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為20世紀公認杰出小說家、文體家弗拉基米爾納博科夫的*之作《愛達或愛欲》的全新修訂版。《愛達或愛欲》創(chuàng)作于納博科夫晚年,是他所有作品中篇幅*長、他自己*為重視的小說之一,與《洛麗塔》《微暗的火》一同構成無可匹敵的三部曲。故事發(fā)生在一個由作者虛構的、名為反地界的星球上。1884年夏天,14歲少年凡維恩來到阿爾迪斯莊園姨媽家做客,初遇兩個表妹12歲的愛達與8歲的盧塞特。凡與愛達互相吸引,由此展開籠罩于家族撲朔迷離的歷史背景之下綿延一生的不倫之戀,還意外地將盧塞特卷入他們熾熱的命運輪下。納博科夫以其嫻熟的小說技法搭建了繁復的文字迷宮,將自己對激情的體驗、對時間的哲思皆納入其中,構造出永無窮盡的人生故事。
此前還沒有哪部小說能將人一生經(jīng)驗的累積表現(xiàn)得如此豐饒浪漫。
★ 納博科夫*之作 全新修訂版本
★ 與《洛麗塔》《微暗的火》一同構成無可匹敵的三部曲
★ 納博科夫對世界進行拆解、重組*為徹底的一次嘗試
★一場愛的*體驗,一次對時間本質的哲學探究
本書為《愛達或愛欲》全新修訂版!稅圻_或愛欲》是納博科夫的*之作,也是他自己*為重視的小說之一。他曾在訪談中說,《愛達》給我造成的麻煩的確超出了我所有其他小說的總和,但那疊嶂的紛擾所呈現(xiàn)的亮麗斑斕,也許正是對愛的*體驗。 納博科夫憑此書登上了《時代》封面。
故事發(fā)生在一個名為反地界的星球上。1884年夏天,14歲少年凡維恩來到阿爾迪斯莊園姨媽家做客,初遇兩個表妹12歲的愛達與8歲的盧塞特。凡與愛達互相吸引,由此展開籠罩于家族撲朔迷離的歷史背景之下綿延一生的不倫之戀,還意外地將盧塞特卷入他們熾熱的命運輪下。糾纏、重復、回憶、展望、追悔、作樂以及狂歡,構成一部跨越時空、豐饒浪漫的家族紀事。
《愛達與愛欲》創(chuàng)作于納博科夫晚年,是*能體現(xiàn)納式風格的作品。納博科夫以其嫻熟的小說技法搭建了繁復的文字迷宮,對世界進行徹底的拆解、重組,不斷變化敘述方式和視角,將各類戲仿、諷刺、隱喻、暗示、拼合、重構、闡釋與反闡釋、頭韻……發(fā)揮到了極致。
而讀者也將在這一場燒腦游戲中,隨著兩個挑戰(zhàn)禁忌的孩童,解開一個個字謎,享受永無窮盡的閱讀盛宴。
(跋 by布賴恩·博伊德):
誰也沒有預想到,在二十世紀過了三分之二時,我們這個充滿諷刺的年代里,文學創(chuàng)作中會出現(xiàn)極富田園與浪漫氣息的小說。誰也沒有,除了弗拉基米爾納博科夫,他在一九六六年已經(jīng)開始寫這樣的作品了。
納博科夫從一九五九年至一九六五年間斷續(xù)醞釀著《愛達》,并于一九六六年二月至一九六八年十月執(zhí)筆寫作,這也是他聲望的巔峰期,此作成為他篇幅最長、內(nèi)容最豐富,也是最雄心勃勃的巨制。在他的英文小說中,堪與之媲美的只有《洛麗塔》最離經(jīng)叛道的愛情小說,寫于一九五○年代初以及《微暗的火》詩性現(xiàn)實主義與浪漫散文的完美結合,寫于一九六○年代初。
《愛達》第一部的開頭涂鴉式地借用了《安娜卡列尼娜》的第一句話,該書其時被納博科夫視為最偉大的小說;第一部的結尾則改寫了《包法利夫人》第一部的最后一句話,而這本書也一度被他推崇為是最優(yōu)秀之作。而《愛達》也足以與它所引用的巨著比肩。
……
《愛達》卻是要復魅的。正如埃德蒙懷特所言,納博科夫是二十世紀最富激情的小說家而這激情在《愛達》中表現(xiàn)得尤為熾烈。故事從一八六八年到一九六七年橫亙百歲,發(fā)生在一個政局動蕩、名曰反地界(Antiterra)的星球上,似是我們的星球卻又不是,地形與我們的地界(Terra)相同,但其歷史卻與我們的不盡一致,于是在那兒的北美洲,法語和俄語幾乎與英語一樣普遍,于是乎《愛達》既是一部歷史傳奇、反映當代生活的小說,亦略有些未來主義的科幻色彩。凡與愛達的愛情早早地出現(xiàn)在他們的書里和他們的生涯里,反反復復地攀上癲狂的頂點,深情持續(xù)了逾八十年,最后終于在《愛達》一書的寫作中終結,他們本人即是男女主角,在完成其愛情故事的最后一筆后,安息于彼此的懷抱與本書中。故事的中心場景阿爾迪斯莊園是對天堂的戲仿,是世俗的樂園,其中的兩個主要人物凡維恩和愛達維恩則是維納斯的孩子,而凡還是個現(xiàn)代版的唐璜。羅伯特奧爾特評論道:《愛達》中關于愛侶所企及的生與美之愉悅的演繹,是小說史上鮮有人能望其項背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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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達》將狂熱的激情與狡黠的轉折組合在一起,讓諸如約翰厄普代克和喬伊斯卡羅爾歐茨這樣的讀者兼作家起先沉浸于其藝術與道德的恣縱之中而后又如夢初醒。對于很多人來說,《愛達》似乎只能產(chǎn)生些華麗的局部效應而缺乏人性的深度,對凡和愛達的錯誤也幾乎毫無意識。
然而納博科夫蓄意要將小說變成一根繃緊在魅惑與祛魅之間的鋼絲繩!稅圻_》在高歌浪漫愛情的同時,也對其提出了尖銳的批評。凡和愛達也許是沉湎于他們的生活以及他們的重述之中,而納博科夫則看似要我們不辨黑白地站在他們的位置上,采取他們自己表現(xiàn)出的態(tài)度?墒亲髡弑M管讓男女主人公如此光彩奪目,卻從未失去他的批判立場,并最終也使得我們認識到,我們也不能失去我們自己的批判眼光。
凡和愛達以勝利的姿態(tài)呈現(xiàn)著他們愛情,但這故事固然動人心神,卻也或許引人嫌惡。我們仿佛看到了對天堂的期許,可當我們于前半本書里,在流連過阿爾迪斯的田園牧歌之后,《愛達》似乎塌陷為一個張著口而不見底的空洞,同時失去了方向感。此刻,浪漫的愛情讓位于令人苦痛不堪的背叛、憤懣的失落、傷心的別離以及借作樂消愁的劣跡,我們所感到的震驚使我們就在似乎無可挽回時復歸了自我,這最終解釋了小說持久受歡迎的原因及其真正的形態(tài)。
凡和愛達勢不可擋地將我們卷進他們的激情的光彩與榮耀之中,以至我們可以忽視他們顧盼生姿的自戀、他們驕橫的目中無人、他們不顧一切的耽于聲色,甚至他們彼此間以及對他人的冷酷,直到情節(jié)發(fā)展到七分之六時,我們才看到他們?yōu)槟暸匀怂冻龅拇鷥r曾被他們心不在焉地裹纏于生活和愛情中的同母異父妹妹盧塞特自殺了。
對于納博科夫而言,盧塞特與這對情侶一樣在《愛達》里占據(jù)著中心位置,起先凡和愛達使我們將她置之腦后:不過是個滑稽的配角,一個可愛的小麻煩,對于他們無可阻擋的愛欲而言只是個可笑的障礙。四十年的寫作經(jīng)歷令納博科夫尋到了隱藏意義的新法,而不斷地重讀能夠逐漸向我們揭示其最有心也最雄辯的敘述者的話外之音。當我們重讀《愛達》時便可以發(fā)覺,每一縷顯見而似又隨意的光線其實都有經(jīng)深思熟慮的旨歸,而這一旨歸不時出人意料地念記著盧塞特的脆弱、平凡和善良,那是凡與愛達在執(zhí)迷于他們自己的超凡脫俗時所不屑一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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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愛達》所經(jīng)常表現(xiàn)的,浪漫總與其他很多別的東西共存:錯亂的激情噴涌(這感覺更像在圣彼得堡而非曼哈頓)、戲擬(舞臺的戲劇夸張似乎突然間闖入了德蒙的生活),甚至還有喜劇以及輕蔑(這里包括了德蒙或凡對舞臺表演以及舞臺對文學原著的乖謬改編的蔑視:本來只是坐著鼓掌的觀眾有三分之一隨著她的進場而歡呼起來;扮相愚笨而滑稽的伴舞演員;虛構生活的兩道虛假的閃光;高加索將軍與灰姑娘的芭蕾舞劇的最后一幕)。塞繆爾約翰遜評論過,在玄學詩派中,最異質的觀念被用暴力捆綁在了一起。而此書的奇跡在于,異質成分毫不費力地融合在一起,虛假的戲劇表演的荒誕可笑,抵消并勾銷了德蒙對于真實性的愉快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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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厄普代克抱怨《愛達》缺乏我們所熟悉的常人經(jīng)驗時,他大概想到的是凡和愛達超高的稟賦和他們所享受的富足。文學已穩(wěn)步從神、半神及英雄轉向了普通男女。荷馬的阿基里斯尚是半神,他的尤利西斯還貴為英雄及雅典娜的寵兒,而喬伊斯創(chuàng)造的布魯姆則是庸常之輩,討人喜歡但不斷出錯,充滿好奇心卻常常糊涂而困惑。但在凡和愛達身上卻沒有半點平庸。
一些讀者懷疑,當納博科夫讓凡和愛達頌揚超凡的自我時,他要么是自命不凡,要么就是在圓自己的迷夢。更好的詮釋是視之為一種高于生活的形象,一種超乎我們尋常經(jīng)驗所能積攢的財富,以及一種對其所付代價的批判性的審視。即使對于凡和愛達如此不同一般的幸運兒來說,他們的敏感性也時時籠罩在冷酷之下,而痛苦、失落、辛酸以及悔恨也一直裹挾在快樂之中。
在各自長達九十七年和九十五年的生涯中,在延續(xù)了九十年的愛情中,凡和愛達積累了大量珍貴的記憶,但在愛達敘述的最后一個章節(jié)里,他們面向了即將來臨的死亡:甚至在痛楚和那個毫無表情、空洞而黑暗、一種永續(xù)的無續(xù)的偽未來到來之前,首先得痛苦地永別一切記憶再普通不過的事,然而一個人為此需要拿出多么大勇氣呀!因為他得反反復復地經(jīng)受這種普通,卻不放棄自身所反反復復堆積起來的豐饒的意識,而這些意識猛然間就將遭到褥奪!
抑或存于厄普代克腦海里的是那反地界。上世紀六十年代,金星還是地球的一顆神秘的姊妹星,包裹在明亮、反光的云層之下金星的手鏡符號也因此得名似乎從某種意義上正充當了《愛達》中映射我們地界的反地界。納博科夫十九歲時在筆記中寫道,他仰望這顆自己最喜愛的黃昏之星,為其找遍了比喻而未果,傍晚散步路上的一切噴泉、月光下紅玫瑰的暗影,以及遠山都不能與之媲美。突然間它開口了:愚蠢的人!你激動什么呢!我也是一個世界,不像你所在的那個,但如你的世界一般吵鬧昏黑。也有悲傷和粗糲。而假如你此時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這里的一位居民像你一樣的詩人也在仰望你所謂的地球并喃喃道:哦,那么純潔,哦,那么美麗。在描寫反地界的奇異一如凡和愛達特異的稟賦時,納博科夫堅持強調一切人性體驗中正邪參半的特質。盡管凡在結束《愛達》時試圖給出一個灑滿陽光的生涯概覽,但納博科夫仍堅定地呈現(xiàn)出凡和愛達一生中陽光與陰影混合相伴、在任何一個可以想象的世界里天堂與地獄都是交錯雜糅的圖景。
讓我們在凡所呈現(xiàn)的最燦爛的場景里再流連一會兒吧!稅圻_》的情節(jié)始于德蒙和瑪麗娜于城中及雪地里的相愛,但小說上半部記述的主要還是下一代人的另一場風流,在鄉(xiāng)間,在夏日的陽光下。
……
納博科夫并非以喬伊斯那種毫厘不差的精確來記錄當下的脈動,但是他用許多其他方式審視了我們對時間的經(jīng)驗。這里僅列出四種:對于個體過去的不同層面在當下的呈現(xiàn),我們有一種陌生和疏離的感覺,納博科夫通過描述反地界歷史的奇特錯置為這種感受表現(xiàn)出喜劇性的鮮活形象;他將《愛達》作為一個整體來架構,以反映人生命周期的節(jié)律,童年的無限擴充,與先前年份不相稱的永久的夏日,年歲的加速塌陷,以及雖然年邁卻尚能抵擋過去時光的沖擊并使之復蘇的記憶的力量;他塑造故事情節(jié),使之去探索時間的開放性,探索時間的方向與肌理之間、作為前進的時間與作為堆積的時間之間的不確定關系;他將人一生的時間設想為關于意識的個人財富,當死亡來臨時我們只得丟棄這些財富,但他又暗示了在我們背后或是周圍存在著一種永恒,假如我們能夠企及的話。
凡第二次從愛達生日野餐會的歸來之旅構成了《愛達》對時間處理的另一種方式。此前還沒有哪部小說能夠將人一生經(jīng)驗的累積表現(xiàn)得如此豐饒浪漫,沒有哪部小說即便普魯斯特的作品能通過重復、回憶、展望、追悔、懊惱、作樂以及狂歡而如此放大了當下的震撼。還沒有哪部小說曾揭示出,人生終將能夠構造出那樣永無窮盡的故事。
弗拉基米爾納博科夫(1899-1977)
納博科夫是二十世紀公認的杰出小說家和文體家。
一八九九年四月二十三日,納博科夫出生于圣彼得堡。布爾什維克革命期間,納博科夫隨全家于一九一九年流亡德國。他在劍橋三一學院攻讀法國和俄羅斯文學后,開始了在柏林和巴黎十八年的文學生涯。
一九四〇年,納博科夫移居美國,在韋爾斯利、斯坦福、康奈爾和哈佛大學執(zhí)教,以小說家、詩人、批評家和翻譯家的身份享譽文壇,著有《庶出的標志》《洛麗塔》《普寧》和《微暗的火》等長篇小說。
一九五五年九月十五日,納博科夫最有名的作品《洛麗塔》由巴黎奧林匹亞出版社出版并引發(fā)爭議。
一九六一年,納博科夫遷居瑞士蒙特勒;一九七七年七月二日病逝。
第一部 1
第二部 315
第三部 429
第四部 507
第五部 535
作者注 559
跋 布賴恩· 博伊德 576
譯后記 韋清琦 5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