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鰈魚計劃》解密二戰(zhàn)期間一段驚心動魄的真實歷史,1935年的一個深夜,在華日諜啟動針對河南鞏縣兵工廠的“鰈魚計劃”。該廠德國軍事顧問呂克特看完豫劇名角“紅櫻桃”的新戲,突遭綁架。奉延安和南京命令,別動隊長張一筱和軍統(tǒng)河南情報站長洪士蔭相繼來到鞏縣。日特、德國人、游擊隊、軍統(tǒng)、刀客、地痞在鞏縣上演了一出出驚天大戲。
張新科,1966年9月生,河南上蔡人,留德博士、教授、徐州工程學院院長。出身理工,搗鼓文字首屆“海外文摘”文學獎得主,第五屆紫金山文學獎得主。在《當代》《十月》g鐘山》《小說月報》《莽原》等發(fā)表文學作品150余萬字。代表作有長篇小說《遠東來信》,中篇小說《天長夜短》《偃旗息鼓》,短篇小說《信人》《大噴》《老滿》《從天而降》等。多部作品被《小說月報》《中華文學選刊》《青年文摘≥《海外文摘》等轉(zhuǎn)載。
《鰈魚計劃》:
俞大維先開口。
“鄙人認為,此次綁架系日本人所為。” 俞大維繼續(xù)陳述,“正如委員長和總顧問所悉,從8月13日至今,日軍大規(guī)模進攻上海,原計劃兩周左右拿下,但兩個半月已經(jīng)過去了。東京日軍總部惱羞成怒,責問上海指揮官松井石根上將,松井回電:‘我們遇到的不是支那軍隊,遇到的是手端德式武器,排著德式隊形,采用德式戰(zhàn)術的對手……… 俞大維說到這里,瞥了一眼法肯豪森,總顧問臉上的神色沒有絲毫改變,眼睛一動不動。
別人看不出來,但俞大維看得出,總顧問的怒氣平緩了許多。曾經(jīng)留學柏林的他了解德式表情。如果這時總顧問的神色由冷峻變?yōu)檩p松,眼睛轉(zhuǎn)動起來,那不是高興,而是鄙視。
俞大維心里有了底,于是接著說,“日本速戰(zhàn)速決的戰(zhàn)略意圖化為泡影后。正如諸位所知,他們向德國駐華大使陶德曼先生提出抗議,指責德方暗地軍事幫助中國。陶德曼先生回答得好,‘作為日本戰(zhàn)略盟友,德國不可能向中國派遣軍人,不實的誣陷言辭會使帝國元首生氣……’” 總顧問法肯豪森仍然冷若冰霜,俞大維知道自己可以繼續(xù)說話。
俞大維提高了聲調(diào)!暗蹏I袖曾經(jīng)說過,‘日本人,打打魚還可以’,日本人這次吃了虧,但苦于沒有證據(jù),不敢直接與德國攤牌,但他們一定會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動用一切手段,捕條魚,捕條大魚拎給陶先生看,德國北海里的魚怎么會游在中國的黃河里?” 戴笠第二個說話,他沒有否定俞的看法,但闡述了一個另外的可能。
戴笠說話字斟句酌!皳(jù)河南情報站站長洪士蔭報告,呂克特所在的鞏縣兵工廠共匪地下組織在豫西游擊隊的庇蔭下十分猖獗,多次獲得共匪工運頭目劉少奇的表彰。前幾年委員長剿共期間,他們曾先后三次挑起廠內(nèi)工會罷工,造謠德國顧問是助紂為虐的‘劊子手’,揚言驅(qū)人,所幸及時撲滅,F(xiàn)在,除已槍懲的兩人外,仍有四個工會頭目羈押在監(jiān),不排除他們趁火打劫,綁人報復。” 戴笠剛講完,第九軍軍長裴君明刷的一下站了起來。
何應欽擺了一下手,示意其坐下。
裴君明咣當一聲坐定,排炮般說起話來。
“國內(nèi)湘西、東北和豫西匪患嚴重,三地尤以豫西為甚。據(jù)查,豫西共有桿匪二十余幫,人數(shù)達數(shù)十萬之眾,俗稱‘刀客’,多次從國軍和共匪處搶槍掠糧,還多次圖謀從鞏縣兵工廠私購彈藥槍械,這次,很有可能是他們中的一幫不知深淺,綁人換槍,請委員長和總顧問明察……” 何應欽第四個開口,作為軍政部長,他喜歡總結性講話,今天也一樣,他要把目前鞏縣駐軍和情報站搜查的進展做一匯報。
何應欽說:“昨天夜里,事發(fā)半個小時后,我當?shù)伛v軍反應迅捷,立刻把整個縣城團團圍了起來。圍城搜查同時,城外也做了嚴密的盤查,重點放在鞏縣北部和東部。從縣城到北邊十幾里地外的黃河南岸,部隊一個路口一個路口堵,一個村莊一個村莊查。為了防止呂克特被日本人趁夜色強渡黃河轉(zhuǎn)移到北岸,南岸駐軍把黃河在鞏縣境內(nèi)的三十里河灘圍得滴水不漏,夜間發(fā)射了幾百發(fā)照明彈,黃河中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機動船、小漁船甚至木筏子,不存在顧問被轉(zhuǎn)移到黃河北岸的可能性! 何應欽分析完縣城北部的搜查情況,稍停片刻,見蔣介石和法肯豪森正注視著自己,就接著講縣城東部的圍堵情況!肮伯a(chǎn)黨游擊隊的地盤在鞏縣城東,昨天夜里事發(fā)后,所有通往山里的道路都被迅速切斷,顧問被轉(zhuǎn)移進山區(qū)的可能性現(xiàn)在看來有,但甚小! “那何將軍的意思是?”心急火燎的法肯豪森實在忍受不住這冗長的分析。
“我的意思是,呂克特顧問還在城里!焙螒獨J這一次說得干練果斷。
四人言畢,會議室內(nèi)寂靜一片。
始終一言未發(fā)的委員長開始說話:“日寇犯我,德國派來顧問團協(xié)助御敵,本系國家最高機密,現(xiàn)在專家竟然為賊人所劫,音信全無,讓我如何向帝國元首開口稟告?” 蔣介石說完這句話,不再言語。
總顧問法肯豪森心情十分沉重,見幾個人都在望著自己,無奈接了蔣介石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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