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萬只貓》1928年出版,被譽為美國第一本“真正的繪本”,為20世紀30年代的“繪本黃金期”拉開了序幕。婉達·蓋格的筆觸如行云流水,她一直認為,繪本創(chuàng)作也是不折不扣的藝術創(chuàng)作,即使對象是小孩,也要全力以赴。正因為這樣的精神,和她在繪畫與文字上的獨特風采,《100萬只貓》至今魅力依舊。
1.美國史上第一本“真正的繪本”
2.榮獲全美童書最高榮譽——紐伯瑞獎劉易斯卡洛爾書架獎
3.被《紐約時報》譽為“讀者永遠的最愛”
4.入選美國《學校圖書館》雜志“影響整個世紀的一百本書”
5.入選紐約公共圖書館“每個人都應該知道的100種繪本”
6.入選日本兒童文學者協(xié)會編《世界繪本100選》。
婉達·蓋格(Wanda Gag)1893年3月11日出生于美國明尼蘇達州的新烏爾姆。她的父親是一位畫家和攝影師,他不但用他的繪畫才能替別人裝飾房子和教堂來養(yǎng)家,還把他的藝術天賦傳給了所有孩子。她母親的祖先是捷克斯洛伐克人。她的歐洲血統(tǒng)以及小時候聽到的德國民間傳說影響了她的一生。她14歲時父親去世,24歲時母親去世,她一個人將6個弟弟妹妹養(yǎng)育成人。她依靠家人朋友的貸款及獎學金,在明尼阿波利斯藝術學校和紐約的藝術學校學習,畢業(yè)后畫過好幾年時裝插圖。不過,她渴望畫自己喜歡畫的東西,于是她辭去工作,回到鄉(xiāng)下專心創(chuàng)作。1928年,她出版了《100萬只貓》。這本書被譽為美國第一本“真正的繪本”,拉開了20世紀30年代“繪本黃金期”的序幕。她的主要作品還有《好笑的東西》(The Funny Thing,1929)、《粗魯又急躁》(Snippy and Snappy, 1931)等,其中《ABC兔子》(The ABC Bunny, 1933)獲得1934年的紐伯瑞獎銀獎,《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Snow White and the Seven Dwarfs, 1938)和《一無所有》(Nothing at All, 1941)分別獲得1939年和1942年的凱迪克獎銀獎。她在17歲的日記里寫到:“我自己的座右銘——畫是為了活著,而活著是為了畫。” 畫畫一直都是她生活的動力。
作品解讀/彭懿
《100萬只貓》初版于1928年,常常被認為是美國第一本真正意義上的圖畫書,說它拉開了上個世紀30年代圖畫書黃金期的序幕。
為什么這么說呢?
首先我們來看它的故事。
“從前從前,有一對老先生和老太太住在……”這個開頭的口吻我們太熟悉、也太親切了,民間故事與格林童話都是這樣開頭的。事實上,它就是一個德國的民間故事。對于在舊世界的風俗、歌謠和民間傳說中長大的婉達·蓋格來說,寫起這類體裁的作品來實在是游刃有余。松居直在他與人合著的《圖畫書之力》(《絵本の力》,2003)中對婉達·蓋格駕馭故事的能力贊不絕口:“《100萬只貓》的最大特色,是它作為一個故事的完成度的高度。婉達·蓋格從小就聽父母故鄉(xiāng)波西米亞的民間傳說和大人們講故事,再加上她照看弟弟妹妹時講故事的豐富經驗,對于故事那源源不斷的情節(jié)、重復的節(jié)奏、語言所具有的音韻、講故事的那種起承轉合的語氣等等,早就爛熟于心了。”
民間故事這種起源于口承文學的形態(tài)有一個好處,朗朗上口又易于流傳,只要大人給孩子讀一遍《100萬只貓》,孩子就會記住了——這也從另一個側面,驗證了松居直的另外一個一直堅持的觀點:圖畫書是讀給孩子聽的。婉達·蓋格深知孩子傾聽大人用繪聲繪色的口吻講故事時的那種喜悅。所以,她沒有把它畫成一本孩子自己去讀的圖畫書,而是畫了一本大人讀給孩子聽的圖畫書,那些插圖,都是孩子一邊聽大人讀、一邊自己看的插圖。
故事的結尾似乎很恐怖——因為好幾百只、好幾千只、好幾百萬只、好幾億只、好幾兆只貓都搶著說自己是最漂亮的貓,于是它們便天翻地覆地打了起來。這可不是一場隨隨便便的斗毆,是一場殺戮!殺到最后只剩下了一只!用老太太的話來說,就是“它們一定是你吃我、我吃你,通通被吃掉了。”——吃、吃掉了?你聽到了嗎?這可不是一只貓,是黑壓壓的好幾兆只貓!可我們并不覺得殘忍與血腥,孩子們聽了說不定還會笑出聲來,民間故事都這么寫,這正是它的傳統(tǒng)與幽默。
我們再來看它的畫面。
今天,類似《100萬只貓》這樣的橫長開本的圖畫書我們已經屢見不鮮了,對“圖畫書是用圖畫來講故事的”這樣的說法,也不會有什么異議了。但是在七十多年,這一切都是婉達·蓋格的首創(chuàng)!最典型的,就是第4頁與第5頁合起來的那個畫面,這是一個被永久載入了史冊的經典畫面——老先生出門去找貓,他越過了一座又一座艷陽高照的小山丘……左面一頁與右面一頁合成了一幅畫面,一條彎彎曲曲的山道從左面一頁的左下角,一直延伸到右面一頁的右上角。太精彩了,沿著這條山道蜿蜒而上,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老先生和老太太住的那座四周開滿了花的小房子,小房子的煙囪里還冒著煙,是炊煙吧?再往上,是散落在路邊和山丘上的人家、教堂,還有成片成片的樹和補丁似的田地。啊,看見了,胡子長得都翹起來的老先生已經走得很遠了,快要走出畫面了。這些都是文字上所沒有的細節(jié),這就是圖畫講給我們的故事。正如松居直所說的那樣,當文字的敘述與圖畫的敘述融為一體的時候,“圖畫書”也就成立了。
《100萬只貓》被人說得最多的,還有它的留白以及畫面上那些手寫的文字。原版上的那些具有鄉(xiāng)村氣息的文字,都是出自于婉達·蓋格的弟弟之手。
說到這本書,還有一個失而復得的故事。這其實是她許多年前的一部舊稿,她曾經創(chuàng)作過三本圖畫書,還把它們寄給了紐約的出版商,不過很快就被退了回來。33歲那年,“科沃德—麥卡恩”出版公司的一位名叫埃默斯坦·埃文斯的童書編輯,在“紐約韋黑美術館”發(fā)現(xiàn)了婉達·蓋格的作品。她問婉達·蓋格:你愿意出版一本圖畫書嗎?于是婉達·蓋格就從退稿中取出了一部,這就是《100萬只貓》。
《100萬只貓》獲得了成功。即使在彩色圖畫書縱橫天下的今天,它也依然是那樣地大放異彩。不然,《英語兒童文學史綱》的作者約翰·洛威·湯森怎么會感慨萬分地說:“婉達·蓋格創(chuàng)作了一本無可挑戰(zhàn)的經典圖畫書……《100萬只貓》完全是黑白的,證明了色彩對一本成功的圖畫書并不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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