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我們
書單推薦
新書推薦
|
人類的本能 讀者對象:生物科普、科學文化通識、科學非虛構(gòu)愛好者
本書分為生命的恢宏、所言非虛、機遇與奇跡、萬物解釋者、猿猴之智、意識之流等八章,是一本關(guān)于進化論的掃盲之作,是了解人類思維運作和起源必讀的啟蒙科普書,為“人類為何是獨一無二的物種”這一古老命題提供了新的視角。
1. 一部不同凡響的樂觀主義之作!充分強調(diào)人在世間萬物中的主體性地位,科學與哲學并重,歌頌人類存在的深意。著名科學公案專家證人、布朗大學生物學教授——肯尼思·R.米勒集大成之作。 — 在本書中,作者肯尼思·R.米勒帶領讀者回顧了人類進化和神經(jīng)科學的歷史,探討了語言的進化、意識的發(fā)展,以及基因和環(huán)境在塑造我們行為方面的作用。本書的不同之處在于,米勒將復雜的科學理論分解成易于理解的語言,使得沒有生物學或神經(jīng)科學背景的讀者也能理解。
2. 一本關(guān)于進化論的掃盲之作:人類的存在絕不是一場“意外”,自由意志與進化論兼容不悖。并非所有進化都直接歸因于自然選擇,進化為偶然性的可能留下了空間。 — 關(guān)于人類的演化,我們都聽過一些流行的理論: 理查德·道金斯:“自私的基因” 愛德華·威爾遜:“演化的目的是為了保存基因” 薩姆·哈里斯:“自由意志不過是一種幻覺” 以及“人類沒有什么特殊之處,不過是機械宇宙自然法則下的產(chǎn)物” “思想獨立和個性感并不是真的,所謂道德和價值觀都是生存本能的掩護” …… 這些理論不斷告訴我們,我們最親密的行為、思想和價值觀只是數(shù)千代盲目適應的副產(chǎn)品。我們只是眾多物種中的一個物種,因此并不比任何其他生物更重要。米勒通過對這些主題細致入微的處理,以充分的科學依據(jù)揭示了科學界圍繞人類行為進化基礎的持續(xù)爭論。本書不同于生物決定論和進化心理學的流行理論,與“生物基礎決定人類行為”的觀點形成了鮮明對比。
3. 一場關(guān)于進化論的“世紀辯護”,掃清進化懷疑論的迷障。自由意志與進化論兼容不悖,人類文化、意識和生命本身都是進化涌現(xiàn)的屬性。 — 作為一位進化論的堅定捍衛(wèi)者,肯尼斯·米勒在這本書里為進化論和人類的自由意志進行了一場深刻的“世紀辯護”。本書以學界的諸多爭論為切口,展開了詳盡而充分的論述,將進化生物學、神經(jīng)科學和科學論戰(zhàn)結(jié)合在一起,為人類的獨特性提供了一個有吸引力的論據(jù),提供了一種比生物決定論更樂觀的替代性科學解釋。
4. 大腦是進化的產(chǎn)物,自由意志的可能性是內(nèi)在的。關(guān)于心智意識起源的著作已經(jīng)有不少,隨著人工智能和AIGC的發(fā)展,人的地位受到了極大的挑戰(zhàn),因此在當下有必要重提人作為高等智慧生命的主體性地位。 — 我們也許失去了曾由創(chuàng)世神話賦予的信心。但我們改變了自己的星球,迎來了名為“人類世”的時代,建立了屬于自己的敘事。米勒認為,人類擁有非凡的行為適應力、想象力,并擁有自我覺知的意識。這種自我意識使人類脫穎而出,超越生存和繁衍的需求,探求我們自身的起源故事。 【作者與譯者簡介】 — 肯尼思·R.米勒(Kenneth R. Miller) 生物學家,古爾德獎獲得者,暢銷書作家 肯尼思·R.米勒是美國重要的進化論捍衛(wèi)者之一,他是細胞生物學家、分子生物學家,也是科普書作家。他曾在哈佛大學任教,后任職于布朗大學。米勒在美國著名科學公案——基茨米勒訴多佛案中作為首席專家證人出庭作證,為進化論的科學傳播出庭辯護,該案被比喻作現(xiàn)代版“斯科普斯猿猴審判”。此外,他還是美國高中生物課本的合著作者。 作者獲獎情況 : 美國細胞生物學學會公共服務獎(2006年) 美國科學促進會公眾參與科學獎(2008年) 國際進化研究協(xié)會斯蒂芬·杰·古爾德獎(2011年)
譯者|吳奕俊 任教于廣州暨南大學外國語學院,譯有《設計通史》《情報搜集:技術(shù)、方法與思維》《一閱千年:紙的歷史》等作品。
譯者|何梓健 任教于廣東外語外貿(mào)大學南國商學院,譯有《一閱千年:紙的歷史》《缺陷也完美》等作品。
譯審|殷融 南京師范大學心理學博士,濰坊學院副教授,中國心理學會理論心理學與心理學史專業(yè)委員會委員,科普作家。主要研究方向為進化心理學、社會心理學。
譯者|吳奕俊 任教于廣州暨南大學外國語學院,譯有《設計通史》《情報搜集:技術(shù)、方法與思維》《一閱千年:紙的歷史》等作品。
譯者|何梓健 任教于廣東外語外貿(mào)大學南國商學院,譯有《一閱千年:紙的歷史》《缺陷也完美》等作品。
譯審|殷融 南京師范大學心理學博士,濰坊學院副教授,中國心理學會理論心理學與心理學史專業(yè)委員會委員,科普作家。主要研究方向為進化心理學、社會心理學。 前 言 我們的故事 — 第一章 生命的恢宏 生命的科學 華萊士的疑惑 令人害怕的信條? 意外的物種 達爾文式思維 — 第二章 所言非虛 科學的敘事 穿越墳場 身首之骨 人與猿的界線 生物遺傳的本質(zhì) 揭秘的基因碎片 無用的假基因 融合的證據(jù) 否定的重負 — 第三章 機遇與奇跡 關(guān)于人類黎明的一瞥 人類化石物語 宏大的躍升? 最后的人類? 人類的降級 平平無奇的人類細胞 奇妙的意外? 重獲意義 — 第四章 萬物解釋者 螞蟻與人類 現(xiàn)代進化綜論 進化心理學 問題出在哪里? 達爾文的鏡子 — 第五章 猿猴之智 感知與矩陣 進化的頭腦 生物電與神經(jīng)連接 意識也由原子組成? 心靈濾鏡 達爾文的克魯機 華萊士的教堂 感知的修正 大腦像電腦一樣嗎? 靈長目動物的思想 — 第六章 意識之流 我頭腦中的電影 大腦的制片人 復雜難題 動物的意識體驗 神經(jīng)科學的解釋 并行不悖 心智要務 意識演進 — 第七章 我,機器人 自由之說 意志的鬼魂 行為決定論 破碎的發(fā)條 量變引起質(zhì)變 選擇的發(fā)動機 因果的牽引線 自由的進化 — 第八章 舞臺中央 人性的承諾 萬靈之長 生命的終極潛能 心智重任 萬物理論? 舞臺中央 — 技術(shù)附錄 2號染色體的融合位點 注 釋 參考文獻 致 謝 前 言:我們的故事
敘事很重要。曾幾何時,人類擁有屬于自身的故事。 我們了解自己的位置。我們是創(chuàng)世的最初成果,是地球的管家,是生命世界的掌控者;厮葸^往,無論是亞當和夏娃這對叛逆者,還是早期人類的不斷進步,在第四世界 ,我們的種族譜寫了自己的篇章。那個故事,或者更準確地說是那些故事,確立了人類存在的尊嚴和價值。它們劃清了人類和動物的界線,讓我們確信人類的行為舉足輕重,人類的選擇真真切切,人類的生命充滿意義。 誠然,并非全部故事都能讓人心情愉悅,其中很多有其陰暗的一面,它們反映了人類靈魂深處的罪惡,它們引發(fā)了憤怒、貪婪甚至殺戮。在苦難重重的時代,那些故事滿足了人類最基本的需求。它們塑造了人類對于地位、使命和價值的感知,將人類推上了生物界的頂峰。地球不僅是宇宙的中心,而且是人類——宇宙中唯一真正有重大影響的物種——的家園。 之后,我們的故事便消失無蹤。它們似乎把我們的靈魂和在天堂的地位一并帶走了,很大程度上,自我也隨之消失。 這個關(guān)于遺失的故事已經(jīng)被講述很多遍,它們出現(xiàn)在啟蒙運動背景下,出現(xiàn)在科學革命背景下,也出現(xiàn)在地理大發(fā)現(xiàn)背景下。回想起來,這無疑是一場勝利而非悲劇,行星在太空中的運行方式十分復雜,卻被優(yōu)雅和精確的數(shù)學一一破解;物質(zhì)的化學成分讓人費解,卻被簡化成一張元素周期表,各種元素更被細分為簡單的分子。人類把電和磁聯(lián)結(jié)在一起,塑造出新的工具來探究存在的內(nèi)核。 但在所有這些偉大的進步中,有一項最與眾不同,因為它直接與人類關(guān)于自我的概念產(chǎn)生了對話,這就是自然選擇的進化論。對許多人來說,我們滿足于自我形象,但查爾斯·達爾文對物種起源的揭示似乎已經(jīng)讓這種滿足黯然失色。過去對于人類的確鑿說法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新的理論。但那到底是什么?可以這么說,我們變成了“達爾文的子民”,但這又意味著什么呢? 很多人不想讓古老的故事就此沉寂,這并不奇怪。很多人,比如哈佛大學植物學家阿薩·格雷(Asa Gray)迅速接受了達爾文的觀點,可也有很多人提出抗議,他們仿佛在擔心人類文明會因此危在旦夕。書籍出版受到審查,教師走向了審判席,法律禁令得以通過——這一切都是為了避免學生接觸任何關(guān)于“人是從低等動物進化而來”的言論。田納西州曾頒布了一項法令,最終引發(fā)了1925年那樁臭名昭著的斯科普斯案(“猿猴審判”) 。該法令一直有效,直到1968年才被美國最高法院撤銷。但即使是最高法院也無法徹底消除公眾對進化論這種顛覆性和革命性思想的抵制情緒。 時至今日,仍有蕓蕓之眾對進化論本身的假設進行攻擊,他們自稱“創(chuàng)世論者”,拒絕承認那些在現(xiàn)代科學中早已達成共識的結(jié)論。對他們而言,宇宙學、天文學、物理學甚至地質(zhì)學都在合謀“杜撰進化史”,曾經(jīng)有一個美國政客聲稱:“(進化論是)一個來自地獄的謊言!币灿腥颂岢鏊^“智慧設計論”,這一理論排斥進化論的理由是進化機制不能解釋生物進化的復雜性。它主張存在一個創(chuàng)造生命的更高智慧,即“設計師”。該觀點正是2005年的一起公案——奇茲米勒訴多佛學區(qū)案 中出現(xiàn)的論點,這樁發(fā)生在賓夕法尼亞洲的訴訟案極其轟動,我曾在該案中擔任反對“智慧設計論”的主要證人。 這兩種抨擊之聲存在一個共同點:號召民眾摒棄進化論,并以一種截然不同的理論取而代之。兩者的動機通常很明確,與其說是“糾正”科學錯誤,不如說是要用一種與某些宗教教義一致的人類起源理論來取代科學理論。 盡管逐條分析這些論點可能很有趣,但這種做法已經(jīng)有人做過了,它不僅體現(xiàn)在奇茲米勒訴多佛學區(qū)案的審判中,也體現(xiàn)在許多科學家和科普作家的暢銷書中1,此處沒必要舊事重提。我不認為所有抨擊進化論的觀點都是幼稚、瑣碎或無知的。事實上,部分批判進化的人對進化論被冠以科學之名后所宣揚的許多內(nèi)容感到十分不安,這種不安感也在包括我在內(nèi)的很多科學家之間蔓延開來。我相信這種擔憂并非來自關(guān)于人類起源的說法,而是人類作為一種進化生物,該如何看待自己。換言之,這種不滿源于一種恐懼,即接受進化論意味著我們只是進化的產(chǎn)物,我們既不是上帝的子民,也不是達爾文的子民,而只是眾多苦苦掙扎生物群體中的一員,沒有意義,一切都是為了生存。 對許多人來說,接受進化論意味著接受一種世界觀——這種世界觀否認人類物種的重要性,它把我們的社會制度解釋為自然選擇的產(chǎn)物,把個人的思想和行為描述為對環(huán)境輸入的機械式應答。薩姆·哈里斯(Sam Harris)在其關(guān)于自由意志的專著中提到:“我們是有意識的人,我們要對精神生活和后續(xù)行為承擔重大責任,這種想法根本不可能映射到現(xiàn)實中!2 然而,我們可以著眼于自身,按照哈里斯的說法,人類被一種無法控制的力量驅(qū)動。從他對進化故事的解釋來看,宇宙之大超乎想象,人類不過是偶然而成的副產(chǎn)品,是大自然輕率的產(chǎn)物。 這種思路認為,進化完全是由自然力量以及適用于生物和非生物的普遍原則所驅(qū)動的。如果正如斯蒂芬·平克所寫的那樣,科學已經(jīng)揭示了“支配宇宙的規(guī)律缺乏目的性”3,那么顯然,這意味著進化過程本身存在“目的性缺失”。在這個復雜而理性的現(xiàn)代世界,那些持這種進化觀的人認為人類的存在沒什么特別之處。他們認為人類的產(chǎn)生只是宇宙中毫無意義的意外事件;他們把人類的藝術(shù)和創(chuàng)造力看作是自然選擇漫無目的的副產(chǎn)品;他們還相信,無論目的、自我和意識如何喧囂立異,也都只是不帶任何象征意義的化學錯覺。簡而言之,這群人接受了一種冷酷無情的觀點:在宇宙發(fā)展的宏大歷程中,人類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環(huán)。在進化史的編造者眼里,人類的進化故事是一場徒勞無益的意外,充斥著不為人知的斗爭和本質(zhì)上毫無意義的鬧劇。 但是,把一個能夠解開進化奧秘的物種描述為藍色小星球表面微不足道的碳基絨毛生物,這太不合邏輯,太站不住腳了。事實上,我堅信智人有某種特別之處,有某種真正使我們與眾不同的東西。所以我們必須提出疑問:為了解釋人性之特殊,是否需要對進化理論做出根本性的修正?我認為沒有這個必要,我們真正需要的是更深入地理解與欣賞進化的美麗和奇妙。 可以肯定的是,我們是有生命的生物,在地球生命的征程中,我們是無數(shù)來來去去的物種中的一種。但我們也是音樂和藝術(shù)、詩歌和笑聲、科學、理性和數(shù)學的獨特產(chǎn)物。從任何意義上說,我們都是進化的結(jié)晶,但我們也是宇宙的孩子,從這一認識中,我們以一種新的、令人振奮的方式來觀察自身在生物界中的定位,來認清地球家園在群星中的所在。這正是我打算在接下來的篇章中要探索的內(nèi)容。
前 言:我們的故事
敘事很重要。曾幾何時,人類擁有屬于自身的故事。 我們了解自己的位置。我們是創(chuàng)世的最初成果,是地球的管家,是生命世界的掌控者;厮葸^往,無論是亞當和夏娃這對叛逆者,還是早期人類的不斷進步,在第四世界 ,我們的種族譜寫了自己的篇章。那個故事,或者更準確地說是那些故事,確立了人類存在的尊嚴和價值。它們劃清了人類和動物的界線,讓我們確信人類的行為舉足輕重,人類的選擇真真切切,人類的生命充滿意義。 誠然,并非全部故事都能讓人心情愉悅,其中很多有其陰暗的一面,它們反映了人類靈魂深處的罪惡,它們引發(fā)了憤怒、貪婪甚至殺戮。在苦難重重的時代,那些故事滿足了人類最基本的需求。它們塑造了人類對于地位、使命和價值的感知,將人類推上了生物界的頂峰。地球不僅是宇宙的中心,而且是人類——宇宙中唯一真正有重大影響的物種——的家園。 之后,我們的故事便消失無蹤。它們似乎把我們的靈魂和在天堂的地位一并帶走了,很大程度上,自我也隨之消失。 這個關(guān)于遺失的故事已經(jīng)被講述很多遍,它們出現(xiàn)在啟蒙運動背景下,出現(xiàn)在科學革命背景下,也出現(xiàn)在地理大發(fā)現(xiàn)背景下。回想起來,這無疑是一場勝利而非悲劇,行星在太空中的運行方式十分復雜,卻被優(yōu)雅和精確的數(shù)學一一破解;物質(zhì)的化學成分讓人費解,卻被簡化成一張元素周期表,各種元素更被細分為簡單的分子。人類把電和磁聯(lián)結(jié)在一起,塑造出新的工具來探究存在的內(nèi)核。 但在所有這些偉大的進步中,有一項最與眾不同,因為它直接與人類關(guān)于自我的概念產(chǎn)生了對話,這就是自然選擇的進化論。對許多人來說,我們滿足于自我形象,但查爾斯·達爾文對物種起源的揭示似乎已經(jīng)讓這種滿足黯然失色。過去對于人類的確鑿說法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新的理論。但那到底是什么?可以這么說,我們變成了“達爾文的子民”,但這又意味著什么呢? 很多人不想讓古老的故事就此沉寂,這并不奇怪。很多人,比如哈佛大學植物學家阿薩·格雷(Asa Gray)迅速接受了達爾文的觀點,可也有很多人提出抗議,他們仿佛在擔心人類文明會因此危在旦夕。書籍出版受到審查,教師走向了審判席,法律禁令得以通過——這一切都是為了避免學生接觸任何關(guān)于“人是從低等動物進化而來”的言論。田納西州曾頒布了一項法令,最終引發(fā)了1925年那樁臭名昭著的斯科普斯案(“猿猴審判”) 。該法令一直有效,直到1968年才被美國最高法院撤銷。但即使是最高法院也無法徹底消除公眾對進化論這種顛覆性和革命性思想的抵制情緒。 時至今日,仍有蕓蕓之眾對進化論本身的假設進行攻擊,他們自稱“創(chuàng)世論者”,拒絕承認那些在現(xiàn)代科學中早已達成共識的結(jié)論。對他們而言,宇宙學、天文學、物理學甚至地質(zhì)學都在合謀“杜撰進化史”,曾經(jīng)有一個美國政客聲稱:“(進化論是)一個來自地獄的謊言!币灿腥颂岢鏊^“智慧設計論”,這一理論排斥進化論的理由是進化機制不能解釋生物進化的復雜性。它主張存在一個創(chuàng)造生命的更高智慧,即“設計師”。該觀點正是2005年的一起公案——奇茲米勒訴多佛學區(qū)案 中出現(xiàn)的論點,這樁發(fā)生在賓夕法尼亞洲的訴訟案極其轟動,我曾在該案中擔任反對“智慧設計論”的主要證人。 這兩種抨擊之聲存在一個共同點:號召民眾摒棄進化論,并以一種截然不同的理論取而代之。兩者的動機通常很明確,與其說是“糾正”科學錯誤,不如說是要用一種與某些宗教教義一致的人類起源理論來取代科學理論。 盡管逐條分析這些論點可能很有趣,但這種做法已經(jīng)有人做過了,它不僅體現(xiàn)在奇茲米勒訴多佛學區(qū)案的審判中,也體現(xiàn)在許多科學家和科普作家的暢銷書中1,此處沒必要舊事重提。我不認為所有抨擊進化論的觀點都是幼稚、瑣碎或無知的。事實上,部分批判進化的人對進化論被冠以科學之名后所宣揚的許多內(nèi)容感到十分不安,這種不安感也在包括我在內(nèi)的很多科學家之間蔓延開來。我相信這種擔憂并非來自關(guān)于人類起源的說法,而是人類作為一種進化生物,該如何看待自己。換言之,這種不滿源于一種恐懼,即接受進化論意味著我們只是進化的產(chǎn)物,我們既不是上帝的子民,也不是達爾文的子民,而只是眾多苦苦掙扎生物群體中的一員,沒有意義,一切都是為了生存。 對許多人來說,接受進化論意味著接受一種世界觀——這種世界觀否認人類物種的重要性,它把我們的社會制度解釋為自然選擇的產(chǎn)物,把個人的思想和行為描述為對環(huán)境輸入的機械式應答。薩姆·哈里斯(Sam Harris)在其關(guān)于自由意志的專著中提到:“我們是有意識的人,我們要對精神生活和后續(xù)行為承擔重大責任,這種想法根本不可能映射到現(xiàn)實中!2 然而,我們可以著眼于自身,按照哈里斯的說法,人類被一種無法控制的力量驅(qū)動。從他對進化故事的解釋來看,宇宙之大超乎想象,人類不過是偶然而成的副產(chǎn)品,是大自然輕率的產(chǎn)物。 這種思路認為,進化完全是由自然力量以及適用于生物和非生物的普遍原則所驅(qū)動的。如果正如斯蒂芬·平克所寫的那樣,科學已經(jīng)揭示了“支配宇宙的規(guī)律缺乏目的性”3,那么顯然,這意味著進化過程本身存在“目的性缺失”。在這個復雜而理性的現(xiàn)代世界,那些持這種進化觀的人認為人類的存在沒什么特別之處。他們認為人類的產(chǎn)生只是宇宙中毫無意義的意外事件;他們把人類的藝術(shù)和創(chuàng)造力看作是自然選擇漫無目的的副產(chǎn)品;他們還相信,無論目的、自我和意識如何喧囂立異,也都只是不帶任何象征意義的化學錯覺。簡而言之,這群人接受了一種冷酷無情的觀點:在宇宙發(fā)展的宏大歷程中,人類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環(huán)。在進化史的編造者眼里,人類的進化故事是一場徒勞無益的意外,充斥著不為人知的斗爭和本質(zhì)上毫無意義的鬧劇。 但是,把一個能夠解開進化奧秘的物種描述為藍色小星球表面微不足道的碳基絨毛生物,這太不合邏輯,太站不住腳了。事實上,我堅信智人有某種特別之處,有某種真正使我們與眾不同的東西。所以我們必須提出疑問:為了解釋人性之特殊,是否需要對進化理論做出根本性的修正?我認為沒有這個必要,我們真正需要的是更深入地理解與欣賞進化的美麗和奇妙。 可以肯定的是,我們是有生命的生物,在地球生命的征程中,我們是無數(shù)來來去去的物種中的一種。但我們也是音樂和藝術(shù)、詩歌和笑聲、科學、理性和數(shù)學的獨特產(chǎn)物。從任何意義上說,我們都是進化的結(jié)晶,但我們也是宇宙的孩子,從這一認識中,我們以一種新的、令人振奮的方式來觀察自身在生物界中的定位,來認清地球家園在群星中的所在。這正是我打算在接下來的篇章中要探索的內(nèi)容。
你還可能感興趣
我要評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