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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綁架
17歲的麗茲還處在對人生的美好憧憬之中,但她的美好憧憬很快變成了最恐怖的噩夢。剛剛與男友度過浪漫夜晚的麗茲在距家僅僅幾條街的地方被人綁架。當(dāng)她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落入了連環(huán)殺手之手,這個名叫蜘蛛人的變態(tài)殺手囚禁和折磨了麗茲數(shù)月之久,麗茲好不容易才發(fā)現(xiàn)了機會逃出了魔窟。后來麗茲才知道,自己是在蜘蛛人手下唯一生還的受害者……
午夜夢回,常會被噩夢驚醒。莉齊耗費了十四年的精力和時間,卻始終走不出那次綁架案給她帶來的巨大精神創(chuàng)傷。
遺憾的是,她已經(jīng)沒有更多的時間了…… 惡毒的邪靈隱藏在陰暗的角落里窺視著莉齊的生活,猶如一只劇毒的蜘蛛,在獵物無知無覺的情況下,織就了一張布滿了毒絲的蛛網(wǎng)。 死亡的陰影正不斷逼近。 十四年前的變態(tài)綁架殺人犯“蜘蛛俠”卷土重來,這次莉齊將如何應(yīng)對? 作為十四年前連環(huán)綁架殺人案的惟一幸存者,莉齊是否仍然會被幸運之神眷顧?
T.R.蕾根,在加利福尼亞州的拉斐特長大,家里一共有五個女孩兒。她酷愛旅行,漫游的足跡踏過愛爾蘭、荷蘭、中國、泰國和尼泊爾的土地。曾遭尼泊爾殺人象“追殺”,死里逃生。
在投身小說創(chuàng)作前,曾擔(dān)任一家大集團的法律秘書。 她還創(chuàng)作了莉齊?加德納系列的第二本書《致死重量》。 此外,還以特蕾莎?蕾根為筆名創(chuàng)作了《玫瑰的回歸》、《中央公園的騎士》《馴服狂人馬克斯》、《尋找凱特?亨特利》和《孕育我的寶貝》。 現(xiàn)與家人居住于薩克拉門托。
第1章
加利福尼亞州首府 薩克拉門托 1996年8月17日 周六 晚6:47 夜色黑暗,歐洲夾竹桃高大繁盛,他就躲在樹下重重暗影中,監(jiān)視著安德森家房子的前門。他身后是一片干巴巴的草地,草很高,等他待會兒返回車上時,能一路隱匿他的影蹤--他把車停在房子另一側(cè)了。這些干草是火災(zāi)隱患,要是長在他家附近,早就被處理掉了。過去的兩個月里他在這塊區(qū)域踩點,已經(jīng)看出一件事: 這兒的居民安逸懈怠。沒有"鄰里守望組織Neighborhood Watch,美國社區(qū)組織的一種。對居民進行安全培訓(xùn),加入該組織的居民相互幫助,并自覺關(guān)照社區(qū)公共財物和鄰居人身財產(chǎn)安全。側(cè)重于犯罪預(yù)防,如發(fā)現(xiàn)疑似犯罪跡象(如社區(qū)出現(xiàn)形跡可疑的陌生車輛)不會采取干預(yù)措施而是通知警方。其參加者身份類似于"鄰里志愿安全員",不同于"義警(Vigilante)"或國內(nèi)的"協(xié)警"。"的警示牌。沒有定期會議。沒有治安信息的交流。 一群白癡! 這些人難道不知道要想防范犯罪,最有效的保護來自消息靈通的民眾嗎?對你們社區(qū)正在發(fā)生的事情警覺一點吧。各位,睜大眼睛,對陌生人陌生車輛要提高警惕……他搖了搖頭。 媒體上的所謂"專家"們硬要說近期的一系列殺人案件表現(xiàn)出了兇手的控制欲和扮演上帝的妄想。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兒。是耐心。而他,不只是擁有圣徒的耐心而已,他本人就是個圣徒。他才不像那些記者們喜歡給他加的標(biāo)簽?zāi)菢,什么躁狂癥,什么精神錯亂,或者其他什么亂七八糟的。如果他真是他們說的"發(fā)瘋的精神病",他早把那些所謂的"專家"一個個地追殺干凈才算完。 以前做過FBIFBI, Federal Bureau of Investigation的縮寫,美國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直屬美國司法部。特工的作家格里高利?奧奎因說他是個廢物,把他說成是被社會拋棄的人……一個以殘害無辜為樂的人生輸家。奧奎因真是丟了哈佛大學(xué)的臉。 但他干嘛要在乎奧奎因怎么想?他自己知道事情真相到底怎樣。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和為了什么。他知道什么是對,什么是錯。如果這個作家能多花點時間調(diào)查那些女孩死之前的生活,他就能知道她們離"無辜"差得遠呢--她們都不是什么良家淑女。是這些十來歲的女孩不守規(guī)矩,才逼得他采取行動,如果不是他,就沒人站出來懲處她們。如果奧奎因知道這事的來龍去脈,一定會稱他為義警Vigilante,義警。定義不一,韋氏詞典將其定義為"不是警察但試圖追捕并懲罰罪犯的人"。,英雄,一個出于道義上的責(zé)任感而跳過法律程序,用自己的方式伸張正義的人。 他的視線始終緊盯安德森家的前門不放。他煩躁得五臟六腑像有東西在咬,不過瞥一眼腕上的勞力士Rolex,勞力士,瑞士產(chǎn)名貴手表,品質(zhì)與做工優(yōu)良。手表之后,他就把煩躁咽了下去。那是一塊蠔式恒動海使型表Oyster Perpetual Sea-Dweller勞力士手表的經(jīng)典款式。"蠔式"既表明其一體化成型表殼、旋進式底蓋和旋進式把頭的設(shè)計,又象征手表像蠔一樣堅固防水。"恒動"意指不需電池,也不需上發(fā)條。。雖然他對任何形態(tài)的水都極端厭惡--不管是海,大洋,還是池塘--他一直都很想要一塊海使型防水手表。他爸爸從前就常戴一塊這樣的。手表的31個精密寶石軸承可以自動運轉(zhuǎn),即使在水下1220米深處依然防水。堅固可靠。而且不像那些大塊頭的歐米茄手表那樣笨重。這塊手表是從一塊貴得離譜的904L抗腐蝕性能好于常規(guī)的一種不銹鋼。不銹鋼上銑金工工藝的一種,類似于削。蠔式手表整體采用鋼材切削制成,表耳表殼一體化,而非焊接表耳。出來的。夜光表盤,即使是在陰暗處讀數(shù)也很容易。這是他獎勵自己的禮物--干得不錯,三個月里,三個女孩--都是社會的禍害。 他瞇起眼睛:"詹妮弗在哪兒?" 兩個月以來,詹妮弗?安德森的父母每周六晚上都會出去吃飯,然后看一部電影,像鐘表發(fā)條一樣規(guī)律,從不錯漏。他們把16歲的女兒獨自留在家里,卻不知道他們出門不到五分鐘,女兒就會從房子前門偷偷出去,走到臨近公園跟男朋友見面。這小丫頭片子真不要臉。 他確信詹妮弗最后一定會溜出來,于是他決定等,同時想想他最近懲罰的其他小娘們兒。專家們揣測他靠折磨那些姑娘取樂,真是荒謬可笑。他為了給她們點教訓(xùn),把她們帶回家,然后做他不得不做的事,但不管做的是什么,都不如民眾那病態(tài)的好奇心能讓他找到更多樂子。 這些青春期的女生張狂放肆,都被慣壞了。這世界怎么能任由她們說了算?如果不是他,還有誰能阻止她們? 1996年8月17日 周六 晚7:00 莉齊?加德納悄悄下了樓梯,希望能逃出家門不被發(fā)現(xiàn),可惜走到樓梯拐角的時候,姐姐的口紅從她褲袋里掉出來,滾過門廳的瓷磚地面。 "你還想去哪兒,伊麗莎白莉齊的大名。"莉齊(Lizzy)"是對伊麗莎白(Elizabeth)的昵稱,?"爸爸在廚房里,點著她的大名問。 莉齊嘆了口氣,向他看過去。 媽媽站在爸爸背后,嫌棄地沖她擺了擺手,暗示她不必把爸爸的話當(dāng)回事。爸爸不一直都這樣么,她出門跟朋友玩之前,他照例都要發(fā)一通脾氣。 "這是我最后一次晚上跟艾米麗和布魯克出去了,"莉齊撒了謊:"他們倆明天就要去圣地亞哥圣地亞哥,加利福尼亞州的沿海城市,位于美國本土的西南角。了。" "出去見見朋友是件好事,"爸爸說:"你長大了,需要脫離長輩的圈子,開始和同齡人出去活動了。誰開車?"他打開前門向外張望。 艾米麗在她的敞篷大眾甲殼蟲緊湊型轎車車型,外形時尚美觀,在全世界范圍內(nèi)暢銷不衰,曾于1972年取得了全球產(chǎn)銷量冠軍的美譽轎車?yán)餂_他揮揮手:"嗨,加德納先生!" 爸爸嘟囔著關(guān)上門:"那也不用非得是今天晚上出門,F(xiàn)在外面還有一個殺人犯沒抓住呢。" 又來了。能不能別總這樣? 那個臭名昭著的殺人犯專殺青少年,雖然近幾個月沒再作案,但他之前短短三個月里瘋狂殺害了一個15歲女孩、兩個16歲女孩,已經(jīng)成功地把原本一切正常的家長們搞得神經(jīng)兮兮,草木皆兵。 "爸爸,放我去好不好?" "那你得十點之前回來。" "湯姆,"媽媽打斷他,"我之前已經(jīng)跟莉齊說好,她可以在外面待到十一點半。這是她能跟那幾個女孩兒出去的最后一個晚上了。她們打完保齡球之后會一起回布魯克的家。你之前見過布魯克的家長的。莉齊晚點回來沒事的。" "我覺得不好。"爸爸搖搖頭。 "去吧。"媽媽沖她揮手告別,"晚點回來沒關(guān)系,我們等你。晚些見。" 莉齊不用媽媽說第二遍,之前掉的口紅也忘到九霄云外,連忙頭也不回地跑出門去了。 1996年8月17日周六夜11:25 莉齊希望今夜永不結(jié)束。杰瑞德開車送她回家,她透過前擋玻璃往外看。這是一個深沉而美好的夜……完美的夜。 杰瑞德在埃默Emerald,原意"綠寶石"。書中道路名稱一般選擇音譯,必要時(如譯者認(rèn)為路名選擇可能有作者的特殊含義時)選擇意譯,音譯時給出詞的原意,供讀者理解。街右轉(zhuǎn)。 "就在那兒停車好嗎?"莉齊指著街區(qū)盡頭的人行道路沿石說:"剩下的路我走過去。如果爸爸看見是你開車送我,他非殺了我不可。" 杰瑞德開著他爸爸的福特牌探險者福特汽車推出的一款SUV,車身寬大,線條靈活流暢,有肌肉感。汽車,把車停在路邊,熄火。莉齊解開安全帶。她傾身向他,將唇印在他唇上。等她起身時,眼睛里含滿了淚。 "怎么了?"他問。 "我不知道,"莉齊說:"我就是討厭這種感覺……就好像再也見不到你了似的。" 杰瑞德攬過她,從她的鼻尖吻起,臉頰、下巴,最后是嘴。每個吻都如他們的初吻?墒乾F(xiàn)在,時光飛逝,他要去上大學(xué)了。生活真是殘酷。"我好想讓時間永遠停留在這個夜晚。"她說。 "我也是。"他說完又吻了她,這次他加深了這個吻。 她愛杰瑞德?邁克爾?夏恩的一切:他的模樣,他帶給她的感覺,他的氣息,還有他的聲音。 "杰瑞德?" "嗯?" "你不會忘了我的,對吧?" "絕對不會。" 他停頓許久,笑起來:"看看咱們倆,搞得就好像永遠不能再見了似的。我是去洛杉磯,又不是去火星。開車最多五六個小時就到了。你只要一個電話,就能找到我。" "說話算數(shù)?" "算數(shù)。"他又親了親她。 杰瑞德停車之前儀表盤上的時計就已經(jīng)顯示11點25分了。爸爸估計早就氣瘋了。"我該走了。"她轉(zhuǎn)身打開車門。 他伸手拉住她:"莉齊,我愛你。這不是我們的結(jié)束,這是開始。" 她勉強擠出一個看起來不那么難過的笑容:"你說得對。我也愛你。明天早上走之前給我打電話,好嗎?" "好。"他看著他們面前的街道,"我送送你吧,現(xiàn)在太晚了,不能讓你一個人走著。" 莉齊喜歡看他為自己擔(dān)心的樣子,但他有時候流露出一種把她當(dāng)成小丫頭對待的傾向。她已經(jīng)跟他和他的家人吃過很多次周日晚餐了,知道他爸爸可能有點專橫,控制欲很強。她可不想讓杰瑞德或者其他任何人管她該做什么。而且,如果爸爸發(fā)現(xiàn)她沒跟艾米麗和布魯克在一起,而是由杰瑞德送回家的話,接下來的一個月她出門都得受限制。莉齊飛快地在他嘴上啄了一下,然后轉(zhuǎn)身下車。"我一個人沒事的。"她關(guān)上車門,送他一個飛吻。 杰瑞德看著她的背影,也給了她一個看不見的飛吻。 莉齊開始往家走,她現(xiàn)在感覺好些了。在坎寧路Canyon,音譯作"坎寧",原意"周圍有懸崖峭壁的峽谷"。右轉(zhuǎn)前,她回頭一望,但杰瑞德已經(jīng)從另一條路開走了。但不管怎么樣,她還是向那個方向揮揮手。 她家就在這個街區(qū)的盡頭。 她能看見前院爸爸種的柳樹的輪廓了。 她的鞋踩在人行道上,咔嗒咔嗒,聲音響得快能把死人吵醒了。于是她停下腳步,脫了鞋。現(xiàn)在一片寂靜,只剩下遠處某條小溪里無數(shù)只求偶的青蛙呱呱叫個不停。 嚓! 一盞街燈滅了。莉齊路過它時邊走邊抬頭看。她原以為周圍不會變暗太多,但她錯了。今晚,連星星都拋棄了她。天啊,她之前都忘了自己有多討厭黑暗。唯一比黑暗更讓她討厭的事,就是獨自一人面對黑暗,獨自。 杰瑞德是對的。她當(dāng)初應(yīng)該答應(yīng)他開車送她到離家近一點的地方,或者干脆讓他像往常一樣一路走著把她送到家門口。再或者杰瑞德把她從布魯克家接走之后,她本來可以通知爸爸一聲的。那時候如果她跟爸爸解釋,爸爸肯定會相信。他總是相信她的話。現(xiàn)在可好,她不得不一個人待在外面,這都是她固執(zhí)的結(jié)果……一個人……在黑得像墨水一樣的夜空下…… 有位鄰居家的側(cè)門附近傳來一陣的聲音。莉齊雙臂打了個寒戰(zhàn)。她停下細聽,盼著能看見那只名叫"法芝"的拉布拉多犬,它巧克力色,喜歡舔人,誰都舔,幾乎能把人舔死。她走了幾步,又聽見那種聲音。嘭,嘭,嘭,像有足球在地上彈。 "杰瑞德?是你嗎?這可一點都不好玩,你知道的。" 她雙腳不動,扭過身子往后看。背后的街道空蕩蕩的。鄰居們的燈都關(guān)著,她目之所及,沒有人從窗子往外看,也沒有狗叫。 這是個好跡象,不是嗎? "什么都沒有,是你自己嚇自己。"她自我安慰。 莉齊繼續(xù)走,一步一步地向前?稍幃惖倪不止這些,最詭異的是,流遍她全身的一種感覺。她能感受到……感知到……有人正在暗中盯著她。 爸爸總是說:"相信你的直覺,伊麗莎白,如果有什么東西感覺不對勁兒,那它可能真的有問題。" 但也曾有人說她想象力過于活躍。 一陣涼風(fēng)擦過她的胳膊。但今晚好像是沒風(fēng)的,不是嗎? 她應(yīng)該跑。乍覺有人監(jiān)視她的那一刻她就應(yīng)該開始跑了。 嘭,嘭,嘭。 她轉(zhuǎn)身太猛,差點失去平衡。一個男人徑直向她沖過來。她的大腦使勁沖她喊:"跑啊!"可是事情糟就糟在她的雙腿根本不聽使喚。兩只腳就好像粘在水泥地上一樣。 唰!唰! 先是有什么結(jié)實的物體擊中了她的一條腿,然后是左半邊腦袋;鹄崩钡膭⊥磶缀跻虼┧哪X殼。她雙膝一軟,眼前只有一片黑: 黑的夾克,黑的面具,黑的天空。 加利福尼亞州 薩克拉門托 1996年8月19日 周一 上午9:12 莉齊睜開雙眼。頭蓋骨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痛得她齜牙咧嘴。她被面朝下放著,雙手綁在背后。綁她的繩子又粗又糙。她兩個手腕麻麻的,身子幾乎動彈不得。那個狗雜種花了不少工夫把她上半身用繩子綁了,一圈又一圈,勒得緊緊地,一絲一毫都動彈不得,連呼吸都困難。兩只腳踝也被綁了。 "我現(xiàn)在在哪兒?"她想知道。 但她很難看清楚。她的頭,眉毛往上都包了紗布。那個男人是猛砸了她的頭和兩條腿,然后又把頭用紗布包扎了嗎?他也跟她說了一些話,通過某種很古怪的麥克風(fēng),把他的聲音變得就像在重播電影《迷失太空》Lost In Space由斯蒂芬?霍普金斯執(zhí)導(dǎo),威廉?赫特、加里?奧德曼等人主演的科幻片。1998年上映,講述了地球環(huán)境惡化促使人類(包括主角羅賓遜一家)向其他星球移民,因反派破壞導(dǎo)航系統(tǒng),飛船在太空迷失的故事。里面那個羅賓遜家的機器人指電影中一位接近2.5米高的巨型機器人歌利亞在同她講話。那聲音一聽就讓人毛骨悚然,尤其是從一個戴面具的男人嘴里說出來--他的面具跟老版的蝙蝠俠電影里面的一模一樣。 "我到底在這兒呆了多久了,幾個小時?一天?兩天?" 起初的疼,像是有大錘要碾碎她的頭蓋骨,等她雙眼漸漸適應(yīng)了這個半明半暗的房間,那種疼變得更像是頭頂有什么東西連續(xù)不斷重重地砸。她漸漸能看清房間里各種陳設(shè)的輪廓了。 這個房間跟她的臥室差不多大。長方形的窗戶被深色窗簾遮擋,一縷光從細小的縫隙間擠進來。許多蜘蛛網(wǎng)從窗子的邊邊角角一路蔓延到天花板上,蛛絲結(jié)成一排圖案。 陣陣寒意竄上脊梁。 恐懼幾乎快將她整個吞沒,但她明白,除非保持冷靜,否則根本不可能從這里出去。 一摞紙板箱高高地堆在她右邊。 莉齊試圖挪動胳膊,但那沒用。她不想死。最近報道了多少女孩失蹤,兩個?三個?關(guān)鍵是,有多少是活著被找到的? 一個也沒有。 有什么東西正在想方設(shè)法沿著她的腿往上爬。她能感覺到它在動。 莉齊不由得屏住呼吸。腿上那個東西又不動了。 "怎么不動了?是要咬我嗎?" 她打了個寒顫。她想尖叫。可是如果叫出聲,就會引來那個殺人狂的注意,然后呢? 它又開始了,爬得不慌不忙。莉齊能感覺到它腹部的重量,那里正抵著她的肌膚。大概是只蜘蛛,體形像蟑螂一樣的蜘蛛,她猜測。 她跟繩索較勁,拼命扭動雙臂、雙腿、屁股。沒用,胃里翻江倒海。 "不準(zhǔn)犯惡心,莉齊。冷靜點。"她對自己說:"吸氣,呼氣。別的女孩找不到逃出去的路,不代表你就不能。" "快想。" "集中精力。" 她最近看了一期奧普拉脫口秀The Oprah Winfrey Show,又譯作《奧普拉?溫芙瑞秀》《奧普拉秀》等。該節(jié)目由美國脫口秀女王奧普拉?溫弗瑞制作并主持,是美國歷史上收視率最高的脫口秀節(jié)目。同時也是美國歷史上播映時間最長的日間電視脫口秀節(jié)目。,是講如何應(yīng)對各種極端情況的,比方說如果汽車沉進水里該怎么辦。首先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靜。 莉齊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然后慢慢呼出來。那陣突如其來的惡心消退了。再睜開眼,一只蜘蛛飛快地掠過木地板,就在她面前不到1英寸1英寸約合2.54厘米。遠的地方。一只,接一只。 "靠!到底怎么了?這都哪來的?" 她使勁將頭往后拗,能躲多遠躲多遠。媽的。幾英尺1英尺約合30.5厘米。遠的地方就是一個大玻璃缸,滿滿都是蟲子。不光有蜘蛛,還有蝎子蜈蚣。各種蟲子烏泱泱地往上涌,蟲子摞蟲子,互相踩著擠著要爬出來--就像現(xiàn)在的她一樣,它們也被困住了。 在她腿上爬的那個什么東西一寸一寸地翻越她的膝蓋。 "那只是一只臭蟲……一只蠢臭蟲而已。控制住,莉齊,至少現(xiàn)在不是兩眼一抹黑。" 她現(xiàn)在最怕的是那個殺人狂回來。她不想死。 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那些失蹤的女孩。 莉齊像落了網(wǎng)的蒼蠅一樣扭來扭去地掙扎,努力摸索背后的繩結(jié)在哪兒,繩索摩擦,疼得像火烤,可她也顧不得了。 突然,一種可怕的冷靜攫住了她。求生的意志終于擊敗了把她捆起來的禽獸。 那個殺人狂--從那以后的人生里,她都叫他"蜘蛛俠"--顯然不知道她的關(guān)節(jié)是可以前后彎折的,她能把四肢和關(guān)節(jié)彎成他這變態(tài)雜種做夢都想不到的樣子。 莉齊聞到了自己血的氣味,很腥,腥得她胃里又是一陣翻涌。 現(xiàn)在要挺住,還不能昏過去,她還要趕在蜘蛛俠回來之前掙脫繩索逃走。 "別想那個蜘蛛俠了。" "專心點。"她對自己說。 "左肩再壓一壓就行了……"這種本領(lǐng)她在聚會上向朋友們顯擺過很多次,"啪"地一聲,就能把肩膀卸下來。醫(yī)生管這叫"習(xí)慣性脫臼"。如果她能再脫臼一次,如果胳膊能稍微再動那么……再向左一點點…… "集中精力,莉齊。" 咔嚓。 一滴淚劃過顴骨落在臉頰。 "上帝啊,謝謝你。"她心里默默道。 肩膀脫臼的地方一抽一抽得疼,但跟頭和腿的疼相比,根本不算什么。頭疼到難忍,腿上被那個男的用某種又硬又結(jié)實的東西打中了,感覺像有火在燒。她在地板上悄無聲息地滾來滾去,把繩子掙松,然后彎起身子,將下巴壓到胸口的位置,用牙咬住繩子拉扯。有效果,繩子松了。她抽出右手。好!剩下的事就好辦了。 莉齊翻身坐起來,右手解開腳踝上的繩子。她沒有時間可浪費,隨即用右臂將左臂向胸膛這邊壓,小心翼翼地把左肩按回關(guān)節(jié)。疼痛隨之舒緩。 她手腳并用爬起來。體內(nèi)的腎上腺素當(dāng)人經(jīng)歷某些刺激(例如興奮,恐懼,緊張等)分泌出的一種激素,能讓人呼吸加快(以獲得大量氧氣),心跳與血液流動加速,瞳孔放大,為身體活動提供更多能量,使反應(yīng)更加快速。支撐著她繼續(xù)挪動,讓她不至于昏過去。一只蜘蛛從她頭上掉下來,落在她面前的地板上。這只八條腿的猛獸是個大塊頭,棕色,渾身是毛。莉齊光著腳,用腳尖把它劃到一邊,然后發(fā)狂似的撲打亂糟糟打結(jié)的頭發(fā),把蟲子們往外掃。她已經(jīng)被咬了兩下,可能不止兩下。 蜘蛛到處都是,在地板上和成摞的紙箱周圍橫行霸道。她一動不動,等著熬過這陣眩暈的感覺。 "走,莉齊,從這兒逃出去。" 她邁出第一步,腿就開始打戰(zhàn)發(fā)軟,好在她緊緊貼住了墻,這才穩(wěn)住。身上的道道傷口和痛楚她都顧不上擔(dān)心了。眼下需要的是逃走。 莉齊從百葉窗葉片之間的一道縫隙向外窺探。窗子用鐵條從外面封住了。她一瘸一拐地走到門邊,驚訝地發(fā)現(xiàn)門居然沒鎖。 她靜聽外面的動靜。有人在說話。好幾個人的嗓音。有臺電視開著。她悄悄踏上鋪著厚地毯的走廊。這棟房子看上去是新的:新刷油漆的氣味,新地毯,墻上什么都沒有。 一次邁一步。別出聲。慢一點。她始終注視著前門,普普通通的一扇入戶門進入房屋的第一扇門,與"室內(nèi)門"相對。,有一個貓眼和一條防盜鎖鏈。她心臟怦怦直跳,有平常的三倍快。 "我的天吶,我的天吶!"她在心里喊。她多想跑到門邊去,但又明白不能急躁冒進,否則會引來注意,這可不是她想要的。門上的鐵鏈看上去很笨重。有人用一把重重的金屬鎖把它鎖住了。莉齊環(huán)顧這間起居室,電視上正在播放狗糧廣告。她咽了口唾沫,舌頭感到又腫又粘。緊接著,她竟然看見了他。 真他媽的狗屎。 那個瘋子。那個怪物。蜘蛛俠。就在那兒。 他就在長沙發(fā)上……在沙發(fā)上睡著。 如果她想開鎖穿過前門,會將他吵醒。這棟房子里一定還有另外一扇門。她沒過多久就找到了一扇。在廚房和一小塊非正式用餐區(qū)現(xiàn)代美國和加拿大的家庭的正式宴會一般在客廳吃,廚房附近留出的一小塊自家人平時吃飯的地方,稱為"非正式用餐區(qū)"。之間有一扇滑動玻璃門。她會逃出去的,她會活到明天的。 她跛著腳往門邊挪動,突然聽見一個孩子的哭聲……一聲長長的,拖著長腔,可憐巴巴的嗚咽。 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她聽不出來。但確實房間里還有另外一個人。莉齊咬著下唇。外面,太陽正冉冉升起,將天空點亮。從她現(xiàn)在站的地方,她能看到一個未來。新一天的黎明,觸手可及……但那種聲音又響了。 …… 收起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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