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鳳既是作家,又是畫家,翻譯家,藏書家。作為1930年代活躍于上海文壇的知名作家,以寫性愛小說著稱。1938年旅居香港,直到1975年逝世。在港生活38年,從事編輯和寫作,寫下大量的散文隨筆,成就卓著。
葉靈鳳的一生有其不平常的經(jīng)歷,先后被戴上三頂帽子——反魯迅、叛徒、漢奸,也就更值得我們加以探討!而P兮鳳兮葉靈鳳》收集歷來對葉氏生平的行跡及其創(chuàng)作的評論,使我們對這位頗有爭議的作家有更多的了解和認識。
日軍占領(lǐng)香港的三年零八個月,《星島日報》換了一個名字:《香江日報》,而葉靈鳳還在日本軍方辦的“大岡公司”工作,不過,1985年7月底去世,有香港“金王”之稱的金融界大亨胡漢輝,1984年初寫過一篇憶舊的文章,提到一個叫陳在韶的人,當時由香港“走難”去重慶,被國民黨中宣部派回廣州灣(今天的湛江),負責搜集日軍的情報。他說,“陳要求我配合文藝作家葉靈鳳先生做點敵后工作。靈鳳先生利用他在日本文化部所屬大岡公司工作的方便,暗中挑選來自東京的各種書報雜志,交給我負責轉(zhuǎn)運”。他又說:他日間“往《星島日報》收購萬金油,在市場售給水客,以為掩護;暗地里卻與葉靈鳳聯(lián)系。如是者營運了差不多有一年之久”。這里說到他是被要求“配合”葉靈鳳的,顯然葉靈鳳早就在干“敵后工作”了,是不是僅僅暗中挑選一點日本書報那么簡單,也就很難說。他這以前這以后,只干了一年,葉靈鳳又干了多久就不知道了。這至少說明,葉靈鳳名義上雖然是在日本文化部屬下工作,實際上卻是暗中在于胡漢輝所說的抗日的“情報工作”的。
葉靈鳳這時候和戴望舒還是好朋友,抗戰(zhàn)勝利以后兩人依然是好朋友。戴望舒是被日軍拉去坐了牢的人。以他的愛國立場,是不會和一個落水做漢奸的人一直保持友情不變的吧。戴望舒有踏十里長途去憑吊蕭紅墓的詩,和他一起去蕭紅墳頭放上一束紅山茶的,那就是葉靈鳳。
葉靈鳳在日軍橫行香港的日子里的情況,人們知道得不多,但就只這些,也可以看得出一點道理的了。
在1957年版的《魯迅全集·三閑集》中,《文壇的掌故》的注文曾有這樣的字句:“葉靈鳳,當時雖投機加入創(chuàng)造社,不久即轉(zhuǎn)向國民黨方面去,抗日時期成為漢奸文人。”但1981年新版(四卷)卻把注文提前到《革命的咖啡店》-文的后面,刪去了“投機”、“轉(zhuǎn)向”和“漢奸”等等,而改為:“葉靈鳳,江蘇南京人,作家、畫家。曾參加創(chuàng)造社!彼徽チ恕皾h奸”的帽子?上约阂呀(jīng)不可能看見,只有靠家人“家祭無忘告乃翁”了。盡管新中國成立后他一直受到禮遇,20世紀60年代、70年代一再被邀請到北京和廣州參加一些官方的活動,但畢竟白紙黑字上還有過這么一頂“漢奸”帽子。
抗戰(zhàn)勝利后,新中國成立后,潘漢年有一段時期在香港工作,就和葉靈鳳保持往來,有些事還托他做。他們原來就是老朋友,這時依然是朋友,潘漢年并沒有把他當什么“漢奸”對待。他也樂于盡自己的力所能及,做一些可以做得到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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