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dǎo) 讀

《秘密花園》擁有眾多的女性崇拜者，是讓女孩子們童年時廢寢忘食的枕邊書。

蒂姆·莫里斯在《你只年輕兩回兒童文學與電影》一書中說到《秘密花園》時，這樣寫道：我做小男孩的時候，從來沒有讀過《秘密花園》……即使到了今天，我也不敢保證有多少男孩子愿意讀這本書。因此，要解讀《秘密花園》，我還是一個門外漢，特別是那么多女性朋友告訴我：這是她們成長過程中至關(guān)重要的一本書，她們已經(jīng)翻來覆去讀過不知道多少遍了。今天，《秘密花園》依然在女孩子們之間風靡，同時因為這個書名準確反映了兒童時代的特征，還成了人們比喻童年的一個常用語，漢弗萊·卡朋特寫了一本探討兒童文學的書，干脆就起名叫《秘密花園：英美兒童文學的黃金時代》。

《秘密花園》的作者弗朗西絲·伯內(nèi)特（18491924）不僅僅是一位兒童文學作家，她寫了一輩子的成人浪漫愛情小說，給孩子看的書，只寫過三本。讓她意想不到的是，正是因為這三本童書，人們才記住了她的名字。2006年，美國出版了她的最新傳記《弗朗西絲·伯內(nèi)特：〈秘密花園〉作者的意外人生》。作者在序文里就發(fā)出了這樣的感嘆：如果對伯內(nèi)特說，一百年后你只會作為兒童文學作家留在人們的記憶當中，她一定不相信吧？在她生前，她寫的童書兩本暢銷，一本不暢銷。暢銷的是像生病的高燒一樣燒過了全英國的《小爵爺》和《小公主》，不暢銷的就是《秘密花園》（她去世時，《紐約時報》的訃告里都沒有提及這本書）。不過，一百年過去了，就像書里形容的那樣秘密花園的花兒越開越盛，每天早晨都有新的奇跡出現(xiàn)，最終還是《秘密花園》成為了魅力不衰的暢銷書，被盛贊為二十世紀最具創(chuàng)造性和最卓越的童書之一，收入任何一個西方兒童文學的經(jīng)典書目里。

當年《秘密花園》遭遇冷落，不被人們接受，一個最大的原因，就是它的兩個小主人公一點都不天真可愛，不是像小爵爺和小公主那樣的具有種種美德的好孩子。他們非但不討人喜愛，簡直可以說是讓人心生厭惡和反感。

我們先來看看小女主人公瑪麗這個出生在印度的小姑娘，開篇一上來，就被作者形容為一個人人都說從沒見過長得這么難看的小姑娘。她脾氣暴躁，隨心所欲，六歲時就活活變成了一頭專橫霸道、自私自利的小豬玀，不順心就給保姆一個耳光，沒有一個家庭女教師能忍受她三個月。九歲時父母死了，她連一滴眼淚都不流。她連穿衣服都不會，回到英國還辱罵女仆瑪莎你這個獵崽……孩子們給她起了一個綽號叫倔小姐瑪麗。來碼頭接她的女管家梅德洛克太太看到她的第一眼，就不喜歡她，心想：我這輩子就沒見過糟成這樣的孩子。老園丁韋瑟斯塔夫沖她揮拳頭：俺從來就不待見你！頭回見你就受不了！

我們再來看看小男主人公柯林這個總是在半夜里發(fā)出哭聲的小男孩，和瑪麗是表兄妹，模樣嬌弱蒼白，臉兒尖尖的，眼睛顯得很大。他病態(tài)，歇斯底里，總是害怕自己活不了多久，即使是活著，也會是一個駝背。他自我封閉，討厭新鮮空氣，把自己禁錮在臥室牢籠里整整十年。比起瑪麗來，他十足就是一個暴君，脾氣更壞，更加盛氣凌人，以為整個世界都是屬于他的，是個被寵壞了的孩子。連瑪麗都受不了他，她叫他小邦主：你別叫了！我討厭你！人人都討厭你！巴不得大家都跑開，讓你一個人叫到死！女管家梅德洛克太太更是形容說：自打他長了腳，咱們就由著他踩在腳底下，他以為咱們天生就該如此。

瑪麗與柯林，與《小爵爺》和《小公主》里出現(xiàn)的天使一般的孩童形象相差甚遠，比如有人就指出：瑪麗是理想孩童的負面投影。這樣一對人物，過去還從未在兒童文學作品中出現(xiàn)過。對于習慣閱讀那種擁有一顆善心、童心和愛心的好孩子作品的傳統(tǒng)讀者而言，這實在是一個莫大的挑戰(zhàn)。

是什么原因造就了兩個孩子這種扭曲而乖戾的性格呢？

小說里交代得非常清楚，是因為缺少愛。孤兒瑪麗最可憐，迷戀于尋歡作樂的母親壓根兒就沒想要這個小丫頭�，旣惖谋Ｄ分�道，若想討好太太，就得盡可能別讓這孩子在太太跟前露面�？铝忠彩且粋�沒人要的孩子，與瑪麗一樣，也是個沒有媽媽的孩子，從未有過母愛不說，還幾乎被因為失去美麗妻子而悲痛欲絕的父親遺棄……在這種畸形的環(huán)境下長大，瑪麗和柯林自然就變成孤獨、任性，從不向任何人敞開心扉的孩子了。沒人愛他們，他們也不愛任何人。

那么，如何來拯救這樣兩個身心不健康的孩子呢？

作者伯內(nèi)特開出的秘方是大自然，是愛。

正如艾莉絲·盧里在《永遠的男孩女孩：從灰姑娘到哈利·波特》中所說，伯內(nèi)特與許多經(jīng)典童書的作家一樣，堅信自然是神圣的，充滿令人鼓舞的力量和修復(fù)的能力。許多人在論述《秘密花園》時，都會說到是花園（garden）治愈了兩個孩子，讓他們起死回生。其實，荒原（moor）也是治愈他們的身心健康的一股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旣惖谝淮慰吹交脑瓡r，以為是黑色的海洋，抿著嘴唇不停地喃喃自語：我不喜歡這個地方。那時的荒原，正是她荒蕪內(nèi)心的真實寫照�？墒�，女仆瑪莎卻告訴她：啊，我喜歡……就是喜歡�；脑�根本不禿，長滿了好聞的野草……當她真的跑進荒原時，一切都發(fā)生了變化橫掃石南的大風將新鮮空氣灌滿她的兩肺，對她單瘦的身體大為有益，把她的臉蛋刮得紅撲撲的。在她渾然不覺之時，已使她沉悶的雙眼開心得發(fā)亮。……柯林也是一樣。一開始，他的哭聲被瑪麗形容為聽起來就像一個人在荒原上迷了路在哭號。然而，當他真的置身于荒原中時，始終挺著瘦弱的胸膛，吮吸著這股香甜的空氣，他的大眼睛看上去像是代替了耳朵的功能，在傾聽傾聽。所以，三宅興子才會在《〈秘密花園〉自然之力與心靈的治愈》一文中這樣寫道：正是從荒原上吹來的風，讓瑪麗復(fù)活，給予了柯林活下去的力量。

至于花園秘密花園，關(guān)于它的隱喻則有著太多的解讀。首先，它絕對不僅僅是一個伊甸園，不僅僅是一個愛和幸福失落的天堂，更是兩個孩子心靈的象征和進行自我救贖的地方。其次，它被封鎖了十年，當瑪麗第一次走進去的時候，她看到在這個四周有圍墻的秘密花園里，陽光普照……她把它叫作秘密花園，因為她喜歡這名字，更喜歡這感覺把自己關(guān)在那道美麗古老的圍墻之內(nèi)，卻無人知曉，就好比關(guān)在一處仙境，遠離塵囂�？铝值谝淮慰吹交▓@時，也興奮地歡呼說：我要目睹萬物在這里生長。我自己也要在這里成長。高聳的圍墻、禁止大人進入的秘密領(lǐng)地，都讓它成了童年的象征。正是在這片秘密花園里，孩子們找回了失去的童年。他們勞動，讓它起死回生，也復(fù)活了自己。以瑪麗為例，德博拉·科根·撒克與瓊·韋布在《兒童文學導(dǎo)論：從浪漫主義到后現(xiàn)代主義》中寫道：花園和瑪麗一樣是被忽略的地方，在受到禁錮的高墻后，乏人照料，已經(jīng)變得荊棘滿布。養(yǎng)育、關(guān)懷與愛心使得這片野地恢復(fù)了美麗與自在﹔同時，瑪麗也長成為一個自然又健康的孩子了，而且能夠把這蘇醒的經(jīng)驗和她的表哥柯林分享。

這種可以治愈身體和心靈創(chuàng)傷的自然之力，書里的人物把它稱為魔法或魔力（magic）�？铝钟幸欢卧捄芎玫卣f出了它的定義：太陽照耀太陽照耀，魔法所致。鮮花綻放根莖成長，魔法所致。魔法給人生命魔法給人健康。魔法在我身上魔法在我身上在我身上。魔法在我們每個人身上。它實際上是一種信仰之力，一種精神之力。

此外，作者還用了相當多的筆墨來描寫秘密花園一年四季的變化，從萬物蕭瑟的冬天一直寫到五彩繽紛的秋天。四個季節(jié)，就是孩子們從自閉走向重生的四個段落。艾莉絲·盧里在給企鵝版《秘密花園》寫的長序里就特別指出：伯內(nèi)特將瑪麗和柯林的精神成長與四季保持一致。瑪麗冬天剛來的時候，是一個郁郁寡歡和不健康的孩子。春天，她開始修復(fù)花園，當藏紅花和黃水仙從溫暖的大地鉆出來的時候，她的身體開始健康起來，行為也變得溫和了。夏天的時候，瑪麗和柯林都獲得了新生。而到了秋天，當柯林的父親回到家的時候，孩子們正在收獲他們的勞動果實健康和快樂。

說完了自然之力，我們不得不再說說愛的力量了。

瑪麗和柯林這兩個從未被人愛過的孩子，從女仆瑪莎、她的弟弟迪肯、她的母親索爾比太太及老園丁韋瑟斯塔夫那里，都獲得了無限的關(guān)愛。瑪莎，一個沒有受過任何教育的鄉(xiāng)村女孩，是第一個開啟瑪麗心扉的人，她不但讓瑪麗走進了花園，還曾經(jīng)問過瑪麗一個讓她幡然醒悟的問題：你喜歡你自己嗎？索爾比太太，住在荒原之中，一共養(yǎng)育了十二個孩子，類似于地球母親的原型。她對兩個孩子關(guān)愛備至，給他們送來成長階段不可缺少的跳繩、牛奶和面包，是一個母親的角色，柯林最后見到她時，緊緊地抱住她說：我希望你不但是迪肯的媽媽，也是我的媽媽！而迪肯，這個連狐貍和烏鴉都喜歡能讓花兒從磚頭路上長出來……只需要低聲嘟噥幾句的十二歲男孩，簡直就是一個擁有神奇力量的自然之子、類似于潘神一樣的人物。他熱愛自然，盡管出身貧寒，但身上幾乎沒有瑕疵，他是瑪麗的良師益友，正是在他的指導(dǎo)與參與下，瑪麗和柯林才讓荒廢了十年的花園和自己重獲新生，找回了失去的童年。

說起來，《秘密花園》這個誕生于一百年前的故事，至今讀起來仍給人一種現(xiàn)代、鮮活的感覺，讓女孩們愛不釋手，一個原因是它有神秘小說的外殼（有人說它有《簡·愛》的影子），還有一個原因，恐怕就是它能喚起少女讀者的共鳴吧。盡管這個故事的后半段，敘事的重心慢慢地從瑪麗轉(zhuǎn)移到了柯林的身上，但我們還是可以說，這是一個關(guān)于瑪麗的故事。雪莉·福斯特和朱迪·西蒙在《凱蒂讀的書:女性主義者重讀的給女孩的經(jīng)典故事》一書里說，瑪麗的故事，可以說就是一個發(fā)現(xiàn)的故事。她先是發(fā)現(xiàn)了關(guān)閉了十年的花園，接著又發(fā)現(xiàn)了在床上躺了十年的柯林，然后在幫助花園和柯林恢復(fù)生機和健康的過程中，又發(fā)現(xiàn)了自己。我們完全可以這樣說，伴隨著瑪麗的發(fā)現(xiàn)之旅，讀者也完成了一次自我發(fā)現(xiàn)的旅程。

故事里有一只紅胸脯、充滿了靈性的知更鳥，瑪麗一看見它，就用柔和、熱切而討人喜歡的語調(diào)問它：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嗎？愿意嗎？美麗的知更鳥沒有回答，張開翅膀飛到了墻里邊去了瑪麗，還有我們，就這樣被它帶進了那座秘密花園。

彭 懿

知識鏈接

【文學常識】

一、作家介紹

　　弗朗西絲·霍奇森·伯內(nèi)特（18491924），兒童文學作家。代表作品有小說《小爵爺》《秘密花園》和《小公主》，三部小說出過數(shù)十種版本，并被多次改編為電影和電視劇。她所有的書中，都自始至終縈繞著一種美好的、善良的氛圍，散發(fā)著人性的光輝。半個多世紀來，她的作品一直是英美家庭子女陶冶情操的必備文學讀物。

　　伯內(nèi)特生于英國曼徹斯特市，在英國度過童年。父親在她四歲時早逝，她的母親后來又嫁給了一個美國人，自此全家遷往美國，當時她十六歲。她從小熱愛文學，喜歡狄更斯和薩克雷的小說。到美國后，她開始在雜志上發(fā)表故事，貼補家用。為了有錢買紙和郵票，她甚至自己采摘野葡萄賣。讓伯內(nèi)特聞名于世的是她的兒童文學作品。1886年她發(fā)表了小說《小少爺方特羅伊》，寫一個美國小男孩成為英國伯爵繼承人的故事。方特羅伊從此成為英語詞匯，指過分盛裝打扮的小孩。這本書讓伯內(nèi)特成為當時最暢銷、最富有的流行作家之一。此書和1905年發(fā)表的《小公主》都曾被改編成話劇。1909年，當她在紐約長島布置自己家花園的時候，突發(fā)靈感，構(gòu)思出《秘密花園》。這本小說初版于1911年，在英美很暢銷，并且成為她最著名最成功的作品。

二、創(chuàng)作背景

　　產(chǎn)生于18世紀末并在19世紀上半葉達到高峰的浪漫主義思潮已經(jīng)對啟蒙運動所倡導(dǎo)的理性主義大為不滿，并對人類征服自然的行徑深表擔憂。浪漫主義作家以自然為審美對象，借助想象、夸張、比喻等寫作手法描繪人與自然相融一體、互相感應(yīng)的和諧場景，表現(xiàn)天人合一的自然觀和生態(tài)觀，呼吁人類回歸自然。對自然的贊美、親近是浪漫主義文學最常見的主題。

　　浪漫主義在自然觀上開啟了后來的生態(tài)主義。近代以來，環(huán)境危機的警鐘頻頻敲響，人類開始意識到人類中心論所帶來的嚴重后果，生態(tài)整體主義應(yīng)運而生。生態(tài)整體主義奠基于盧梭、達爾文、恩格斯的生態(tài)思想，提倡人與自然的整體性，主張控制人類的欲望，實現(xiàn)物質(zhì)簡單化、精神豐富化。反對人類中心主義，反對人類為了滿足自身無限膨脹的欲望而掠奪自然資源，反對人和自然征服與被征服、改造與被改造的關(guān)系。

　　《秘密花園》就是受到浪漫主義運動的影響下創(chuàng)作的。伯內(nèi)特在英國的住所周圍有幾個帶圍墻的花園，其中一個她用來做戶外書房，是她自己的屋子。《秘密花園》也是1909年她在紐約長島布置自家花園時突發(fā)靈感而創(chuàng)作的。

三、作品影響

　　《秘密花園》于1911年首次出版并很快暢銷于美國和英國，一百多年來，被翻譯成五十多種語言。曾經(jīng)先后十幾次被改編成電影、電視、卡通片、話劇、舞臺劇。在英語的兒童文學作品里，該書被公認為是一部無年齡界限的佳作。它作為嚴肅的文學作品被收入牛津《世界經(jīng)典叢書》，并影響了兩位諾貝爾文學獎得主T.S.艾略特和D.H.勞倫斯的寫作。

　　《秘密花園》于1919年、1949年、1993年三度在美國被拍成電影，這三部電影都是當時賣座的兒童電影。1939年，美國電影大師霍蘭德將《秘密花園》改編成名為《小孤女》的電影，并因這部經(jīng)典影片獲得巨大聲譽。1994年，《秘密花園》被制作成電視卡通片。在英國，這本書同樣家喻戶曉，深得媒體和大眾青睞。1975年和1987年兩度被拍成電影在英國廣播公司（BBC）播放。

　　20世紀初，《秘密花園》剛剛出版的時候就被改編成音樂劇和話劇。1991年再次被曾經(jīng)獲得普利策獎的作家瑪霞·諾曼（Marsha Norman）改編成音樂劇并且大獲成功，演出場次高達706場。在1991年的美國戲劇大獎托尼獎（Tony Award）中，《秘密花園》獲得了兩個重頭獎項:瑪霞·諾曼獲得最佳音樂劇編劇，而扮演主角瑪麗的戴西·伊根（Daisy Eagan）成為托尼獎歷史上最年輕的最佳女主角。

　　除了電影，根據(jù)《秘密花園》制作的各種產(chǎn)品，從磁帶、有聲書籍、幼兒圖書到玩具書、文具、手工藝品，不計其數(shù)。自出版至今，歷史上有多少次再版已經(jīng)無法計算，在美國市場上，全本的《秘密花園》就有三十個版本。

四、作品評價

一本神奇的、充滿糖果香味的書。

《紐約書評》

這是一個關(guān)于大自然的魔法和人類美好心靈的故事。

《時代周刊》

《秘密花園》包含了20世紀西方文學從傳統(tǒng)向現(xiàn)代轉(zhuǎn)型的幾個重要主題：一是對內(nèi)心世界的關(guān)注；二是提倡回到自然；三是神秘主義。

美國作家安麗森·盧瑞

【要點提示】

環(huán)境描寫：環(huán)境描寫是指對人物所處具體的社會環(huán)境和自然環(huán)境的描寫。小說中的環(huán)境描寫往往都是意在塑造人物，使人物性格的刻畫具有環(huán)境的依據(jù)，人物性格與環(huán)境密切相關(guān)。故事中的三個孩子性格各異，就是受居住環(huán)境影響的結(jié)果�，旣愒诔睗駩灍岬挠《乳L大，柯林從未出過房門，迪肯在大自然中摸爬滾打。成長環(huán)境在他們的各自身上都有跡可循。

對比手法：對比就是把具有明顯差異或?qū)α⒌娜�、事、物放在一起進行比較，使得對比雙方在對方的反襯下更加鮮明和突出，強化事物的本質(zhì)特征，增強表達力度和感染力。

在這部小說中，對比手法在人物形象刻畫和環(huán)境描寫中被廣泛地運用。例如不同人物角色間的對比，如迪肯與柯林的對比，迪肯與瑪麗的對比。作者把故事中不同類型的人物放在一起比較，展示出不同環(huán)境對人類產(chǎn)生的影響。

象征手法：借用某種具體形象的事物暗示特定的人物或事理，以表達真摯的感情和深刻的寓意，這種以物征事的藝術(shù)表現(xiàn)手法叫象征。象征的表現(xiàn)效果是：寓意深刻，能豐富人們的聯(lián)想，耐人尋味，使人獲得意境無窮的感覺；能給人以簡練、形象的實感，能表達真摯的感情。

在《秘密花園》中，花園是瑪麗的象征，花園實際上是另一個瑪麗，是自然化的瑪麗。這個花園被封鎖了十年時間，而瑪麗在找到這個花園的時候正好是十歲。她們倆正好同齡，這不是一個巧合。根據(jù)故事情節(jié)，在過去的十年間，瑪麗和花園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面貌�，旣愒谘谉岬挠《染幼�，那里的環(huán)境、氣候使瑪麗的內(nèi)心正如那沒有生命、沒有植物的花園一般，死氣沉沉。在瑪麗心里，沒有陽光、沒有愛，死寂得也像被廢棄的花園�，旣愖陨�下來起就從來沒有享受到父母的愛和教導(dǎo)，內(nèi)心世界逐漸被封鎖起來，拒絕別人的善意。那些想要對瑪麗表達同情的人們也都不僅因為瑪麗的麻木不仁而沒有成功，更因為他們并沒有找到打開瑪麗心房的那把鑰匙。這和那些想要進到秘密花園卻沒有找到鑰匙的人一樣。

情節(jié)設(shè)置：伯內(nèi)特在構(gòu)思故事情節(jié)時顛覆了傳統(tǒng)童話的情節(jié)。在傳統(tǒng)童話中，女主人公是被動的，要等待男性的解救。白雪公主要靠七個小矮人的幫助和王子的救援；睡美人要靠王子來喚醒；灰姑娘的生活要靠王子來改變，等等。總之，在傳統(tǒng)童話中，女性是弱者，而男性是強者。伯內(nèi)特在小說的創(chuàng)作中脫離了家庭小說的框架，突出了瑪麗克服困難、解決問題、實現(xiàn)愿望的過程，使《秘密花園》變成了一本女孩子的歷險故事。

　　《秘密花園》中的瑪麗是強者，她救助了柯林。遇見瑪麗之前，柯林是一個病態(tài)的男孩：他的臉尖瘦，色如象牙，眼睛襯著臉顯得太大了，大卷的頭發(fā)貼在額上讓他的臉更小了。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都認為他會是個駝背，并且活不久。他因此總是躺在床上，并且毫無來由地發(fā)脾氣。是瑪麗制止了他的壞脾氣；是瑪麗告訴他他不是駝背；是瑪麗將他帶到室外，帶到秘密花園；是瑪麗鼓勵他站起來；是瑪麗將他變得和約克郡任何一個男孩一樣有勁兒、一樣穩(wěn)當。

【學習思考】

一、 列舉書中對比手法的運用。

二、 你從瑪麗與柯林的成長與改變中得到了哪些啟發(fā)？

(李然編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