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蹤紀游》序
張軍延
早春二月的一天,好友孟慶捷送來一疊書稿,名《萍蹤紀游》,共三十篇游記,囑我作序。
游記并不好寫。徐霞客寫游記,跋山涉水,餐風飲露,歷盡千難萬哭。他的游不是游山玩水的那種瀟灑之游,而是探險考察那種艱辛之游。他的游記為后人留下一份寶貴而又經(jīng)典的文化遺產(chǎn)。郁達夫?qū)懹斡洠星氨叵炔殚喪芳緯,游后運用生花妙筆,把游記寫得醇厚如酒,而又包含濃郁的詩意。余秋雨寫游記,喜愛摻和人文史事,恰逢改革開放、文藝復興初期,給人有種新鮮感和厚重感,因而聲名大振。若對其游記連篇累牘,還真有點程式化之嫌。游記似乎也并不難寫。當下,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世上萬物,網(wǎng)上應有盡有。各地的旅游景點,網(wǎng)上都有詳細介紹。若將其改頭換面,七拼八湊,真能打理出一篇象樣的游記。
慶捷兄的游記,可不是從網(wǎng)上截下來的,而是我手寫我口,信筆而寫,娓娓而道,稱心而出,直抒胸臆。那流露在字里行間的,是一股濃的化不開的情感。那一股情,或深情似海,或豪情如山,或激情奔放,或熱情洋溢,都是真情在汩汩流淌;?qū)ψ鎳膿磹,或(qū)︻I袖的崇敬,或?qū)枢l(xiāng)的眷戀,或?qū)η百t的敬重,或?qū)γ麆俚馁澝,或(qū)袍E的流連,無不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出自肺腑。甚至把自己愛書的癡迷之態(tài)和對古代藏書樓朝圣般的向往之情,都在他的游記中表白得真真切切。
慶捷兄愛書。每次出游,若能收得心愛之書,便有一種幸福感,若在景區(qū)無書可求,則有一種失落感。他在《游荊州古城墻記》中寫道:我是個頗有些兒書癡相的愛書人。所以,我每到一地,總要買些有關當?shù)厝宋臍v史和風土人情等方面的書籍,作為到此一游的紀念物。去年我到山東聊城的光岳樓游覽,也想在樓里買些有關聊城及光岳樓歷史文化方面的書籍。可是,竟無書可買。為此,我還遺憾了好長時間呢。他在《天安門廣場紀行隨想》中寫道:這冊書的名稱是《帝都之門》,就是講正陽門的前生今世歷史的書籍。我心里一陣興奮,便立馬掏出銀子,將此書收入囊中。真的好慶幸啊。得到這本書,實為我這次北京之行,平添了無盡的快樂。
慶捷兄愛讀書,愛藏書。日收月聚,年復一年,如今藏書已逾萬冊。滿屋書香,坐擁書城,讀書撰文,其樂無窮。而其旅行,他以三十篇游記推算行程,累計業(yè)早已超過萬里。好一個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而這,正是愛書人、讀書人努力追求而又感到無比歡欣的好事、美事、快事。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從知識面講,二者可以相互印證,互為補充;從修身養(yǎng)性講,讀萬卷書可以增學識,明義理,行萬里路能夠開眼界,擴心胸。讀萬卷書不易,行萬里路亦難。好在慶捷兄花甲之年初度,讀書有的是時間,出游有的是精力,何況早在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的進程中,每天都能有進步。相信杜甫老先生的話,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慶捷兄一定能精心布局,疏密有致,把一股濃濃的真情貫穿于行文之中,寫出更多更好的游記。
是為序。
張軍延
辛丑春日寫于莘莊半屏書屋
《萍蹤紀游》跋
《萍蹤紀游》終于要付梓問世了。它的問世,則是對我數(shù)十年來游歷生涯的一個小小的總結。
之所以取《萍蹤紀游》之名,則是源自于著名武俠小說《萍蹤俠影》。筆者取它前面的兩個字,再加上紀游二字,方成為拙著之書名。亦所謂萍蹤者,乃飄忽不定也;紀游者,乃萍蹤之見聞也。故之名也。
至于筆者為何撰寫《萍蹤紀游》一書,還是緣自數(shù)年前的那次與上師大馬洪林教授的興會。在閑談中,他建議我寫點東西,游記也可以。于是,我采納了他的建議,并著手寫起了游記。因此,拙著的寫成,有他老人家的一分功勞。
其實,我早在上世紀的八十年代初,就閱讀過許多的游記。應該說從那是時候起,我就喜歡上了旅游和游記。記得我次到青島游覽時,就曾買過一本《郁達夫游記集》。三十多年過去了,這本書還完好無損地珍藏在我的書櫥里。不過,我當時還沒有寫游記的想法。但我卻收藏了許多的游記圖書。通過閱讀和收藏這些游記圖書,為我后來的游記創(chuàng)作,打下基礎?芍^受益非淺。而我對旅游的興趣,也就起源于那個時候。從1981年8月的黃山、南京之旅起,到2019年9月的山東濟寧的孟子故里之行,至今已整整四十年了。真所謂往事如煙,縹緲散去。留下的就是那揮之不去的美麗如畫的風光和那萬古不朽的江山,還有那刻骨銘心的感悟。我在想,這也許就是游記真正意義之所在吧。
書中共收游記三十篇,題材涵蓋了山水、園林、石窟、古城寺廟和革命圣地等名勝古跡。雖談不上面面俱到,卻也是有所側重。在寫作中,筆者力求做到生情并貌、情景交融,形象地再現(xiàn)景觀風貌和筆者的游覽觀感,以期為讀者留下諸景觀的壯麗與美妙。盡量使每篇游記具有趣味性和可讀性。只是由于筆者才疏學淺,加之水平有限。書中難免有紕漏之處,還望讀者不吝賜教。
書稿早在2019年10月完成。本打算在2020年上半年出版的。可是,一場百年不遇的新冠役情襲來,徹底打亂了我的計劃。我與它都被關了禁閉,達半年之久。一直拖到2020年的11月下旬,方才啟動出版事宜。
在接下來的對書稿的數(shù)次校對里,我的感覺就象一次次地重走長征路似的。往日的游歷,如同影像一樣歷歷在目,清晰可見,倍覺親切。的名句江山如此多嬌是大實話,令我折腰嘆服不已。
為使拙著能象個書樣,能夠有序有跋,我冒昧地向好友張軍延老師求助,并得到了他的支持。他在很短的時間里,就為我的拙作寫好了序言。他那平實流暢的文筆,熱情洋溢的語言,為拙著增色不少。在此,我向張老師深表謝意!而在這里需要說明的是,張軍延老師是知名的藏書家、詩人,更是閔行區(qū)收藏協(xié)會的老會長。況且,他也是一個旅游發(fā)燒友,到過海內(nèi)外許多地方。眼界見識,非一般人能比。因此,請他寫序,可謂門當戶對。
后,就用我早年在一本影集扉頁上寫的四句題記,作為結束語吧:
江山多嬌,
分外妖嬈。
屐痕處處,
賞景留笑。
孟慶捷
2021年3月20日于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