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讓闥,男,,筆名黑牦牛,1998年畢業(yè)于馬爾康民族師范學(xué)!,F(xiàn)為中國少數(shù)民族文學(xué)學(xué)會會員、魯迅文學(xué)院第十二屆少數(shù)民族文學(xué)班學(xué)員、阿壩州文學(xué)協(xié)會會員、阿壩州攝影協(xié)會會員。其小說、詩歌、散文等文學(xué)作品在《民族文學(xué)》《文學(xué)》《參花》《四川文學(xué)》《民族》《草地》《貢嘎山》《阿壩文化研究》等刊物上發(fā)表,小說《遠去的摩托聲》入選《新時期中國少數(shù)民族文學(xué)作品選集·卷》《阿壩州文庫·短篇小說選》,搜集整理并出版松潘民間文學(xué)集《歲月的痕跡》;其攝影作品刊登于《民族》《文學(xué)》《阿壩文化研究》等刊物。
這是花光浮動的六月,各種各樣的野花大片大片地向草原深處鋪展處的五彩繽紛,絢麗奪目;遠處的呈現(xiàn)成一條條白色、紅色和黃色的綢緞,在帶著花香的暖風(fēng)中,在人們看到隊伍后激動的歡呼聲中,在雨點一般鏗鏘的馬蹄聲中繁花像星星一樣閃爍著。
澤讓闥對書很癡情。
我曾經(jīng)和老婆開玩笑說,我有兩個老婆,大老婆是她,小老婆是書。我自認(rèn)為對書很鐘情。但自從認(rèn)識澤讓闥之后,我才真正明白,其實,書只是我的小情人,書才是他的小老婆。情人沒有,可以;老婆沒有,不行。
好幾次,我到成都、馬爾康、黑水、九寨溝等地開文聯(lián)工作會或是作家筆會,在賓館、茶樓甚至飯廳見到澤讓闥的時候,他一定帶著他的“小老婆”,不離不棄,愛不釋手。以前人們常愛開一個玩笑說,胸前插一支鋼筆代表有文化,插兩支鋼筆就是賣筆的。澤讓闥不炫耀,也不賣書,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真愛。每到一個地方,他逛書店,而且絕不空手而歸。在黑水開筆會時,我陪他去書店買書,他相中了一個獨本——內(nèi)文紙張已經(jīng)泛黃、卷頁,封面還有些細小的損口——明顯是被人翻了又翻的舊書,書店又不打折,但他竟然毫不猶豫地買下來。而在接下來買遮陽帽時,他卻拖著我頂著火辣辣的太陽跑了N家商鋪,跟老板討價還價。其實帽子還沒有書貴。讓我佩服的還是他讀書的那股勁,他竟然能在搖搖晃晃的班車上一直讀書到終點站,真是一個書癡。
自然而然,我們從相識到相知,和他的“小老婆”脫不了干系。我們談讀書、談文學(xué)、談寫作,很久很久。每次都是這樣。不是我們之間除了書和寫作就沒有別的話題,我們年齡相當(dāng),而且巧合,同年同月生,要不是有三天的落差,我們就要算時刻了;我們地緣,都是松潘老鄉(xiāng),相隔不過幾十公里,有著共同的生活基礎(chǔ);我們經(jīng)歷相似,在大山里長大,到異地求學(xué),先是在草原地區(qū)教書育人,后改行到文聯(lián)擔(dān)任同樣的職務(wù)干同樣的工作;我們愛好相同,喜歡逛書店、看電影、寫東西。聊的話題可多了。但我們似乎更愿意分享各自的讀書心得、寫作感悟、人生理想,把漫漫人生中微妙的一部分無限放大,從中獲得精神的慰藉和靈魂的滿足。我想,這就是緣分。
澤讓闥愛書愛得癡迷,緣由他骨子里對文學(xué)的摯愛。讀書在充實他的人生的同時,也飽滿了他的寫作。他喜歡寫小說,也寫了不少小說,部分篇章在《民族文學(xué)》、《文學(xué)》、《草地》等雜志上公開發(fā)表,影響不錯。前段時間,他告訴我準(zhǔn)備幾年寫的短篇中篇匯集成書,給自己打一個結(jié)。寫作的人嘛,誰不想誰不盼自己辛勤開墾的處女地里鮮艷麗的花朵,供愛花的人們欣賞。我很替他高興。但他接下來交給我一項任務(wù),卻讓我忐忑不安。那就是寫序。說實在的,我很樂意在他的花園里澆一澆水,為愿意賞花的人做一個
好向?qū)。但我怕自己不是一個好花匠,也不是一個好向?qū),既辜?fù)了一個作家的信任,又掃了看花人的雅興。但他執(zhí)意要我寫,還給我吃了一顆定心丸:你想怎么寫就怎么寫。這下可好,我有責(zé)任可以推卸了,呵呵,那就想怎么寫就怎么寫吧。
澤讓闥的這本小說集收錄了他精心創(chuàng)作的6個短篇和pan>個中篇。歸納起來,主要圍繞三個人類普遍卻又不易獲得的永恒主題展開故事:愛情、自由、救贖。在這里,我們還是先來看看澤讓闥筆下的愛情。莎士比亞有句名言:真實愛情的途徑并坦。澤讓闥對于這點似乎看得很透,在他激情燃燒的《夕陽下》,放牧歸來的桑吉,意外地收到他的錄取通知書,這就意味著他的命運將改變,他興奮地在草原上策馬狂奔?墒窃诩で槿紵^后,問題來了,他怎樣面對
……
多已褪色的故鄉(xiāng),澤讓闥的故鄉(xiāng)還保存著濃郁的民族風(fēng)俗和多汁的。在他的小說中,我們隨處可見民族風(fēng)俗搖曳生花、汩汩流淌。比如《冰冷的月》中而富有情韻的搶婚風(fēng)俗、《我本自由》里熱鬧非凡的賽馬活動、《遠去的摩托聲》中清寂有序的寺院生活等等。這些與眾不同的民族文化,一方面給作家提供了的生活經(jīng)驗和豐厚的精神養(yǎng)料,一方面賦予作品一種有別于“大眾”文化的特殊魅力和奇異美感,給讀者一種的感官享受和情感體驗。澤讓闥的小說因此具有的個性。
澤讓闥的語言是有韻味的。他的小說語言自然、流暢、鮮活,形象生動,富有彈性,韻味悠長。例如:“河谷里的草坪就像一塊美味的大餅,被饑餓的鐵鍬和長把的鐵耙一塊塊吞噬,消化在大河的胃囊里。”“他的頭腦被酒醉得有點遲鈍了,思維就像水力不夠勉強轉(zhuǎn)動的磨盤。”“許許多多的往事已經(jīng)被時間的煙霧熏成了一抹抹灰色的印記,幾乎從記憶的泥墻上剝落。”“那“嗡嗡”聲讓他覺得自己是一朵碩大嬌艷的鮮花,有群看不見的蜜蜂正振翅朝自己。”這樣的文字讀起來,讓人耳目一新,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