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活的世界(第二部) 大地史》集中展示了改革開放三十年來,以及一些過去歷史的真實狀況,作者懷著對農村赤子一般的情感,始終立足于農村改革和進程的現場,全方位地揭示了農村變革中的巨大而復雜的種種困惑,對市場經濟風浪沖擊下,甘肅西北在波瀾壯闊的演進過程的當下農村的經濟,政治,精神,民俗,文化,情感,心理,思想,觀念等方面的變化與矛盾,做了深度的思考和真切的關照。
《復活的世界(第2部大地史)》集中展示了改革開放三十年來,以及一些過去歷史的真實狀況,作者懷著對農村赤子一般的情感,始終立足于農村改革和進程的現場,全方位地揭示了農村變革中的巨大而復雜的種種困惑,對市場經濟風浪沖擊下,甘肅西北在波瀾壯闊的演進過程的當下農村的經濟,政治,精神,民俗,文化,情感,心理,思想,觀念等方面的變化與矛盾,做了深度的思考和真切的關照。
阿慈蘭若,原名孫云乾,又名阿慈、智行,生于1967年,祖籍甘肅,系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當代現實主義作家,浙江省舟山市、浙江海洋學院港臺僑研究所研究員。1979年開始發(fā)表作品,有散文、散文詩、詩歌等多種題材體裁的作品問世獲獎。已出版的作品有《陽光的手指》《太陽里的扎龍》《棲月廬俗筆選》等。長篇小說主要有《說緣》和洋芋三部曲《遺忘與寬容》《懷念與向往》《幻夢與現實》等。長篇小說《遺忘與寬容》獲“中國當代小說獎”,入選《中國小說家代表作集》,個人辭條入選《中國小說家大辭典》,F專事長篇小說創(chuàng)作。
《復活的世界(第二部) 大地史》:
第一章 1 這年老天爺把大營村的人全給遺忘了,自打麥子抽穗時下過兩天毛毛雨,就吝嗇得一個噴嚏都沒舍得打過,路上的車輾起的綿綿土足有一尺厚,像初春雪融時路上的淤泥,車子一過,留下一拃深的轍痕,風一刮就黃塵彌漫天昏地暗。
縣里大發(fā)慈悲,調派軍車每天都拉一兩車水來救濟,水車放過水的地方,鳥群積成了山,只為爭取到一口半口的水來活命。水車開走了,像養(yǎng)蜂人拉蜂箱子的車,被密密麻麻的蜂群圍裹著那樣,水車被黑壓壓的鳥群簇擁著向前滾去。
車走過的地方立馬就像攆瘋的母雞飛進灰槽里,一溜子的烏煙瘴氣,那吞天遮地的塘土飛揚起來比沙塵暴還要兇猛,一旦揚起就半天歇不下來,罩得整個莊子像一條黃龍,卷來卷去。還沒落穩(wěn)當哩,又一輛啥車子趟過去了,塵霧濃得針都扎不透,有太陽跟沒太陽都一個樣。不下雨就是這么個狗□獸勁勢,一旦下點兒,哼,黃泥湯湯子流進窯,兩個月都澄不清,澄清了,窖也被淤泥塞滿了,水沒多少,泥倒是半丈深。
有些城里的專家會哄鄉(xiāng)里人,為了安撫鄉(xiāng)里人,說日本人遭美國人原子彈襲擊后,凡是會喘氣的東西都沒留下,可就是把豬給留下了,為啥?就是因為豬老是不停地在地上拱,它呼吸到的空氣都是經過泥土過濾的,還比喻說,為啥這里人就從來不得癌癥頑疾,就是窖里的淤泥過濾的水起到了神奇的妙用,這里人才覺得自己比城里人反倒有了一種無法言語的幸運,雖然缺水,也沒有經過凈化的自來水,但畢竟比城里人吃的水寶貴。后來有去外面念書的娃了,娃們說原來那些話是專家放的豬屁,因為原子彈爆炸后殺傷力靠的是輻射和沖擊波,這里人才又覺得城里人真是招人羨慕,尤其他們能吃上干干凈凈的自來水。但他們很厭惡城里人太過狡黠和不誠實,總是變著法哄騙莊稼人,有人還說自來水把城里人才吃成了這副德行,真還不如在農村喝黃泥湯湯吃苦做人的好哩,只是他們心里著實還是渴望像城里人那樣喝上清涼涼的自來水哩。
上街口杏樹林邊上的大窖里的水沒兩個月就見底子了,每天拉來的水當晚就分光了,費仁德隊長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寧可每天省下一星半點水也要讓大窖里有儲存,萬一哪天出現水荒,就得死人。
甄達明和李余慶帶著幾個人在掏淤泥,聽一幫從溝里跑來的碎娃說狗豹子寇大喜屋里關了個要飯的婆娘,就帶著娃們到狗豹子住的窯里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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