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人獨自在海上捕魚,接連幾個月沒有收獲,后來他釣到一條很大的旗魚,跟它纏斗了兩天兩夜,用魚槍把它刺死;但在返回的途中遇到鯊魚的襲擊,缺乏幫手和工具的老人雖然殺了幾條鯊魚,但旗魚被其他鯊魚吃光了,等他進港時,旗魚只剩下一副骨頭。
老人有些疲憊。已經(jīng)84天沒有打到魚,簡陋的屋子里也沒什么食物。一些人笑話他,一些人同情他。
在老人的眼里,大海又溫情,又殘暴。有時它會回報一船的魚,有時卻會連著小船一起吞沒。過去的84天,大?芍^極其吝嗇,老人每天都空手而歸。但是,這并沒有阻止老人第85天出海。
如果是你,經(jīng)歷了84次的失敗,你還會坦然自信地堅持下去嗎?
我們總不得不面對人生中許多不期而遇的失敗。失敗,常常讓我們感到迷茫、動搖,它有時會奪走你的自信,有時會傷害你的自尊,有時會澆滅你的斗志,甚至否定了你的價值。如果說一次失敗你可以不服,兩次失敗你可以堅持,三次失敗你可以憤怒,那么84次失敗后,你會如何面對呢?
平心而論,我不敢輕易回答。我無法想象84次失敗對一個人的傷害有多大,更無法知道一個人要多么強大才能走出84次失敗的陰影。
然而,海明威筆下的老人卻做到了。他說,你可以毀滅一個人,但不能打敗他。失敗,只是一次交鋒的結(jié)果,只要你的意志還在,內(nèi)心強大,你準備好了,始終還有下一次交鋒等待著你。
老人秉持著這個樸素的信念,開始了第85天的出海。雖然他此時已白發(fā)蒼蒼,雙手干枯,但是他的眼睛里卻充滿了堅定和樂觀。他做足了準備,選擇了一條人少的航線。目標依然是未知的大魚。如他所愿,他遇到了此生見過的最大的一條魚。他被大魚拖到未知的海域,像古希臘神話里孤獨的英雄一樣,獨自與黑暗、饑餓、困乏勇敢搏斗了三天,終于征服了大海里那個孤傲的對手,他的堅強、勇氣、執(zhí)著和樸素的信念終于贏得了回報,前面的84次失敗頓時失去了張狂。
盡管在回程中,由于鯊魚三番五次地襲擊,大魚已經(jīng)變成了一副魚骨;盡管這次確實耗費了老人很多心血,他已傷痕累累,當鯊魚奪走了他的大魚時,他確實感到了力不從心。可是,回到小屋里的老人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他需要休養(yǎng),需要靜心,因為他要為下一次出海準備,因為他相信,成敗無常,最重要的,是一顆永不言敗的心和面對失敗的坦然。
《老人與海/品味經(jīng)典·悅讀世界名著》:
他們剛才用餐的時候沒有點燈,所以老人索性就摸著黑脫了長褲,爬上了床。他把長褲卷起來當枕頭,中間塞著報紙,然后用毯子裹著自己,躺在床上。床上鋪著一張彈簧床墊,床墊上都是報紙。
老人不久就進入了夢鄉(xiāng)。他夢見小時候見到過的非洲。長長的金色海灘和刺眼的白色海灘,還有高聳的海岬和棕色的大山。如今他每天夜里都會在夢中回到那片海岸上,波浪咆哮著拍打著海岸,當?shù)氐耐林笋{著船浮在海浪之上。他能在夢中聞到甲板上瀝青和填絮的味道,還能聞到早晨岸上的風(fēng)吹來的非洲氣息。
一般情況下,他聞到岸上吹來的風(fēng)的味道時,就會醒過來,穿好衣服去叫醒那個小男孩?墒墙裢砟秋L(fēng)的味道來得有點兒早,他在夢中知道時間還沒到,就接著做夢。他夢見了群島上白色的峰頂,還夢見了加那利群島的各個港口和泊船地。
他再也不會夢到風(fēng)暴、女人和什么重要的事,也不會夢到大魚、打架和力氣比賽,也不再夢見他的妻子。他現(xiàn)在總在夢里見到各種各樣的地方和海灘上的獅子。他喜歡它們,它們在暮色中像小貓一樣相互嬉鬧,就像小男孩一樣。他從來沒夢到過小男孩。
他睡到自然醒。透過敞開的門,他望著外面的月亮,抖開長褲穿了起來。他到棚屋外撒了尿,然后就順著大路往前走,準備去叫小男孩。寒冷的清晨凍得他直打哆嗦。不過他知道,哆嗦一會兒就會暖和起來,因為過不了多久他就要劃船了。
小男孩的房門沒有上鎖,老人推門進去,光著腳悄悄地來到小男孩的床邊。小男孩睡在外屋的小床上,他還睡得很沉。老人借著淡淡的月光看著他,然后用手輕輕握住小男孩的一只腳,直到小男孩慢慢地醒來。小男孩翻過身,望著老人。老人點了點頭,小男孩便從床邊的椅子上拿起自己的褲子,坐在床上穿了起來。
老人走了出去,小男孩跟在后面。他還有點兒犯困,老人伸出胳膊摟住小男孩的肩膀說:“對不起!”
“什么話!”小男孩說,“男子漢就該這樣做!
他們沿著小路回到老人的棚屋。一路上都是黑乎乎的。男人們已經(jīng)開始赤著腳到處走動,肩上扛著他們的桅桿。
他們走到老人的棚屋里,小男孩拿起放在籃子里的釣繩卷、魚叉和魚鉤,老人扛起裹著帆的桅桿。
“你想來點兒咖啡嗎?”小男孩問。
“咱們把東西放到船上后就去喝一點兒吧!崩先嘶卮鸬。
他們來到一個專門為漁夫供應(yīng)早餐的地方,喝了一杯裝在煉乳罐里的咖啡。
“你睡得怎么樣?”小男孩問。他已經(jīng)不犯困了,不過還沒完全醒。
“睡得不錯,馬諾林!崩先嘶卮鹫f,“我今天感覺信心百倍。”
“我也是!”小男孩說,“現(xiàn)在我得去拿我和你的沙丁魚了,還有你的新鮮魚餌。我的船長總是自己拿漁具,他不讓任何人幫他拿。”
“我可不一樣!崩先苏f,“你五歲的時候我就讓你幫我拿東西啦!”
“我記得!毙∧泻⒄f,“我很快就回來,再來杯咖啡吧,我們在這兒可以賒賬!
小男孩走了,光著腳踩在鋪著珊瑚石的小路上,朝存放魚餌的冷藏庫走去。
老人慢慢喝著咖啡。這是他全天的食物,他知道必須得喝完。他厭倦吃東西已經(jīng)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所以從不帶午飯。他僅在船頭放一瓶水,全天就只靠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