雷鋒,本名雷正興,乳名庚伢子,1940年12月出生于湖南省望城縣安慶鄉(xiāng)簡家塘村。他只有幾歲的時候,父親死于日本人毒打,母親死于地主迫害,哥哥因機器軋斷一根手指而死,弟弟未出滿月便饑餓而死。他背后有生大背瘡留下的疤,腕上有三道刀疤,身高只有一米五四。他是舊社會的棄兒,新時代的榜樣。為了感念新時代的救命之恩,他心甘情愿做一個為社會“補漏”的人,一個哪里需要他就去哪里的螺絲釘。
本書是wei一一部反映雷鋒事跡的長篇小說,細膩生動地再現了雷鋒從一個乞兒成為時代楷模的全部歷程,真實展現了他作為一個高智商、高情商的普通人的成長軌跡,以及他立足平凡、不怕苦累、凡事力求盡善盡美,充滿熱忱與理想主義的內在邏輯。他的卓越才藝、善美心靈、純真情感,以及他年輕生命戛然而止的遺憾都給人以極大的沖擊。這本書足以讓我們擺脫對他的僵化印象,重識真實的雷鋒。他做人的智慧、做工作的方式,即便在今天仍對人們大有啟發(fā)。
需要真切地觸摸雷鋒
萬伯翱
亞洲來函,托請我為長篇小說《雷鋒》作序,任務不輕,很有點勉為其難的感覺。
但仔細想想,由我作序,也有幾分道理在。首先,我們“中國傳記文學學會”是電視連續(xù)劇《雷鋒》的出品方之一,我也可列入最初的推動者名單,所以有一定的發(fā)言權;第二,亞洲為寫劇本和這部長篇小說所作的第一次實地采訪,是我全程陪同的,我們一起走了沈陽部隊、撫順、長沙望城、雷鋒小時候居住的泥屋,既與雷鋒當年的親密戰(zhàn)友喬安山傾心聊天,又去雷鋒當年作過報告的“女兵連”作了實地采訪,我們還與雷鋒當年同村的小伙伴作了座談,了解了很多第一手的新鮮素材。
就憑這兩條,我想我大體上也可以寫這個序了,何況亞洲來函中還提到我1962年秋天毅然離開京城去黃泛區(qū)務農的經歷。那時候雷鋒剛犧牲,全國人民還不知道我們國家有個可愛的士兵叫“雷鋒”,但亞洲說:“你其實已經在以自己的難能可貴的行動,在具體實踐雷鋒的螺絲釘精神和無限地為人民服務的精神了!
這句話當然就勾起了我的那段平生最難忘的知青經歷。那時候高級干部子弟的上山下鄉(xiāng)在全國來說還是一件稀罕事,我離開繁華之都,進入了黃沙漫天的空間,磚頭當板凳,板箱當桌子,墨水瓶做洋油燈,我當時那種物質生活的貧乏與精神生活的堅實,引起了全國青年的熱議和仿效。而且,可以說,當1963年春天中國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集體號召向雷鋒同志學習時,我正值下到黃泛區(qū)半年,也是在第一時間里兢兢業(yè)業(yè)學雷鋒的,雷鋒的榜樣力量更加堅定了我在艱苦環(huán)境中經受磨煉的
自覺性。
對雷鋒的這份難以割舍的感情,促成了我對于推動當代雷鋒宣傳事業(yè)的熱忱,那么,如今為亞洲的這部長篇小說作序,也算是應有之義了。
在我看來,以長篇小說的文藝形式來塑造雷鋒形象,應該說,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我們四十幾年來讀過許多關于雷鋒的故事、長篇通訊、傳記,確實通過這些翔實的史料熟知了雷鋒事跡的方方面面,但是作為一個飽滿的典型的藝術形象,人們尚未見到這一呈現,中國文學的人物畫廊里,還有所欠缺,我們無法從這個重要的藝術形象領域,真切地觸摸到雷鋒。無疑,這是一個遺憾。
由此我們應當感謝亞洲,他用將近五十萬字的篇幅從一歲的雷鋒寫到了二十二歲的雷鋒,這種寫法是文學的,典型化的,充滿智慧的,叫人流淚的,并且讀完之后還能夠使人久久掩卷沉思,我想,這就是小說有別于其他文體的魅力所在了。
亞洲的這部長篇,依我看,有這樣幾個重要特點。
一個特點,是“大事不虛,小事不拘”。這八個字,當然是我們對傳記文學作者的通常要求,但亞洲在長篇小說里,也比較自覺地采用了這個原則,在雷鋒的整個人生當中,凡是有確鑿記載的大事、實事,作者還是秉著“去除雕飾”的原則加以實寫的,無非是藝術化的實寫而已。我覺得這一點很重要,因為讀者要看的雷鋒雖說是“作者的雷鋒”,但首要的還是希望盡可能地看到貼近“生活真實”的雷鋒,而獲得自己對“本真雷鋒”的認識,在這里,對雷鋒的過分夸飾和演繹,都不是讀者所需要的,看來作者很明白這一點。
第二個特點是,作者根據小說創(chuàng)作的原則,采用了集中、提煉、概括的寫作方法,把雷鋒的事跡,以及他身邊的諸人,都進行了一定的“雜取”,比如望城縣委書記張復趙,其實就是張書記及后來的趙書記的聯合化身,而他在團山湖農場的“姐姐”王佩琴,其實也是農場真實人物王佩玲和秦中華的“雜取”,至于王佩琴在去農場之前就送給了雷鋒那支適合被窩里看書的手電筒,那就可能是“小說筆法”了;我知道亞洲是擅長道具運用的,這跟他擅長寫作影視劇有關,比如電影《開天辟地》里陳獨秀托街頭小販給正在拉大鋸的兩個兒子悄悄送的那籃“茶葉蛋”,比如長篇小說《日出東方》里毛澤東為了籌船票費而去長沙當鋪當了的他的那塊“打璜金表”。有時候道具比情節(jié)本身更容易使人過目不忘,一段故事記不住了,而小小的道具卻沉浮在腦海里不肯退走。
第三個特點,我想,是作者對雷鋒形象作了某種“正本清源”。比如我們常聽到有人問:為什么雷鋒做好事不留名,怎么誰都知道他的好事?為什么雷鋒要“擺拍”那么多照片?為什么他作報告只說自己捐款的事而不提別人退捐的事?雷鋒到底有沒有談過女朋友?這些設問其實都是好意,因為現在的民眾不滿足于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的單一宣傳了,都希望有一個更真切更生動的雷鋒站在面前,而作者,對這些問題都作了他自己的調查、理解和闡釋,他把雷鋒當時的思想狀況都作了描摹,相信對于作者的解讀,我們會有同感。
我想強調,對這些問題的解答,讓雷鋒的故事或者雷鋒的傳記來完成,恐怕勉為其難,而小說空間開闊,亞洲又長袖善舞,便能一一作答。這種正本清源,對雷鋒這個形象而言,對當代而言,是絕對需要的。
最后,我想說,這部長篇,寫得很感人。感人,是一部小說很可貴的品格。老實說,我看了作品之后,也是淚流雙頰的,好幾次想忍,沒忍住。
雷鋒,這個真切地生活在中國土地上的年輕人,怎么就會那么深切地感動著一代又一代的人呢?盡管感動的程度不同,感動的方式不同,但是,雷鋒作為我們中華民族的精神象征之一,這種地位的確立,恐怕已是不爭的事實。
這個事實,是有深意的,是有生命力的,是會呼吸的,是活著的。
雷鋒入伍于遼寧營口市,聽營口市一位姓韓的外宣辦副主任說:“我認為每一個做父親的,都應該讓自己的子女讀一讀這本書!每一個當老板的,都應該讓自己的員工讀一讀這本書!這本書的精神價值,將使你的下一代或者使你的員工受益無窮!蔽矣X得這個建議提得很中肯,這位韓副主任正是從民族精神的傳承上,從這部長篇所作的有效的傳輸上,感覺到了雷鋒這兩個字的巨大人文價值。
我也希望讀者能喜歡這本書,尤其是青少年讀者。書中反映的那個社會氛圍,離你們很遠,但是,書中人物的思想脈搏,你們應該是能夠感覺到的,起碼是能夠相當多地感覺到的,你們與雷鋒,畢竟是一起扎根在我們的這塊不能離也不能棄的熱土上的,在這塊土地上生長出來的文化,始終溫暖地包裹著我們。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這永遠是我們這些炎黃子孫的共同感覺!
(作者系中國傳記文學學會前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