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踩著蓮花:佛陀故鄉(xiāng)印度朝圣之旅》是作者赴佛陀故鄉(xiāng)印度朝圣的心靈記錄。追隨著佛陀的腳步,在佛陀講經(jīng)的舍衛(wèi)國祗樹給孤獨園虔誠地誦起經(jīng)書;在佛陀降生的藍(lán)毗尼園、佛陀的真實足跡旁經(jīng)行,一步一蓮花;在拘尸那迦娑羅雙樹旁、佛陀的涅槃處聽佛的呼吸;在佛陀初轉(zhuǎn)法輪的鹿野苑,在佛陀說法傳禪的靈鷲山,參禪禮佛,參悟每個人心中都有的那座靈山塔;在菩提伽耶的菩提場,在佛陀的成道之地?zé)o限沉浸……邊行邊參,邊參邊悟,人感之以誠,佛應(yīng)之以真,因而彼此心心相映。
《步步踩著蓮花:佛陀故鄉(xiāng)印度朝圣之旅》由中國發(fā)展出版社出版。
終于到了這一天,收拾好行囊,要出發(fā)了。
出家?guī)煾競儚内w州柏林禪寺啟程,來石家莊“三字禪茶社”與居士們匯合。
唐代從諗禪師,80歲來趙州,以本分事接人,40年間度人無數(shù)。其中“吃茶去”公案最為人們津津樂道。老和尚法席高張,德齒俱老,十方學(xué)者參禮者眾。這日老和尚問一僧:“上座曾到此間否?”答日:“不曾到!崩虾蜕姓f:“吃茶去!庇謫柫硪簧骸霸酱碎g否?”答日:“曾到!崩虾蜕姓f:“吃茶去!币慌缘脑褐骺戳松,問:“師父,不曾到叫他吃茶去,到過的為什么也教他吃茶去?”老和尚說:“院主!痹褐鲬(yīng)答:“哎!崩虾蜕姓f:“吃茶去!奔蠢虾蜕羞@一句,三個人當(dāng)時都得心開。這便是老和尚的禪法。這“吃茶去”便是“三字禪”的本采意義。
在這里集合,是自然隨緣,但也有其象征意味。原來吃茶,茶色濃淡,禪味深淺,全在心上。今日這一盞茶,吃也罷,不吃也罷,卻也有著獨特的深意。
佛陀靈山傳禪,禪并不是茶。趙州老和尚吃茶,茶卻竟是禪。
這禪茶一味的深刻趣旨,誰能說得明白?這幫子人,就要到靈山去了,有此一盞茶在,便表明了自己的禪者身份,然后在靈鷲山,讓佛陀來印證。
這天是2010年3月19日,已經(jīng)是春天,風(fēng)卻還冷,但天上有一個不錯的日頭。10點多鐘,我來到“三字禪”門外,見明影法師正站在門外大巴車旁,看著幾位居士往車上裝行李。輕風(fēng)拂著他淺灰色的僧服,一派瀟逸。他是柏林禪寺監(jiān)院、河北省佛學(xué)院教務(wù)長,是這次朝圣團(tuán)的團(tuán)長。3月1日在錢塘茶人填登記表時,明影師就說,從現(xiàn)在開始,朝圣之旅就已經(jīng)開始了。他這句話說得很悠長。是的,多年來,讀佛典,參佛境,感佛恩,思佛心切,念佛心殷,每每“望祗園而翹足,想鷲嶺而載懷”,但是,卻沒敢想真的會有踏上那片熱土的一天。有了這一張表格,就使得漂浮中的夢想變得真切起來,要到印度去了,要到佛陀的故鄉(xiāng)去了。到那里去拜謁圣跡,去見那位悉達(dá)多王子由人到佛的升華過程,去履踐佛陀深刻而偉大的腳印。
誰都知生死事大,但在此事面前,卻都又無可奈何。無論英雄還是帝王,無論窮人還是富豪,都被生死捆扎得沒有脾氣。因此都認(rèn)為生死之事是一道死結(jié),無人能解。但悉達(dá)多王子解開了這個生死之索,獲得了生命的大自在、大圓滿,成了大徹大悟的覺者。佛陀是從沒有路的地方走出了一條路,一條通往光明的路,一條通向生命極致的路,一條通向不生不死的路。他走在前面,希望后邊的人跟著他。
在中國歷史上,為了尋找佛陀前行的足跡,東晉的法顯大師去了,大唐的玄奘法師去了,民國的虛云和尚去了,無數(shù)的僧俗去了,如今我們也要去了。
中午11點半,大巴車駛出石門,沿著京深高速向北京走。北京還有人,內(nèi)蒙古還有人,三股人員在北京機(jī)場匯集。車窗外的樹還沒綠,縱是綠了也沒有一棵是菩提樹,而菩提樹才是向往。但明影師卻先要栽一棵菩提樹在車上,他拿起話筒,說了此次朝圣的意圖,然后他出一道題給大家:釋迦牟尼佛為什么示現(xiàn)出生在印度?爾后馬上跟一句,是一道思考題,不需要即時回答。
在這道題的映照之下,我猜想明影師的慈悲用意:車已經(jīng)開動,朝圣之旅已經(jīng)起步,從現(xiàn)在開始,他要人們歸斂自己的散亂思緒,將心凝注于一處,以觀照自身言行,自此一步一問,問自己的每一步是不是踩在蓮花上。以便到了靈山,遇到佛陀問:“上座曾到此間否?”也好回對。
在北京機(jī)場,人聚齊了,9名出家僧,26名白衣居士,一共35個人,也是很好看的一片。具體負(fù)責(zé)事務(wù)的領(lǐng)隊馮路鈞、倪從鈞,把大家分成小組,任命了組長,方才還散亂的人群,立即有了秩序。當(dāng)“趙州柏林禪寺佛陀故鄉(xiāng)朝圣團(tuán)”的橫幅在北京機(jī)場打開時,好多人投來艷羨的目光。
序幕趙州吃茶與佛陀拈花
思考題
萬米高空的誦讀
時間與花鬟
第一步祗樹給孤獨園數(shù)寶
第一株菩提樹
一時佛在……
女兒經(jīng)與男人刀
第二步藍(lán)毗尼的蓮花
人面如花
靈蛇!靈蛇!
不敗的蓮花
第三步在涅槃處聽佛呼吸
雙樹間的哀嘆
在涅槃處聽佛呼吸
虛假的夕陽
第四步泡在故事里的吠舍離
散落一路的花瓣
說不盡的阿難
善女人
第五步每個人的靈鷲山
王舍城的傳說
靈鷲山上的那枝花
龍的遺骨
行走在天上的大師
竹林佛影
每個人的靈鷲山
第六步菩提場上的生命演繹
塔里的時間和空間
菩提樹下的冥思
心中的燈
菩提場內(nèi)外的鳥聲犬影
蘇佳塔的憂愁
大腳印
第七步永遠(yuǎn)的法輪
阿曼和老喬
不可說,不可說
永遠(yuǎn)的法輪
后記這個時候,他們成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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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因于佛陀的姨母。佛陀降生之后七天,生母便辭世生于忉利天。佛陀便由姨母摩訶波閣波提撫養(yǎng)長大,摩訶波閣波提漢譯為“大愛道”。
佛陀成道六年后,曾回故國。大愛道自然非常高興,她專門做了兩襲袈裟供養(yǎng)佛陀,后來有人專門為此事建塔。自己撫養(yǎng)大的孩子徹悟成佛,這事太大也太不可思議。不唯大愛道,整個釋迦家族肯定人人心動。也就是在這次回家省親之后,佛陀的弟弟難陀、三個叔叔家的堂弟阿那律、阿難、跋提等七位王子,還有王宮里的理發(fā)師優(yōu)波離,都先后隨佛出家,連佛子羅喉羅也成為佛教史上第一位沙彌。大愛道自然心動,只是這事古來沒有,因此躊躇。終于打定注意,這天大愛道來到佛所,對佛陀說了出家的愿望。佛陀說,只要清凈自心,在家修行也是一樣的。見佛陀如此說,大愛道也為難。但是,能來說此事,即已思慮成熟,決心下定,哪能遇止即住。她再三求請,依然愿得受佛法律,依止沙門。面對姨母真意,佛陀雖心生冷憫,但鐵面依然,明確表示這事還是不可。也別怪佛陀心硬,因為女人出家,不但不合國情,且托缽露宿,確有種種不便。這不是佛陀不平等,而恰是平等,就如南山高而北山低。再者,佛教初起,易招風(fēng)雨,為大局計,也不該多事。因此大愛道求請幾次,佛陀拒絕幾次。
求請的求請了,拒絕的拒絕了,這事應(yīng)該說就過去了,但是誰也沒想到,事情還有大動靜。佛陀與弟子們持缽游化,這天來到吠舍離,沒想到大愛道與佛陀在家時的夫人耶輸陀羅,帶領(lǐng)著500宮女,一路尋了過來。已經(jīng)不是大愛道一個人的事,大愛道也不是為自己一個人求情,釋迦族的女人們也要像釋迦族的男人們一樣,爭取生命的大飛揚(yáng)。從迦毗羅衛(wèi)國到吠舍離,多遠(yuǎn)的距離啊,如今我們坐大巴車,尚須一天的車程。而那時,一群很少出宮門的年齡不等的女人,赤著雙腳,跋山涉水,穿風(fēng)過雨,得奔波多少個日夜!肯定是衣衫襤褸,遍身泥汗,兩腳水泡,疲憊不堪。一路之上,真不知歷了多少險,遇到多少難。這自然的艱險姑且不論,世俗人的眼光和議論也許比這還可怕。一群女人,一群皇宮里的女人,一向典雅矜持,儀態(tài)萬方,突然就剃去烏發(fā),瘋子般行進(jìn)在荒野之中,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即便是她們自身,也須下大決心,經(jīng)過幾番脫胎換骨般的心靈蛻變,才可能有此驚天動地的勇猛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