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在詩之外
《云秋集》收錄了我創(chuàng)作于20192021年近千日時間里的281首小詩中的195首,存活率69.4%,較之以往的比例高出一點點。在本書出版前,有的詩作已在報刊上發(fā)表。
雖然這是我的第九本詩集,但我依然認為我是業(yè)余。這倒不全是謙恭,也是以此宣示我的詩觀:工夫在詩外。
雖然我已經(jīng)在這個世界生活了五十八年,雖然為了活得好些我已經(jīng)辛苦勞作了三十八載,雖然不少朋友認為我以后可以專事寫作了,但我依然清醒地抵御著專業(yè)作家的誘惑。這倒不是我不喜歡仰望星空,而是我更迷戀腳下的地氣,地氣!
我是一直不太認同專業(yè)作家一說的。
這些詩有你的影子嗎?假如沒有,我祝賀你,你是個快樂的人;假如有,我祝賀你,你是個幸福的人;假如不僅有,且有不少,我感謝你,你一定不會誤解這本書封面上的那兩句:我以對世界的誤讀,保持對世界的好奇。
在這一千天里,我忙碌而頗為艱辛的世界,依然悄悄地發(fā)生了一些與詩歌相關(guān)的趣事。之前的記憶都模糊了,近幾個月的倒還記憶猶新,而且這些趣事似乎也一直在悄悄地激勵著我:
當5月18日晚上,我與素不相識的深圳大學麗湖校區(qū)阮彬主任初次見面,阮主任說3月21日(星期天)下午他兒子在深大附高聽了我的詩歌講座后回到家,興奮地叫停正在晚飯的他們夫婦,迫不及待地將其攝錄的我講詩的視頻給他們夫婦觀看,看后他就下決心要找到我,并誠邀我到其工作的深大麗湖校區(qū)開講時,我就想:詩歌沒有死啊,活得好好的嘛!
當9月9日下午,我在深圳北理莫斯科大學慶祝教師節(jié)會議上即興講述普希金并朗誦我的詩作《我站在2019年秋天:為普希金誕辰220周年而作》,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讓萬里之遙的莫斯科大學分會場本來平靜淡定的氣氛變得激情澎湃時,我就想:詩歌沒有死啊,活得好好的嘛!
當9月15日下午,我在深圳中興學院為武漢市武昌區(qū)政法干部政治輪訓班講授《基層工作方法創(chuàng)新和矛盾化解》,課后互動時一位剛從維和部隊回國的學員徑上講臺,不談矛盾化解卻大談我的抗疫長詩《假如我是風雨雷電》對他的影響和激勵,并力邀我現(xiàn)場與他同臺朗誦時,我就想:詩歌沒有死啊,活得好好的嘛!
當9月23日下午,我到深圳北理莫斯科大學參加2021年深圳文博會印象俄羅斯分會場開幕式,并在該校學生活動中心開講從詩歌沒有國界談起,看到課后互動的大學生為搶話筒竟爭先恐后離開座位在講臺右側(cè)排成長龍時,我就想:詩歌沒有死啊,活得好好的嘛!
當9月25日上午,剛剛獲悉孟晚舟女士正從加拿大啟程歸國時,我即發(fā)微信向孟晚舟女士的丈夫劉曉棕先生表示慶賀,我不假思索,此刻只能以詩表達,那么多詩句都在等著呢!猶如孟晚舟女士當晚在深圳機場發(fā)表講話時說的:如果信念有顏色,那一定是中國紅。這些句子,誰聽了能不動容!夜深了,我還在興奮地想:詩歌沒有死啊,活得好好的嘛!
當10月14日晚上,我在香港中文大學(深圳)開講詩歌的那些事,講座結(jié)束全體起立長時間熱烈鼓掌時(記不清兩個小時的講座出現(xiàn)了多少次笑聲、掌聲),我就想:詩歌沒有死啊,活得好好的嘛!
當10月23日(星期六)下午,在深圳社科院主辦的深圳詩歌走出去的創(chuàng)作實踐:以翻譯黃惠波的詩歌為例的研討會上,與會者爭著朗誦我剛發(fā)表的《我背對2020年秋天(組詩30首)》,有的淚灑當場時,我就想:詩歌沒有死啊,活得好好的嘛!
當11月5日上午,我突發(fā)腰傷到北京中醫(yī)藥大學深圳醫(yī)院治療,小楊醫(yī)生說其實早就認識我,并且說讀我的《胡楊·秋問》很震撼,我遂趴在理療床上即興朗誦500行的《胡楊·秋問》至居延啊居延/穿越了亙古蠻荒/只留下古道熱腸/假如三千年不夠/我還有十萬載時光/可是為什么呀為什么/熱切的回眸總是滿目蒼涼/執(zhí)著的守望總是瀚海闌干/動人的故事總是令人惆悵/迷人的愛情總是彌漫憂傷時,楊醫(yī)生哭了。這時我想:詩歌沒有死啊,活得好好的嘛!
明天還會發(fā)生什么,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假如沒有詩,明天將會怎樣。
我不由自主地望了望天空。
仰望,在詩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