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城記》中用了較多懸念和伏筆,如洛瑞先生的答復“復活”以及杰里對這兩個字的擔憂,馬奈特醫(yī)生在露西婚禮前和達內的密談,德發(fā)日太太的編織,羅杰·克萊的出殯,達內的神秘身世,馬奈特醫(yī)生在獄中的揭發(fā)材料,卡頓的突然出現(xiàn)在巴黎,等等,都是作者的苦心安排,既是故事發(fā)展的需要,也是為了使情節(jié)*加曲折離奇,增加讀者的閱讀興趣。
查爾斯·狄更斯(1812—1870),十九世紀英國批判現(xiàn)實主義小說家。狄更斯特別注意描寫生活在英國社會底層的“小人物”的生活遭遇,深刻地反映了當時英國復雜的社會現(xiàn)實,為英國批判現(xiàn)實主義文學的開拓和發(fā)展做出了貢獻。主要作品有《匹克威克外傳》《霧都孤兒》《老古玩店》《艱難時世》《大衛(wèi)·科波菲爾》等。 《雙城記》是一部以法國大革命為背景所寫成的長篇歷史小說,情節(jié)感人肺腑,謳歌了為愛情而犧牲自我的精神。書名中的“雙城”指的是巴黎與倫敦。
第一部 復活
第一章 時代
第二章 郵車
第三章 夜影
第四章 準備
第五章 酒店
第六章 鞋匠
第二部 金線
第一章 五年以后
第二章 看熱鬧
第三章 失望
第四章 慶賀
第五章 胡狼
第六章 成百的人
第七章 侯爵老爺在城里
第八章 侯爵老爺在鄉(xiāng)下
第九章 蛇發(fā)女怪的頭
第十章 兩個諾言
第十一章 一幅伙伴圖
第十二章 知趣的人
第十三章 不知趣的人
第十四章 本分的生意人
第十五章 編織
第十六章 仍在編織
第十七章 一個夜晚
第十八章 九天九夜
第十九章 一條意見
第二十章 一個請求
第二十一章 回響的腳步聲
第二十二章 大海仍在洶涌
第二十三章 起火了
第二十四章 吸往磁礁
第三部 暴風雨的蹤跡
第一章 秘密監(jiān)禁
第二章 磨刀砂輪
第三章 陰影
第四章 在風暴中鎮(zhèn)定自若
第五章 鋸木工人
第六章 勝利
第七章 有人敲門
第八章 斗牌
第九章 定局
第十章 陰影的內容
第十一章 暮色蒼蒼
第十二章 夜色茫茫
第十三章 五十二個
第十四章 編織到頭
第十五章 足音永逝
《雙城記》:
那是我主耶穌降生后的一千七百七十五年。在那上天恩寵的幸福年代,英國正如當今一樣,非常信奉神的啟示。索斯科特太太剛剛過了她的二十五歲大壽,禁衛(wèi)軍中一個未卜先知的士兵,早已預言她這位圣靈將降臨人間,宣稱諸事已安排就緒,倫敦和威斯敏斯特即將遭受滅頂之災。公雞巷的鬼魂用叩擊聲宣泄天機后被祓除,也只過去十二個年頭,而在剛過去的這一年中,又有精靈鬼怪用叩擊聲來宣泄天機了(驚人地毫無新穎之處)。不過也有一些世俗事件的消息,來自美洲大陸英國臣民的一次會議,最近傳到了英國朝野。說來也怪,這些消息對于人類,要比公雞巷里孵出的任何一只小雞宣泄的天機重要得多。
總體說來,法國不如她那位一手持盾、一手執(zhí)三叉戟的姊妹那么熱衷于鬼神?伤秊E發(fā)紙幣,揮霍無度,暢通無阻地走著下坡路。此外,她還在那些基督教牧師的指導下,以施行種種德政為樂,諸如剁去一個青年人的雙手,用鉗子拔掉他的舌頭,然后把他活活燒死,只因他看見五六十碼外有一行滿身齷齪的修道士走過,沒有在雨中跪下向他們行禮致敬。很有可能,在那個受難者被處決之時,長在法國和挪威森林中的一些樹木,已被伐木人——命運之神做上標記,準備砍倒鋸成木板,做成一種裝有口袋和刀斧,在歷史上曾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活動裝置。很有可能,就在那一天,在巴黎近郊種著幾畝薄田的莊稼漢的簡陋外屋里,也正停著幾輛制作粗糙的大車,在那兒躲風避雨,車子濺滿污泥,豬在周圍拱嗅,家禽在上面棲息,這就是那個名為“死神”的莊稼漢留著用作大革命時押送死囚的囚車?墒悄欠ツ救撕颓f稼漢,雖然不停地在干活,卻默默無聲,連走起路來都躡手躡腳,誰也聽不見他們的腳步聲。由于對膽敢懷疑他們并已覺醒的人都要加上不信神明和有意謀叛的罪名,情況就更加如此了。
在英國,幾乎沒有多少可供國人夸耀的秩序與安寧了。每天晚上,堂堂的京城都有明火執(zhí)仗的盜竊和攔路搶劫的案件發(fā)生。各家各戶都公開得到告誡:離家出城,須將家具送家具行倉庫保管。黑夜攔路搶劫的強盜乃是白天市區(qū)經(jīng)商的買賣人,若是在當“大王”時被同行的生意人認出,受到指責,就豪爽地給他的腦袋送上一槍,然后逃之夭夭;七個強盜攔劫郵車,被押車的警衛(wèi)打死三個,接著,“由于彈藥用盡”,警衛(wèi)又被余下那四個強盜打死,之后,郵車被太太平平地洗劫一空;堂堂的倫敦市市長大人,也在特恩海姆公園被一個強盜攔劫,當著他全體扈從的面,這位顯赫人物被搶了個精光;倫敦監(jiān)獄里的犯人和看守發(fā)生毆斗,司法當局就用裝有實彈的大口徑短槍,朝他們一陣亂放;小偷在王宮的召見廳里剪走王公大臣脖子上的鉆石十字架;武裝士兵到圣賈爾斯區(qū)搜查私貨,亂民向士兵射擊,士兵也向亂民開火,誰也不認為這類事有多越乎常軌。在處理這些事件中,屢屢動用劊子手,盡管徒勞而有害,但仍照用不誤。一忽兒,絞殺幾大串各式各樣的罪犯;一忽兒,星期六吊死一個在星期二捕獲的盜賊;一忽兒,在新門監(jiān)獄燒死成打剛抓到的人;一忽兒,又在威斯敏斯特大廈門前焚燒小冊子;今天處決一個罪大惡極的殺人犯,明天又處決一名偷了農(nóng)家孩子六便士的可憐巴巴的小偷。
所有這些事情,以及許許多多類似的事情,都發(fā)生在那令人難忘的已成過去的一千七百七十五年,以及臨近這一年的時候。就在那兩個大下巴的男人和那兩個容貌平常與容貌姣好的女子,忙于這些事情,熱衷于用高壓手段來維持他們的神圣權力時,那伐木人與莊稼漢也在神不知鬼不覺地操勞著。公元一千七百七十五年就這樣引領著這些赫赫人主和蕓蕓小民——其中包括本書所要記述的人物——沿著展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條條道路,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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