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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吻初情
白奕初從任以情媽媽的尸體旁將任以情牽回白家,對外宣傳她是他的私生女,是他唯一的女兒。但事實上,他只是將她作為自己親生女兒的擋箭牌,替他最愛的 女兒白姝麗擋下所有的危險,甚至在白姝麗被劫匪劫走,也由她去替換白姝麗。
任以晴順從地活在他的身邊,朝夕相處她愛上了這個冷漠的男人,她愿意為他做任何事情。可是,在她十八歲那天,她卻被他送給了自己的對手,更加殘酷的命運等待著她…… 任以晴從來不知道,她就像籠子里的金絲雀,自己在白奕初的心里,就是這樣的位置。 他將她狠狠地擁在懷里,親吻著她的額頭,“你是我手里的風(fēng)箏,就算我把你放出去多少次,我扯著手里的線時,你就得回來。你明白嗎?”
嬴春衣,攻守兼?zhèn)涞臉坊钜蛔。集合了十二星座?yōu)缺點,矛盾重重的雙魚女。已出版《藍烏鴉》、《網(wǎng)游之明搶易躲,暗箭難防》。
第一章 他對外公布你的身份,只是為了掩護白姝麗而已。\1
第二章 白叔叔,喬楚是我的男朋友,或許將來也會成為我的丈夫。25 第三章 任以晴從來不知道,她在白奕初的心里,只是他的寵物。\43 第四章 真是沒有想到,白奕初竟然像小男孩似的,還給女人寫過情書。\65 第五章 是不是因為,白姝麗看上的一切,我就一定要讓給她?\87 第六章 現(xiàn)在我正是順合你的意思,做他的女人,正是你想要看到的呀!\109 第七章 你——你根本就不姓白,你是野種,你不配擁有梓園。131 第八章 她被人灌毒,是白奕初!是他害死了你媽媽。155 第九章 白姝麗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我愿意!是的,我愿意!”\179 第十章 她早知道他的心思,只是沒有想到他會愛她這樣深。\201 第十一章 對不起,被別的男人吃剩的女人,我不感興趣。225 第十二章 你和我不熟?任以晴,你還真是個無情的女人。247 尾聲 他的眸子靜如大海,抬頭看著一簇簇櫻花,多美呀。259
第一章 他對外公布你的身份,只是為了掩護白姝麗而已。
云層低低地壓下來,多日來的陰霾馬上就要迎來一場暴風(fēng)雨。 任以晴站在山頂?shù)挠L(fēng)處,一張美麗的小臉淡漠得讓人看不出表情。 她在等待他的決定。 好一會兒,他終于說話了,語氣如無情刮過的冷風(fēng):“去吧。” 任以晴沒有猶豫,說了聲“是”。 任以晴旁邊的保鏢云煥毫不猶豫地說:“白先生!我是負責(zé)以晴小姐安全的,我要在她的身邊!” 白奕初冰冷的眼角,溢出幾分不耐煩:“他們只需要一個人過去。” 云煥還想說什么,被任以晴阻止:“云煥,我沒事的! 云煥知道再說什么也沒用,眉宇間染上淡淡的怒色:“白先生,您這樣做不公平!以晴小姐也是您的女兒,您不能這樣把她推到危險中!” 白奕初冷硬的唇角抿得更緊,轉(zhuǎn)過身來,手中的槍正指著云煥的臉:“看來,你始終不明白自己的身份! 誰都知道新港白氏集團主席白奕初黑白兩道通吃,心狠手辣,他決定的事沒有人能夠改變,否則的話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任以晴連忙站在云煥的身前,擋住白奕初的槍:“白叔叔,不要為難云煥,他只是為我好。您放心吧,他以后不敢了。”說著轉(zhuǎn)過身來,剪水清眸凝視著云煥,“快給白叔叔道歉。” 云煥神色堅毅,顯然他根本就沒有認為自己有錯。 任以晴的眸中微微現(xiàn)出些乞求,并且晃了晃他的胳膊。 云煥微微愣了一下,終是忍不住輕嘆了聲,說到底他是不忍離開任以晴,只好向白奕初道:“白先生,對不起,是我太魯莽了! 白奕初冷冷地哼了聲:“以晴,你還不去!” 任以晴的眸中迅速染上一層白霧,卻又一閃而沒。她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往離此二百米遠的山洞跑去,風(fēng)吹起她白色的長裙,一頭烏發(fā)跳躍…… 白奕初從望遠鏡里看到任以晴剛到山洞口,里面就出來兩個執(zhí)槍者,將她拉到了洞中。過了會兒,另一個穿著運動服的女孩子被推了出來,她看起來有些狼狽,但是神態(tài)倨傲,出了洞后深吸了口新鮮空氣,才不緊不慢地向白奕初走來。 白奕初的臉上微微露出一點笑容,這才是白家的女兒! 永遠處變不驚,有大將之風(fēng)。 一天前,白奕初的女兒白姝麗清晨出門跑步,被劫匪劫走了,劫匪揚言要三千萬現(xiàn)金。 這點錢對白奕初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當(dāng)他拿著錢如約來到山頂贖回自己的女兒時,劫匪卻又改變了主意,大概是意識到他們完全可以利用這次機會勒索更多的錢。所以,他們雖然收下了錢,卻并沒有放過白姝麗,反而要求白奕初再給他們?nèi)f。 白奕初護女心切,擔(dān)心白姝麗的安全,因此提出要錢可以,但必須得換人。 劫匪知道,任以晴也是白奕初的女兒,她的身份早就在報紙上公開了。為了順利再拿到三千萬,他們同意了白奕初的要求。 就這樣,任以晴進入虎口,將白姝麗換了出來。 白姝麗走到白奕初的面前,皺眉道:“爸爸,那些劫匪出爾反爾,你真的要無限滿足他們的要求嗎?萬一你明天拿錢來,他們又想多要三千萬該怎么辦?” 白奕初想替女兒理理額前的亂發(fā),卻被白姝麗厭惡地躲開:“爸爸,我的身份一直都很保密,沒有人知道我是你的女兒,這次到底是誰泄露了秘密?” “女兒,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么用?有你這樣的爸爸,我隨時都會被綁架,被殺死!”白姝麗不依不饒。 “女兒,這兩天他們有沒有欺負你,沒受傷吧?” “哼,他們敢!” 白奕初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嘴角浮上一抹淡淡的笑容:“好,我們下山! 云煥道:“我不走,我在這里等以晴小姐! “他們肯定會換藏身地點,你在這里就是找死! 云煥依舊堅定:“我不能把以晴小姐獨自留在這里。” 白奕初冷冷地哼了一聲,不再理他。 還是白姝麗看著云煥那么固執(zhí)感到有趣,笑著走到他的身邊,問道:“你喜歡任以晴?” 云煥的臉微微一紅,沉默不語。 白姝麗笑道:“你要是喜歡她的話,更應(yīng)該好好地保重自己。等我爸帶來的人都下了山,你單槍匹馬是那群劫匪的對手嗎?與其白白犧牲,不如想辦法等待時機救她! 云煥被白姝麗說動了。 怔怔地凝視了山洞好一會兒,還是與白奕初他們一起下山了。 云煥再見到任以晴,是兩天后。 白奕初報了警,他卻留在房子里等待結(jié)果。 云煥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快要被氣瘋了。他跑進來質(zhì)問白奕初:“你竟然報了警!要知道劫匪如果聽到任何風(fēng)吹草動,一定會撕票逃跑,以求自保的!” 白奕初緩緩地吸著煙:“如果她死了,也只能怪警察太無能! 云煥沒有再多說,就往白家別墅外沖去。就在這時候,任以晴被警察送了回來。 她的長發(fā)很凌亂,而且白色的裙子上染了大片的血跡,臉色蒼白。 “以晴小姐!”云煥叫道。 任以晴勉強抬眸,向云煥疲憊地微微一笑:“我沒事! 房間里,白姝麗正坐在沙發(fā)上吃葡萄,白奕初溫和地笑著,對她說著什么,直到眾人進來,父女二人的談話才中止了。 白姝麗淡淡地看了眼任以晴:“呵,竟然活著回來了! 任以晴向她點點頭,又把目光轉(zhuǎn)到白奕初的身上:“白叔叔,我回來了! 白奕初看到她滿身的血跡,眉頭擰得很緊:“回來就好! 白姝麗卻有些驚訝地說:“你受傷了?” 任以晴搖搖頭,聲音微顫:“是別人的血跡! 白奕初有點厭惡地說:“快去洗洗吧,這樣子太難看了! 任以晴說了聲“是”,就默默地進了浴室。 一想到警方與劫匪血戰(zhàn)的情景,她就不由自主地閉緊了眸子,想著不要看見那血腥的場面。但是沒有辦法,那些情景就好像電影似的,在她的腦海里重復(fù)播放。她咬著唇,將自己用熱水沖了又沖,可是鼻子里似乎還殘存著血腥味兒。 從浴室里出來時,晚飯已經(jīng)備好。 白奕初父女已經(jīng)動筷子了,白姝麗道:“洗個澡也洗這么久,所以我們就先吃了! 任以晴應(yīng)了一聲,胃里翻滾著什么似的,很難受:“我不餓,不吃了! “呵,還發(fā)脾氣呢?”白姝麗顯得很不高興。 任以晴匆匆上樓去了,她不想和白姝麗吵什么,特別是現(xiàn)在這個時刻。 她像只鴕鳥似的,把頭埋在枕頭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輕輕地推開,她熟悉的冰冷氣息迫近,接著有人坐在床邊,一把將她撈起來抱在懷里,棱角分明的下巴抵在她的前額,輕輕地在她的額上摩擦:“以晴,你在發(fā)脾氣?你怪我把你交給劫匪,把姝麗替換回來嗎?” 任以晴沉默著,不敢睜開眼睛。 她已經(jīng)十八歲了,好多事她都懂。 白叔叔這樣的愛,以前總是習(xí)慣的,現(xiàn)在卻有些羞澀。 白奕初繼續(xù)說:“更不該報了警?” 其實這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當(dāng)警方與劫匪展開血戰(zhàn)的時候,警方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劫匪手中還有人質(zhì),他們接到的消息是有人在那里販賣軍火,所以一旦開戰(zhàn)毫不留情,任以晴能夠活下來實在是太僥幸了。 任以晴也明白,白奕初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這些劫匪知道了白姝麗的身份,如果不把他們?nèi)繗⑺,白姝麗就不能像以前那樣安全地生活了?br /> 一直以來,外界都不知道白奕初除了任以晴這個私生女,還有個叫白姝麗的女兒。況且白奕初自從結(jié)發(fā)妻病死后,一直未娶。誰又能想到他原來不止一個女兒呢? 任以晴終于睜開了眼睛,靜靜地看著白奕初,站在他的角度上,他沒做錯。況且,她也沒有什么資格怪他。 不過她的眼神終究還是惹怒了白奕初,他忽然將她狠狠地推開。她差點滾到床下去:“白叔叔!” 白奕初站了起來,譏誚地看著她:“你始終要記得,如果不是我將你撿回來,或許你已經(jīng)死了!你能夠活下來,只是因為我需要你掩護姝麗的身份!否則我為什么要將你養(yǎng)到這么大呢?難道你真的覺得是我的女兒嗎?我應(yīng)該像寵女兒似的寵著你?” 任以晴驀地低垂著眸子,什么也說不出來了,她不過是他撿回來的棄兒罷了。 “下去吃飯!”白奕初冷冷地命令。 “是。”任以晴低低地應(yīng)了聲,下樓吃飯,這時候進嫂已經(jīng)把飯菜重新熱過。在白奕初的注視下,她不得不忍著反胃的感覺,將面前的飯菜盡量地消滅掉。直到白奕初冷冷地說:“你想撐死自己嗎?”她才放下了筷子。 終于能夠上樓休息,可惜剛剛躺在床上兩三分鐘,她忽然臉色煞白地捂著肚子,胃部銳痛,仿佛被什么尖利的東西生生剖開的感覺。 她咬著唇,冷汗淋漓,卻不敢痛呼出聲。 在這個家里,她是沒有權(quán)利痛的。 第二天,白姝麗就要回到自己新買的小公寓里,她還在上學(xué),交結(jié)了幾個同學(xué)組建了一個重金屬風(fēng)格樂隊,每天除了上課還要到處跑場表演。走的時候懶洋洋地說:“爸爸,以后我要少來這里,真是太危險了,我害怕再被抓走一次! 她的話讓白奕初很無奈,只是說:“我會常去看你的! “不用了,你想我的時候,我們還是視頻吧!”白姝麗很無情地說。 “女兒,你對爸爸是不是太狠了?”只有白姝麗,才可以讓白奕初流露出這種軟弱無辜的表情。 白姝麗撲哧笑了出來,搓搓她老爸的頭發(fā):“你不要裝成這樣子,我知道你心里巴不得我快點走呢!我的無情呀,都是跟你學(xué)的! 白姝麗說走就走,一陣風(fēng)似的。 白奕初也要去公司處理事務(wù),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了任以晴。 她起來的時候,進嫂已經(jīng)把早餐都擺好在桌子上。她很為難地看著這些食物,乞求道:“進嫂,我,我實在……” 進嫂微笑著把飯菜都端回了廚房,從微波爐里拿出杯牛奶放在她手上:“早飯就不逼你吃了,但這杯牛奶一定要喝。否則白先生知道的話,一定會把我辭退的。” “謝謝進嫂。”她感激地接過牛奶,輕輕地抿了口,目光就落在報紙上,上面頭條新聞?wù)f的就是警察昨日破獲一起特大軍火案,擊斃匪徒數(shù)十人。正是她親歷過的血腥場面,胃里涌動著,她忍不住哇地吐了出來……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吐的了,只是些苦水。 進嫂嚇了一跳:“以晴小姐,你怎么樣?我立刻打電話給白先生!” “求求你,進嫂……不要讓他知道……” “可是……” “他如果知道了,一定會把我送到梓園休養(yǎng)的,我不要去那里……” 她清澈的眼眸中滿是悲傷和難過,更多的卻是恐懼。梓園是白奕初在郊外購下的小別墅,進嫂每星期去那里打掃一次,平時無人居住。任以晴每隔一段時間就被送到那里去休養(yǎng)。那是個風(fēng)景優(yōu)美的地方,進嫂不明白任以晴為什么那么害怕梓園。 她終于還是打消了給白奕初打電話的念頭,輕輕地拍著任以晴的背:“那現(xiàn)在怎么辦?你這樣吐,不請醫(yī)生是不行的呀!” “過兩天就會好了,進嫂,你放心吧,我沒事! 后園子里的薰衣草長得正旺。那特殊的清香和滿目的紫色讓任以晴感到些微放松。依舊是一身潔白的裙子,在秋千上顯得那么嫻靜唯美。 云煥悄悄地到了她的身后,替她推著秋千:“以晴小姐,為什么你能忍受白先生這樣對待你?” 任以晴抬眸望著湛藍的天空,幾縷輕薄的云如同仙女的絲帶…… 該從哪里說起呢? 那時候,她才八歲。 有一天,媽媽帶著她找到了一個男人,哭著跪在他的面前,請求他的原諒,請他看在他們以前的情分上收養(yǎng)她,并讓以晴叫他爸爸。 既是收養(yǎng),那就不是真正的爸爸。從小,她就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 她不叫,只是怯怯地望著面前這個冷峻的男人。 這個男人當(dāng)然沒有原諒她的媽媽,甚至連正眼都不愿看她們,留下一個冷絕的背影走了。 她原以為,再也不會見這個冷漠得讓人害怕的舅舅。 一個星期后,當(dāng)她守著因吸毒而死去的媽媽的尸體旁邊第四天的時候,有人發(fā)現(xiàn)了這個簡陋出租屋里發(fā)生的悲慘事情,之后聽到警鳴聲,媽媽的遺體迅速被人抬走。 或許是因為害怕,她躲進了出租屋的柜子里。 幾天幾夜,她滴水未進。直到有一天,柜門被打開,她抬起一雙澄明的眼眸,就看到了冷漠舅舅。 不知道為什么,那一刻她竟然覺得,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人能夠保護她,那個人肯定是冷漠舅舅。所以當(dāng)他牽起她的手時,她很自然地跟他來到了白家。 這個冷漠舅舅,就是白奕初。 如果沒有他,她大概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了。 媽媽卑微地跪在他的面前,乞求他原諒的那一幕始終留在她的記憶里。她堅信白奕初是與媽媽有過很多糾葛的男人,但是很明顯,錯誤的那一方是媽媽。他雖然有權(quán)利有理由拋棄她們,但終究還是不能將她扔在外面不管,所以他把她帶了回來。從那以后,他對外宣稱她是他的私生女。 只有他們彼此心中明白,他只是她的養(yǎng)父罷了。 她一直叫他白叔叔。 十年來,她穿最好的,吃最好的,她好好地活著,沒有在飄零中死去。 雖然白奕初的女兒并不好做,甚至常常處在危險中。但是,她不怨他。 甚至在她的心里,他就是她的恩人。 云煥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以晴小姐,你在想什么?” 任以晴如夢初醒,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忽然記不起我媽媽的名字,只記得她姓任! 云煥應(yīng)了一聲,漂亮的眸中染滿憐惜與同情。 自從兩年前,他被保安公司派來保護任以晴,他就親眼看到了這個單純的女孩子,怎樣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冷落,還數(shù)次被當(dāng)成箭靶子甚至是工具,以達到白奕初個人的目的。比如這次,白奕初為了使白姝麗不受傷害,竟然把任以晴親手送到匪徒的手中。 “以晴,不如,你離開吧?” “離開?為什么?” “白總的女兒不好當(dāng),他對外公布你的身份,只是為了掩護白姝麗而已! “這是應(yīng)該的呀,姝麗是我的妹妹,如果能夠保護到她,我很樂意。” 云煥看得出任以晴說的都是真心話,一時之間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任以晴平時喜歡畫畫,她本來是可以讀大學(xué)的,但是白奕初覺得女孩子學(xué)點知識,能夠明白道理就行了,萬一在學(xué)校里跟不好的同學(xué)學(xué)壞反而得不償失。所以從高中開始就一直是請家教的。 后來老師發(fā)現(xiàn)任以晴在繪畫方面極有天賦,就告訴了白奕初。于是白奕初花重金,請了知名畫家邵逸來教她畫畫。 到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學(xué)畫六年,畫技可說是爐火純青,在某些方面甚至能夠與國內(nèi)一流知名畫家相提并論。 畫家邵逸半年前就去世了,現(xiàn)在除了她和白奕初,沒人知道她是邵逸的關(guān)門弟子。 白奕初為她建了一個專門的畫室,她沒事時總喜歡留在畫室里涂涂抹抹。除此之外,她就沒有什么別的活動了。 她像養(yǎng)在籠中的金絲雀,雖然生長在富貴之家,卻完全沒有見過世面,生活如一張空白的紙。 云煥從懷里拿出一只蝴蝶型的發(fā)卡:“這個,送給你! 任以晴接過來仔細地觀察,片刻之后抬眸,粲然一笑:“好漂亮。謝謝! 當(dāng)天晚上,任以晴就用這只蝴蝶型發(fā)卡將自己的頭發(fā)束起來,然后懷著莫名忐忑的心情等著白奕初回來。 除了應(yīng)該出去的時候,在家里她的頭發(fā)都是自然披垂著的。 她也想如白姝麗那樣,偶爾變個發(fā)型,換個發(fā)色,或者干脆用各種漂亮的發(fā)卡把頭發(fā)束起來?上,白奕初從來沒有給她買過這些東西,而且她的頭發(fā)也一直是由白奕初親自打理的。太長了,就稍稍剪掉些,也僅此而已,所以她的頭發(fā)無論從發(fā)型還是發(fā)質(zhì)看,都非常的原生態(tài)。但是今天,她想讓他看看她另外的模樣,她覺得鏡子里的自己很清麗,把頭發(fā)束起來后顯得神采奕奕,說不定他以后會允許她的頭發(fā)自由些呢! 當(dāng)門被推開的剎那,她驀地坐直了身子,眼睛亮亮的。 白奕初換好了鞋,來到餐桌旁,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她的變化。眉頭緊擰,走到任以晴的身后把那只蝴蝶發(fā)卡從她的頭發(fā)上狠狠地扯下來,因為過于用力甚至扯掉了任以晴的幾根頭發(fā)。任以晴痛得嘶一聲,捂著傷處低下頭,卻不敢發(fā)怒,只急急乞求道:“白叔叔,我錯了,我以后不會再戴發(fā)卡了! “說!這是誰給你的!”他的聲音像從地獄中傳來般那么冰冷。 “是,是我自己找到的!比我郧珙櫜坏猛矗Y(jié)巴地解釋道。 “你不說可以,我一定能夠問出來!” 說著,就給云煥打了個電話:“把所有人都叫進來。” 白家別墅里的司機、用人、廚子、園丁和保鏢都匆匆進來了,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今晚白奕初竟然會為一只小小的發(fā)卡而大動干戈。等人都到齊后,他將那只發(fā)夾在眾人的面前晃一晃:“這是從哪里來的?” 云煥吃了一驚,忙向任以晴看了眼,只見她低眉垂目,根本看不清她的神情。 云煥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落入白奕初的眼里,他冷冷地將發(fā)卡扔在腳下,慢慢地將它踩碎:“我白家不是任何東西都能夠拿進來的,這次就算了。但我告訴你們,如果再敢犯第二次,就只有一條路,給我滾蛋,永遠不許再踏進白家大門!” 白奕初雖然霸道了一點,但是他給眾人發(fā)的工資還是非常可觀的,沒有人愿意放棄白家的肥差。頓時齊聲道:“我們知道了!” 就這樣,因一只小小的發(fā)卡,任以晴似乎失去了更多的自由。白家別墅里的人雖然不算少,但是沒有人敢主動與她說話,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來白奕初的怒罵。而任以晴,還是被毫不留情地送回了梓園。 每次來這里,他都會把她扔到床上,然后靜靜地摟著她睡去,似乎這樣可以減輕她的傷痛。但事實上,她在他的懷里連動也不敢動一下。白奕初的睡眠極輕,每次她稍稍有什么動作,他就會驚醒,然后果真就像個慈愛的父親一樣,輕拍著她的背,像哄孩子似的哄她睡覺。 其實,每個這樣的夜里,她都睜眼到天亮,所以她特別害怕來梓園。 她以為,今天也會是這樣,她已經(jīng)做好了第二天睡起來全身僵硬的準備。但是今夜,顯然不只如此,白奕初將她扔到床上后,并沒有像個父親般摟著她哄她睡覺,一雙眼睛像陰晴不定的狼眸般在她的身上閃閃爍爍。 “脫!” 任以晴似乎并不明白,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白,白叔叔……我今晚想,想一個人睡! 她終于大膽地提出自己的要求,沒想到話剛出口,就覺得一股冷意緊逼到她的身前,將她狠狠地壓在床上,同時聽到嘶啦一聲,她身上的衣服被扯掉,白奕初的大手已經(jīng)握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同時穩(wěn)穩(wěn)地吻上她的唇…… 任以晴只覺得腦海里轟地一下變得空白,有那么一剎那,她有些意亂情迷,竟然不想再反抗。但是她馬上就回到了現(xiàn)實中,努力地想要把白奕初推開:“不……求求你,白叔叔,不要這樣……” 她的苦苦哀求和蒼白的臉色并沒有得到白奕初的憐惜,反而讓他更瘋狂! 隨著白奕初大手的往下游移,她的身體被微微抬起,下一秒,便有陣撕裂的痛使她猛烈地縮起了身體:“啊!好痛……白叔叔,我好痛……” 她抬手想要將他推開些,但他卻將她的手腕死死扣在床上,直到他發(fā)出野獸般的低吟顫抖地倒在她的身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赫然清醒。 看到身邊的女孩,小小的一團,像只可憐的蝦米一樣蜷縮在床的一角,他的心驀然狠痛了一下,伸手要把她如往常那樣拉到懷中來,她卻賭氣般不肯過來。他眉頭擰了擰,手中用力,最終還是將她拉入了他的懷中。 那晚,任以晴一直在哭泣,淚水將他的胸膛浸染得濕漉漉的。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她有點頭暈?zāi)垦,他卻冷冷地看著她受傷的手腕,那里有非常明顯的青色印痕:“是不是很痛?” 任以晴沒回答,他就拿出藥膏替她涂抹,卻又用很可惡的語氣說:“你那么喜歡收男人的禮物,是不是覺得被男人喜歡是很幸福的事?或許你已經(jīng)長大了,需要一個男朋友! “?不,不用了……白叔叔,我……”她惶然地看著他,她已經(jīng)被他那樣了,難道不是說明她是他的女人嗎?他怎么還要給她介紹男朋友呢? 白奕初淡然地道:“那你為什么要收云煥送給你的東西?” “白叔叔,以后我絕對不敢了! 白奕初冷冷地哼了聲,對于她的服從,仿佛并沒有在意。 任以晴原本以為他在開玩笑,但后來的事情讓她明白,他從來都沒有跟她開過玩笑。印象中,他對她說的每句話,都不是玩笑話。 在梓園住了幾天,病情還是時好時壞,胃口依舊不佳。而他,也夜夜貪歡,從不顧忌…… 直到他遇到工作上的難題,才不再為難她。當(dāng)他回到白家別墅的時候,將她也帶回了白家別墅,見到進嫂,她有點想哭,終于還是忍住了。 一切又恢復(fù)原狀,清冷,孤寂,無助,像一層層網(wǎng),將她緊緊地裹住。 好在還有這個畫室,能夠給任以晴帶來一點安慰。 那天,她在畫室里畫了整整一天,面前的畫卷逐漸豐滿——綠色的草地上,一位母親牽著女兒的小手往前跑著,她們的臉上都充滿堅毅的神色。而她們身后的世界卻正在崩塌,那是場巨大的災(zāi)難。 奇怪的是,畫的正上方,卻又有強烈的陽光。 在這種陽光的照射下,災(zāi)難變得不再可怕,甚至顯得有些微不足道。比較有意思的是,那個小女孩的眼睛似乎盯著畫外面的某人,顯得很逼真。 當(dāng)白奕初看到這幅畫的時候,馬上就注意到了小女孩的眼睛。小女孩的眼睛讓他很不舒服,他伸手就把畫從畫板上扯下來,揉成幾塊扔在地上,冷冷地說:“進嫂說你整天都沒有出畫室,也沒有吃東西,原來就是躲在這里畫這么無聊的東西嗎?” 畫被毀了,任以晴沒有覺得可惜。 反正明天、后天、大后天,她有很多時間畫畫。 她默默地站了起來:“白叔叔,你回來了! 她無辜的逆來順受的表情,終于使白奕初的火氣壓下去一些,冷冷地“嗯”了聲:“出去吃飯! 任以晴收了畫具,跟著他來到飯廳。 進嫂已經(jīng)將飯菜擺好。在白家別墅,總是以晚餐最為豐盛,因為白奕初通常情況下,只有晚餐是回到家里來吃的。 任以晴看到有一盤鮮紅的咖喱蝦,頓時又覺得胃部抽搐,喉頭開始惡心。因為過于忍耐,將一張小臉憋得蒼白。 “白叔叔,我不想吃! 白奕初本來已經(jīng)切了塊牛肉往口中送去,這時候?qū)⒌恫婧莺莸厝釉诒P子中,叮當(dāng)作響。在他看來,任以晴在跟他耍小性子,責(zé)怪他把她送到劫匪的手中。 看到他那雙冰冷的眸子像要殺人似的,任以晴只好強壓下胸中煩惡的感覺,默默地將面前的牛肉切成小塊,送入口中。 白奕初這才又拿起刀叉,繼續(xù)他的晚餐。 晚餐結(jié)束了,任以晴的胃翻涌得更厲害。 好在白奕初沒有多說什么,回到書房工作去了。這段時間他遇到一個很大的難題,使他的工作強度加大了不少。 任以晴回到自己的臥室,剛剛坐下來而已,已經(jīng)覺得眼前發(fā)黑,跌跌撞撞地跑到洗手間,對著馬桶嘔吐起來。 她的鼻子里似乎還殘存著數(shù)天前匪徒與警方激戰(zhàn)的血腥味,她趴在馬桶上,有種筋疲力盡的感覺。 吐干凈了,也舒服了,本以為可以好好休息,卻又聽到進嫂敲門:“以晴小姐! “進嫂,什么事?” “白先生讓你去他的書房! “我知道了! 任以晴在鏡子前看了看自己的臉色,拿起胭脂撲了兩下,總算紅潤了些。到了白奕初的書房里,只見白奕初正在翻看一堆文件,眉頭緊擰,桌子上放著咖啡。任以晴走過去將那杯咖啡端走,換了杯熱牛奶過來,這才問道:“白叔叔,找我有事嗎?” 白奕初端起杯子喝了口,立刻又吐了出來:“我的咖啡呢!” “晚上喝太多咖啡不好! “給我煮杯咖啡來!”白奕初的目光似乎有厭惡一閃而過,責(zé)怪她的自作主張。 她只好又去煮咖啡。 這樣折騰來折騰去,已經(jīng)是深夜了,白奕初終于把文件看完,喝了口咖啡后說:“狂獅集團吞掉了明珠房產(chǎn)的那塊地,那塊正好堵在我們白氏工廠前面的地。而他們收購過去卻是要建立學(xué)校,會把我們的工廠堵在學(xué)校的后面,一般這樣的情況,搞不好連廠址都要挪動,這對于白氏集團的打擊,是致命的! 白奕初的語氣總算是好了點,但他似乎是喃喃自語,說著他遇到的難題。 任以晴安安靜靜地聽著,白奕初忽然譏諷地笑道:“狂獅集團是如何起家的,誰不清楚?現(xiàn)在竟然要建學(xué)校,是忽然想懺悔了嗎?當(dāng)然不是,是因為他成心想要整倒我白奕初!”說著,他的拳狠狠地砸在桌上,似乎很想立刻殺了喬楚。 每當(dāng)他這樣的時候,任以晴已經(jīng)明白自己的使命了。 “聽說,土地的用途是可以改變的。”她終于低低地接了聲。 白奕初的唇角閃過一絲冷笑:“不錯! “我同意!彼穆曇魩撞豢陕劻。 “這次不一樣! “難道不是……陪那個可以改變土地用途的官員吃頓飯嗎?” “這次他的要求很高,他說他見過你,只要你愿意獻出自己的身體,他就能夠辦到這件事! “什,什么……白,白叔叔,您一定不會答應(yīng)的吧?……我,我不可以的……” “你說呢?”他的目光那么冰冷,“其實這個可以改變土地用途的人就是狂獅集團的少東家喬楚,他有個同學(xué)在有關(guān)部門工作,現(xiàn)在基本是只聽他的。這塊地只要我出手自然可以買得回來,可是買回來后依舊只能建學(xué)校。你說我該怎么辦?” 任以晴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含淚笑道:“好,我明白了。但是白叔叔,我可以提個要求嗎?如果你能答應(yīng)我的要求,那么我就去做這件事! “好,我答應(yīng)。” “可是我還沒有說我要提什么要求……” “什么要求都答應(yīng)。” “白叔叔,您可不能反悔!比我郧绲男睦锓路鹪谙掠,秋季的涼雨。他要把她送給別的男人,毫不猶豫,不惜一切代價。 “白叔叔,我的要求就是,做完這件事,請你放我離開。” 白奕初微愣了一下,他大概沒有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子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精致卻蒼白的臉上:“任以晴,我以為你早就應(yīng)該認命了,沒有我,你以為你走出去后能夠過上這么好的生活嗎?你現(xiàn)在的吃穿用度,比普通的女孩子要強多少倍你知道嗎?” “我知道!彼穆曇綦m然低,但是語氣卻很堅定。 “你早就想離開我了吧?你每天都在想這件事對不對?”白奕初的語氣里,充滿了莫名的失望和憤怒。 “你還記得你媽媽當(dāng)初是如何求我收養(yǎng)你的嗎?她是跪在我的面前……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子,我不希望你走跟你媽媽一樣的路! 任以晴只是沉默著,堅持著自己的要求。 白奕初最受不了的,就是她骨子里的驕傲。她從小那么卑微地活著,可是她骨子里的高傲卻從來都沒有減少,她常常用沉默來對抗白奕初,對抗所有這些不公平的命運!她有什么理由驕傲呢?如果不是他,她可能會死在出租房的柜子里。 “好,我答應(yīng)你。” 任以晴在畫室里留了整晚,也畫了整晚。 直到第二日清晨,白奕初猛地推開門,強烈的陽光像尖利的刺一樣扎著她的眼睛,她不由自主地抬手擋住陽光。白奕初冷冷地說:“你看你的樣子,就像一只鬼,我不希望你搞砸這件事,沒有男人會喜歡一個毫無生機的女人!現(xiàn)在,我命令你去睡覺!晚上的時候,準備參加宴會!” 她站了起來:“是! 風(fēng)那么自由,她也快自由了…… 雖然她很卑微,可是她也有追求自由的權(quán)利。 這次,她很乖地喝完了牛奶,而且還吃了一只煎蛋,才把自己扔到床上,幾乎是眼睛一閉,就睡著了。 下午的時候被進嫂吵醒:“以晴小姐!以晴小姐!” 任以晴坐了起來,揉揉眼睛茫然地應(yīng)了聲:“進嫂! “白先生來電話了,讓你快點收拾打扮一下,等會兒讓云煥送你到宴會地點! 任以晴這才想起來之前的事,淡淡地應(yīng)了聲:“知道了。” 打開衣柜,望著滿眼華麗的衣裳,她卻一點興趣都沒有,最后拿出柜子最里面的一件裙子。這件桃紅色的裙子是她被捆綁在這個家里的前一天和同學(xué)逛街買的,當(dāng)時她的心情很好,向往著來年學(xué)校里的新生活。 但是第二天,她被接回了別墅。 從此以后,她被迫告別了所有的同學(xué),只能做白奕初的女兒,只能面對家教。 這件桃紅色的裙子,被白奕初譏諷為低俗,從來不許她穿。 可是,今天,她想穿。 她的皮膚本來很細膩光滑,又一直穿白奕初給她買的素色衣裳,從未有過艷麗的打扮,連頭發(fā)也是自然披垂。但是今天,她不但穿上了這件桃紅色的裙子,更用一條水紅色的手帕當(dāng)作發(fā)帶,將頭發(fā)在頭頂盤了起來。 因為都是碎小精致的首飾,她不喜歡,最后干脆沒戴任何首飾就出了門。 云煥看到她的時候,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剎那間就呆了。 “云煥,我們走吧! 聽著任以晴的催促,他才如夢初醒,車子行駛到大路上,他從后視鏡觀察著任以晴的臉色,發(fā)現(xiàn)她很平靜,目光望著車子外面的景色。 “以晴小姐,你今天,很漂亮! “是嗎?謝謝! “以晴小姐,聽說今天的宴會,是喬楚喬少爺舉辦的。” “你叫他少爺?” “以晴小姐,你不知道吧,喬楚雖然鼎鼎大名,但他還很年輕,而且是白手起家,與白先生的路子有相似之處。所謂長江后浪推前浪,這位喬楚少爺真是很了不得! “噢……” 任以晴并沒有關(guān)注他有多么了得,這是她今晚要獻身的男人,不管他是老是少,是俊是丑。 到了地方,才發(fā)現(xiàn)是一處海景酒店,白奕初的助手已經(jīng)等在廳中,這時候迎了上來:“以晴小姐,白總已經(jīng)等了你很久了! 任以晴跟著他上了樓,頂樓的露天處,有泳池,有餐桌。白奕初平日里的西裝脫下了,搭在椅背上,襯衫的上面兩個紐扣解開著,露出一片光滑的麥色肌膚。任以晴連忙低下了頭,在她的印象里,他總是那么冷硬、整潔,少有這種輕松斜靠的慵懶姿態(tài)。 她走到他的面前:“白叔叔! 白奕初這時候才注意到她的穿著和打扮,臉色立刻有些微變。而在這時,秒表按下,泳池里的人也靠了岸,抹了把臉上的水,笑道:“時間是不是剛剛好!” 在明凈的陽光下,他的臉顯得格外健康,俊逸。 那是與白奕初完全不同的樣子。 白奕初冷漠,生硬,像股凌厲又陰沉的風(fēng),他從你的身邊走過,便仿佛帶來了寒霜,讓人不寒而栗,但他卻又是吸引人的,多年來身邊從來都不乏紅顏知己。而泳池中的這個男人,則像明亮的太陽,他的笑容能夠穿透最黑暗的地方。 很快,任以晴就知道這個男人是喬楚。 他看到任以晴的時候微愣了下,這個女孩子雖然穿著最容易讓女人流于俗氣的桃紅色,但白皙的皮膚和沉靜的姿態(tài)卻使她遺世獨立,與眾不同。驚艷的感覺從眼眸中一閃而逝,他拿過毛巾邊擦臉邊走到她的身邊:“這就是以晴小姐吧?你頭上的手帕很特別,很漂亮! 任以晴知道自己的職責(zé)所在,大膽地迎上他的目光:“你好,我就是任以晴。” 說著她禮貌地伸出手,想要與喬楚握手,這是他從白奕初那里學(xué)來的基本禮儀?墒菃坛谷缓軣o禮地視而不見,依舊用毛巾擦自己的頭發(fā):“我見過你,最高調(diào)的淑女嘛,有誰不知道你是白老板的女兒呢!” 他陽光帥氣的面容下,原來是這樣一顆自負高傲的心。 任以晴對他的好感頓時降低一大半,卻又自嘲地想,早該不對他抱有希望的,能夠?qū)⑴水?dāng)商品似的扯到交易中的男人,能是多么完美的人呢? 看到任以晴尷尬地收回手,他卻又道:“我們走吧! 任以晴一驚抬眸:“去哪里?” 喬楚的唇角閃過一絲邪魅笑容:“還需要問嗎?” 雖然她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可是這時候還是不由自主地向白奕初看去,他也正看著她,眉宇間淡淡的,仿佛任以晴只是與喬楚去喝茶。 任以晴有些失望地收回目光,努力讓自己的唇角綻開一抹笑容,與喬楚下了天臺,進入酒店的房間。 酒店侍應(yīng)生很應(yīng)景地送來一束玫瑰,喬楚接過來遞到任以晴的面前:“這束花送給你! “謝謝!比我郧缃舆^玫瑰,插在花瓶中。 “跟我不必這么客氣,以晴……”喬楚不再叫她以晴小姐,而是直接稱她以晴。他的目光剎那間變得很曖昧,雙臂緩緩伸展,將任以晴圈在懷中,笑著輕輕吻了下她的臉頰:“好香呀……” 他享受似的閉上眼睛:“你的味道,和任何女人的味道都不同! “你一定,和很多女人好過……” 任以晴語氣里透出的一絲鄙夷被喬楚捕捉到,他笑了起來:“沒錯,我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但是,就算我再混蛋,也比你的白叔叔強是不是?他竟然忍心將你送給我這樣的人,你說他的心是不是肉做的?” 任以晴驀地垂下眸子,掩住眼里的悲傷。 喬楚打開了電視:“唉……你不會不知道來這里是做什么的吧?雖然你很香,但我還是希望你再去洗個澡,然后自動地做該做的事,我是不喜歡強迫女人的! 任以晴咬咬唇,果然人不可貌相。 喬楚長了這樣一張俊逸的臉,實際上卻是個禽獸。 她進入浴室,水嘩嘩地流著,滑過她身軀的每個部分。喬楚說得對,她是不干凈的女人,應(yīng)該好好洗洗的。 不過沒關(guān)系,這次之后,她就能離開白奕初,離開梓園了。 出來的時候,她只圍了浴巾,完美修長的頸和小腿都露在外面,喬楚看了眼就扭過頭,卻又忍不住再看一眼。 就在任以晴要扯下浴巾的時候,喬楚忽然走上前來,將她的手握。骸半y道白奕初每次遇到困難的時候都是你出馬嗎?告訴我,你有幾個男人了?” 任以晴咬唇,怒視著他,卻不回答。 喬楚拿起自己的襯衫,披在任以晴身上:“其實,你沒有必要這么快就范的! 她的眼眸微微一亮:“什么……意思?” 喬楚點了支煙:“雖然我有過很多女人,但事實上,如果我真的只是要找一個上床的女人,絕不會找你這種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聽著,只要你和我簽訂一份合約,我就可以幫助你的白叔叔,讓那塊地改變用途,而且他還有機會將那塊地回購成為他的地! 任以晴微微冷笑:“那塊地和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你要是想用他的事威脅我就錯了。” “好,你可以不答應(yīng)。你不答應(yīng)的話,就算今日你在這里獻身,我也不會幫助他的。” “你……你反悔了?” 任以晴迅速穿上衣服,感到羞憤不已:“為什么?是因為我太難看了?” 喬楚看著剛才還文文靜靜的她,忽然變得小野貓似的凌厲,倒也感到有趣,驀地把她拉到懷里來:“難道你那么想要把自己送給我嗎?” “當(dāng)然不是!” “那你激動什么?” “我……”是啊,她到底在激動什么?臉驀地紅了,想想剛才的表現(xiàn),她竟然失態(tài)至此,好像恨不得立刻把自己送給他似的。 “你到底要怎么樣?” “我要你,當(dāng)我一年的女朋友! “啊?” “在此期間,你必須隨叫隨到,除了上床,你要把女朋友這個角色扮演好。你是名門淑女,正是我爸爸喜歡的類型,如果是別人,還得不到這個美差呢。” “真的不會上床嗎?” “當(dāng)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那么,我白叔叔的事……” “只要你乖乖地做我女朋友,我自然會幫他! “還有件事,就是我和你之間簽訂合約的事,你不能告訴任何人。” “為什么?” “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一旦我爸媽知道我竟然找了個女人陪我演戲,一定會氣得再也不認我這個兒子的! 任以晴沉默了很久,終于發(fā)現(xiàn),其實她是從一個坑里跳到另外一個坑里,根本就沒有喘息的余地。喬楚躺在床上睡著了,他早就篤定任以晴被他握在手心里,沒有辦法逃脫的,所以他很放心。 果然,直到天快黑的時候,任以晴才微微地嘆了口氣,給喬楚蓋上被子,她坐到窗前繼續(xù)等他醒來。 她有點惡意地想:或許白奕初會焦急吧,他會不會忽然從外面沖進來,把她救出去? 直到天黑了,他都沒有進來。他是鐵著心,將她送給別的男人。想到這里,心頭就仿佛扎了根針,被一條看不見的線扯呀扯,很痛,卻怎么也拔不掉。 喬楚醒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身上的被子,唇角不由自主地浮起一絲笑容:“以晴! 任以晴走到床邊坐下,臉上竟然是淡淡的笑容:“我想好了,答應(yīng)與你簽訂女朋友合約,但是一年后你一定要放我自由! “好,你放心,一年后你若還纏著我,我也不愿意! 喬楚說著,就從客房的柜子里拿出一份合約,原來他早就準備好了。兩人把名字一簽,這事就算定了下來。 “你現(xiàn)在可以走了。明天晚上我要參加朋友的小型宴會,希望我的女朋友能夠出席。” “好的! 喬楚很紳士地把任以晴送到了白家別墅,云煥先迎了上來:“以晴小姐,白先生早都回來了,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這個男人是誰?” 任以晴笑著說:“他是喬楚! 喬楚主動與云煥打了個招呼:“你就是以晴的司機兼保鏢云煥吧,你好!” 云煥也很禮貌地向喬楚說了聲:“你好! 任以晴已經(jīng)進房間了,白奕初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電視,平時他基本是不看電視的?吹剿M來,他冷冷地說:“事情辦得怎么樣?” “你放心,那塊地的事,一定會解決的! 任以晴說著,腳步?jīng)]有停下來,直接往二樓而去。 白奕初喚了聲:“以晴!” 她不但沒停,反而跑得更快了。 白奕初扔了手中的遙控器,向她追來,結(jié)果她剛剛到臥室門口,就被白奕初一把拉住了:“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在叫你,你沒有聽見嗎?” “你說過,辦完這件事,我就自由了!”任以晴毫不示弱。 “所以呢?” “所以你以后不能再控制我的生活,我是個自由的人,你喚我我不想答應(yīng)的時候就可以不答應(yīng),當(dāng)然我心情好的話也許會給你面子! 白奕初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難過——曾經(jīng)也有個女人,口口聲聲要自由,倔強得像只馴不服的小野貓,但是當(dāng)他真的給了她自由的時候,她卻把自己折騰成那么卑微的、沒有尊嚴的樣子,回到他的面前。 他狠狠地扯住任以晴的頭發(fā):“自由!好,我給你!” 他猛地將她甩開,任以晴的頭發(fā)被扯得生疼。 “進嫂!進嫂!”白奕初瘋了似的喊進嫂過來。 進嫂嚇了一跳,匆匆上樓:“白先生,什么事?” “以晴小姐想要自由,今天我們就讓她自由,收拾好她的東西,讓她立刻離開白宅!” “什、什么?白、白先生,這……不太好吧……”進嫂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別啰唆!就這樣做!” 進嫂將同情的目光落在任以晴身上:“以晴小姐,這,這……” 任以晴倒顯得很平靜:“進嫂,我也沒有什么可收拾的,不用麻煩了! 說起來,除了那一園子的紫色薰衣草和那間畫室,這里確實也沒有什么值得留戀的東西,她用淡然的目光看向白奕初:“白叔叔,謝謝你這么多年的養(yǎng)育之恩,我會記得你的恩德,但是現(xiàn)在,我要走了,再見! 說著,她微揚著下巴,頭也不回地下了樓,往白宅外面走去。 白奕初如同受傷的野獸,怒吼:“好,你走!立刻走!” 云煥剛準備去休息,看到任以晴又出來了,忙問:“以晴小姐,你要去哪里?” 任以晴微微一笑,“云煥,我要走了! “去哪里?” “不知道,反正,我不會再回這里了! “啊?出了什么事?” “云煥,求你,別問了! 云煥二話不說,就往房子里沖去,他一定要給以晴討個說法。 當(dāng)然,從白奕初那里是得不到答案的,等他再出來時,任以晴已經(jīng)不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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