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愛那可愛的事物:奧利弗詩集》是普利策詩歌獎、美國國家圖書獎獲得者瑪麗·奧利弗Mary Oliver熱銷詩集Why I Wake Early的簡體中文版。
奧利弗深受惠特曼和中國禪學(xué)思想影響,她的創(chuàng)作題材涵蓋自然、信仰等,詩句短小雋永,深含禪意。
她的詩,合于天,合于地,合萬物她在森林里寫下拯救世界的詩歌!
陳黎、黃燦然、熊培云鼎力推薦
央視主持人周濤為她獻聲
倍受公眾號為你讀詩青睞!
美國當(dāng)代禪學(xué)山水詩人!
喜歡王維、孟浩然等中國山水田園詩人的也會喜歡她!
譯者序
用詞語站回那一刻一閱讀奧利弗的詩,我們遭遇的仿佛不是文字,而是自然本身,有些事物令人印象深刻,比如池塘、睡蓮、蛇、貓頭鷹、熊……它們反復(fù)出現(xiàn),被賦予了鮮明個性,成為奧利弗的詩歌標(biāo)志。將自然作為詩歌的絕對主題使奧利弗常常被歸入華茲華斯、濟慈、愛默生、梭羅、惠特曼等詩人所構(gòu)成的自然主義詩歌傳統(tǒng)中,奧利弗本人也認(rèn)可自己與這一傳統(tǒng)的關(guān)聯(lián),她在隨筆中多次提及了這些詩人對她的影響。不過,相比于這些詩人,奧利弗依然具備獨特的質(zhì)地。她在詩歌中既沒有確立人高于自然的等級制法則,也沒有對自然進行單純的理想主義包裝,而是力圖呈現(xiàn)真實的自然,對自然的生與死、美與殘酷這兩面都予以關(guān)照。她對自然懷抱一種悲欣交集的態(tài)度:自然沒有目的 / 既不是文明的,也不是理智的(《雨》),它包含著死亡與恐懼;自然也不是巴塔耶似的一塊石頭、一座雕像,永遠恬靜地安息,它包含著生機、流動與美。在奧利弗的詩歌中,自然的生死兩面性最突出表現(xiàn)在貓頭鷹與獵物、熊與蜜蜂這兩組動物身上。她對貓頭鷹與熊極為偏愛,多首詩寫到了它們。這兩種生物在她的詩歌中出場時總是帶有死神的氣度:貓頭鷹鳴叫時,血腥的氣息彌漫在樹林,這是貓頭鷹的樹林 / 這是死亡之林 / 這是生命維艱的樹林(《森林》),它的鳴叫伴隨著獵殺和吞噬;熊在饑餓的驅(qū)使下找到蜜蜂的巢穴,如同一只雪橇似的沖進去,給勤勞的蜜蜂帶來打擊和利爪(《果園里的黑熊》),讓它們消失于自己的呼吸之中。奧利弗將生物之間的殘殺與吞噬視為自然的生死交替過程,當(dāng)貓頭鷹捕食兔子,當(dāng)熊吃下蜜蜂,它們自身也是兔子或蜜蜂,也會被死亡所捕獲:有一天,當(dāng)然,熊自身也會變成一只蜜蜂,一只采集蜂蜜的蜜蜂,在普遍聯(lián)系中。自然,在她長長的綠發(fā)下,擁有那種堅定不移的法則《果園里的黑熊》每一種生命都從屬于生死交替的有機循環(huán)體,這種循環(huán)構(gòu)成了自然的生機,也構(gòu)成了每一種生命的意義:假如我是我曾經(jīng)所是的,比如狼或者熊,站在寒冷的岸邊,我將仍然能看見它這一次,魚如何輕松地逃脫了,或者,片刻之后,它們?nèi)绾位M一束黑色的火焰,又從水中升起,與鯡鳥的翅膀緊緊相連。 《鯡鳥》這種意義不是基于人類的價值判斷標(biāo)準(zhǔn),而是基于生命本然的狀態(tài)。奧利弗在詩中反復(fù)表達了一種觀點:既不是文明的,也不是理智的自然,才是人類的歸屬地,她甚至將主體性賦予自然界的所有生物乃至于無機物。奧利弗所理解的主體性并非由理性、觀念、知識建構(gòu)起來的超越性自我,而是靈魂本身,最終,奧利弗的詩歌講述了許多靈魂的個體故事,它們沒有高低秩序之分,在自然中各安其位,共同組成了一個有機和諧的世界:小塊花崗石,礦石和片巖。它們每一個,此刻,都沉沉睡著!吨钦哒f,有些事物》百合心滿意足地站在花園,并未完全睡去,而是用百合的語言說著一些我們無法聽見的私語……《百合》這是一種自我圓滿的狀態(tài),每一種生命與外在環(huán)境水乳交融,它們屈從于生死變遷、生態(tài)食物鏈和自身的有限性,卻仍然保持著生命的尊嚴(yán),努力讓自己的生命煥發(fā)光彩。在自然中,靈魂既不是人所獨有,人亦不再是萬物的靈長,人的生命形態(tài)和自然萬物平等,人不比自然之物比如青草更好,或者更差:這個早晨,我想,與莫奈的睡蓮相比,睡蓮沒有減去一絲一毫的美,而我并不渴望用更多實用的,易駕馭的事物,引導(dǎo)孩子們走出田野,進入文明的課本,告訴他們,他們比青草更好(或更差)!肚宄,我的生日》這種自然觀與西方主流文化所認(rèn)同的人類中心說和等級秩序說有著根本區(qū)別,更接近于美國本土印第安人的世界觀。美國本土印第安人沒有在物質(zhì)和精神之間劃出一條固定不變的界限,也沒有產(chǎn)生二元對立的觀點,他們傾向于將人類社會、自然界和宇宙看成一個整體,所有的個體生命都是偉大的產(chǎn)物,擁有共同的創(chuàng)造者,都是平等的,共同組成了一個有序、平衡、生機勃勃的整體,人類并無高于其他物種的特權(quán)。1 這樣的世界觀體現(xiàn)了一種強烈的詩性智慧。奧利弗以領(lǐng)悟的形式將這些原始文化所包含的詩性智慧融入了自己的詩歌之中。比如,她對貓頭鷹的描述就帶有明顯的印第安文化元素,印第安人常常將貓頭鷹視為逝者靈魂的攜帶者,在奧利弗的詩歌中貓頭鷹也具有這種靈魂攜帶者的神秘氣度。不僅如此,奧利弗的多首詩歌直接以印第安文化以及類似的原始文化為主題,例如《了解印第安》《愛斯基摩人沒有關(guān)于戰(zhàn)爭的詞匯》等詩,在這些詩中,奧利弗贊美了原始文化質(zhì)樸、和諧的特征。然而,置身于西方文化的二元對立結(jié)構(gòu)中,奧利弗不能不持有一種生命的悲哀:以理性為核心的文明(包含各種知識、觀念、大寫的人的主體性概念)造成了我們與本源(自然、靈魂、圓融的自我存在形態(tài))的隔閡,個體身份的獲得往往意味著自我與他者、人與自然之間的鴻溝,人喪失了自然之物的那種自在狀態(tài)。針對這種永恒的失落境況,奧利弗在自然中的行走如同一種回溯:擺脫思想回到原始的整體世界,回到身體與靈魂統(tǒng)一
作者:(美)瑪麗·奧利弗Mary Oliver
生于俄亥俄州,13歲開始寫詩,1962年瑪麗前往倫敦,任職于移動影院有限公司和莎士比亞劇場;氐矫绹,瑪麗定居普林斯頓。1984年獲得普利策獎,1992年獲得國家圖書獎,長年隱居山林,創(chuàng)作多以山野自然為對象,被稱為美國當(dāng)代的歸隱詩人。
譯者:倪志娟
1970年生人,哲學(xué)博士,杭州電子科技大學(xué)人文與法學(xué)院教授,主要從事哲學(xué)與文化、女性詩學(xué)研究以及詩歌創(chuàng)作與翻譯,近年來出版學(xué)術(shù)專著《女性主義知識考古學(xué)》和個人詩集《獵·物》。
譯者序
用詞語站回那一刻 1
第一部
為何我早早醒來 27
骨頭 28
讓花重新變得新鮮,她說 32
寺廟從何處開始,在何處結(jié)束 33
豆子 35
箭頭 37
豬牙花 38
詩人前往印第安納州 40
雪蟋蟀 43
大地的情人情不自禁 46
萬物如何欣喜于活著 49
云 52
春天在黑水潭:我體驗了已領(lǐng)悟的訓(xùn)導(dǎo) 53
百合 54
看并領(lǐng)悟 57
這個世界 58
黑河 60
澤鷹 63
破損 66
舞蹈從何處開始,在何處結(jié)束 ? 67
雪鵝 69
北俄亥俄州最大的購物中心所在之處曾是一個池塘,
每個夏天的下午我都會造訪 72
小海雀 74
某種東西 77
邏各斯 80
熊 81
一段里程 83
月神 85
稍等片刻,一個聲音說…… 88
第二部
這個早晨我看見鹿 93
中國古代詩人 95
白色的眼睛 96
黃足鷂 99
我能做的最好的事 100
從卡羅來納州飛來的鷦鷯 102
智者說,有些事物 104
留心 106
建設(shè)者之歌 109
再看一看 110
麒麟草,晚秋 111
十一月 113
雛菊 116
一 118
靈魂,最終 120
松樹林 121
流連于幸福 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