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賣點
1.深刻透徹的解讀,闡釋古詩十九首字字能讀卻意味深長的魅力。沒有比思君令人老更刻骨銘心的思念,沒有比涉江采芙蓉更浪漫的姿態(tài),也沒有比努力加餐飯更鼓舞人心的激勵。作者對十九首古詩進行深刻剖析,解讀古詩中每一字、詞、句之深意。
2.挖掘古詩背后有趣的東漢文人故事,生動再現(xiàn)他們的生活與情感。作者用細膩流暢的語言,描繪了東漢文人的遠游、求學(xué)入仕、交游等方面的生活情況,呈現(xiàn)了他們對美好生活的盼望、對故鄉(xiāng)親人的思念、對朋友愛人背叛的憤懣……東漢文人的故事,生動而富有趣味。
3.文學(xué)與史學(xué)的結(jié)合,描繪了一段豐富多彩的東漢社會史。作者在解讀古詩的同時,剖析背后隱藏的東漢社會的諸多面向,道出東漢文人強烈的生命意識覺醒,揭示東漢時期的復(fù)雜多變世態(tài)與人情。
4.品讀古詩,尋找熟悉的人生經(jīng)歷,觀照現(xiàn)實中的自己。本書的主題呈現(xiàn)了豐富的人生經(jīng)歷:少小離家求學(xué)、因為遠游而思念家人、與知音好友相知相交、因生活中的種種不順而思考人生的來路與歸途……在品讀古詩中尋找自己的影子,在古詩中觀照現(xiàn)實。
5.書中附有多幅與漢代社會、本書內(nèi)容相關(guān)的彩插并隨機贈送精美書簽。
編輯推薦
兩千多年前的漢代,一眾匿名者為我們留下了有著五言冠冕之稱的十九首古詩。而今,胡大雷教授帶領(lǐng)我們重新品味十九首古詩一字千金的魅力,挖掘古詩中隱藏著的東漢文人的生活,品味世情與歷史。東漢的文人,他們?nèi)淌軇e離,遭受苦難、挫折、陷入困境,而又努力掙脫,尋求減輕痛苦的辦法,他們憧憬、渴望、期望,卻迎來了一個又一個失望與挫折……他們發(fā)出歲月忽已晚的感慨時,卻仍在追求不止!短短的十九首古詩,簡單平實、字字能讀、寥寥數(shù)語,卻道出了東漢文人的憂傷、思念、期望、憤懣、堅持……描繪了復(fù)雜多變的東漢世情;道出了我們與東漢文人那樣,都有相似的離別家鄉(xiāng)、朋友背叛、中年勞苦失意、彷徨,卻仍努力追求的經(jīng)歷。詩中滿是我們現(xiàn)實的影子!《歲月忽已晚》用雋永而生動的文字道出了我們平常的生活中的郁悶、困惑、掙扎、期待、憧憬、堅持……愿每一位困惑中的、失意的、努力拼搏中的,以及那些志得意滿的朋友,在快節(jié)奏的現(xiàn)代生活中,都能停下腳步,在品讀古詩中觀照自己。
節(jié)選了《前言》的第一節(jié)古詩數(shù)量之謎團與玄機,第二節(jié)作者之謎團與玄機,第六節(jié)文人生活之謎團與玄機。
編者按
前 言
《古詩十九首》之謎
所謂古詩,一般說來,就是指流傳已久,而又難以確定其絕對年代的無主名的詩篇。魏晉以來,個人創(chuàng)作興盛,詩人受到社會上的普遍尊重,詩都是有主名的,因此,南北朝時稱漢代無名氏的詩為古詩,古詩成為一個特有之稱呼,《古詩十九首》是這些漢代無名氏詩作的佼佼者。
《古詩十九首》,南北朝時就被譽為五言之冠冕與一字千金,雖然語句淺白若秀才對朋友說家常話,其魅力在于何處,將在下文一一講述!豆旁娛攀住犯窆耪{(diào)高,但由于至今時代久遠,其產(chǎn)生之時的詳情,留給世人許多饒有興味的謎團,在講述《古詩十九首》魅力之前,我們先來試著說說這些問題,給讀者朋友解開這些謎團提供一點線索,再敘說謎團有什么奧秘,有什么玄機。
一、古詩數(shù)量之謎團與玄機
《古詩十九首》最早載錄于我國現(xiàn)存的第一部文學(xué)總集南朝梁蕭統(tǒng)《文選》,在其卷二十九雜詩類中,以古詩十九首為題,作者為無名氏。稍后徐陵《玉臺新詠》錄有《古詩八首》,作者為無名氏,其中有《文選·古詩十九首》中的《凜凜歲云暮》《冉冉孤生竹》《孟冬寒氣至》《客從遠方來》四首;徐陵《玉臺新詠》又錄有《枚乘雜詩九首》,其中有《文選·古詩十九首》中的《西北有高樓》《東城高且長》《行行重行行》《涉江采芙蓉》《青青河畔草》《庭前有奇樹》(《古詩十九首》作庭中有奇樹)、《迢迢牽牛星》《明月何皎皎》八首。如此統(tǒng)計下來,蕭統(tǒng)《文選》錄古詩為十九首,其中見于《玉臺新詠》者,十二首。
那么,古詩一共有多少首呢?漢代無主名的古詩究竟有多少,今已不可考,但可以考慮幾種情況。第一種情況,南朝梁鐘嶸《詩品上》稱古詩:其體源出于《國風》。陸機所擬十四首,文溫以麗,意悲而遠,驚心動魄,可謂幾乎一字千金!其外去者日以疏四十五首,雖多哀怨,頗為總雜。……客從遠方來橘柚垂華實,亦為驚絕矣。人代冥滅,而清音獨遠,悲夫!陸機所擬十四首加上其外去者日以疏四十五首,有五十九首?雌饋硌灾忚彛皇且粋大略的數(shù)字。當然,這只是鐘嶸所見的,應(yīng)該還有鐘嶸未見的。
第二種情況,有些時候,樂府也有稱為古詩的!稘h書·禮樂志》稱:至武帝定郊祀之禮,祠太一于甘泉,就乾位也;祭后土于汾陰,澤中方丘也。乃立樂府,采詩夜誦,有趙、代、秦、楚之謳!稘h書·藝文志》稱:自孝武立樂府而采歌謠,于是有代趙之謳,秦楚之風,皆感于哀樂,緣事而發(fā),亦可以觀風俗,知薄厚云。樂府作品是漢代具有代表性意義的文學(xué),民間樂府詩的發(fā)達以及朝廷的采集,對文人的詩歌創(chuàng)作自然是一個激發(fā),如現(xiàn)在就留存有辛延年《羽林郎》、宋子侯《董嬌饒》等五言樂府。樂府與古詩相較,都是不署作者名的,其不同就在是否有音樂性、是否配樂。于是,有些未被朝廷采錄的詩或原已入樂而失了標題,脫離了音樂的歌辭,后人無以名之,也稱之為古詩,或有些古詩可能入過樂,如《古詩十九首》中有好幾篇,唐、宋人引用時就稱為古樂府,而清代朱乾《樂府正義》就干脆說:《古詩十九首》,古樂府也。例如《孔雀東南飛》一詩,《玉臺新詠》題作《古詩無名人為焦仲卿妻作》,《樂府詩集》則收入雜曲歌辭,題為《焦仲卿妻》。因此,樂府中也有些是古詩。
第三種情況,《文選》卷二十九雜詩類中,錄有李少卿(陵)《與蘇武三首》及蘇子卿(武)《詩四首》,經(jīng)歷代考證,已確定這些作品為假托李陵、蘇武所作,因此這些假托之詩也是漢末古詩,這些古詩為《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所錄,為李陵錄別詩二十一首,這些作品數(shù)量還不少。
古詩有十九首與五十九首之別,給文學(xué)史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古詩十九首》是否有統(tǒng)一的主題?其統(tǒng)一的主題放在五十九首中將怎樣來看?古詩五十九首中還會有別的什么主題?
二、作者之謎團與玄機
稱之為《古詩十九首》,首先應(yīng)該明確,這里的古詩是有特定含義的,是指漢末無名氏的五言詩歌作品,這種情況從以下《古詩十九首》的作者考述可以見出。
南朝梁劉勰在《文心雕龍·明詩》中討論《古詩十九首》的作者:
漢初四言,韋孟首唱,匡諫之義,繼軌周人。孝武愛文,《柏梁》列韻;嚴馬之徒,屬辭無方。至成帝品錄,三百余篇,朝章國采,亦云周備。而辭人遺翰,莫見五言,所以李陵、班婕妤,見疑于后代也。按《召南·行露》,始肇半章;孺子《滄浪》,亦有全曲;《暇豫》優(yōu)歌,遠見春秋;《邪徑》童謠,近在成世:閱時取證,則五言久矣。又《古詩》佳麗,或稱枚叔,其《孤竹》一篇,則傅毅之詞。比采而推,兩漢之作乎?觀其結(jié)體散文,直而不野,婉轉(zhuǎn)附物,怊悵切情,實五言之冠冕也。
劉勰先說漢初流行四言,如韋孟之作,或有柏梁體七言,但莫見五言;又說五言自《詩經(jīng)》以來就有,則五言久矣;再說到《古詩十九首》的作者,語氣不是很肯定,有枚乘(字叔)、傅毅,但時代是兩漢之作。
南朝梁鐘嶸《詩品序》中討論《古詩十九首》的作者問題:
昔《南風》之辭,《卿云》之頌,厥義敻矣。夏歌曰郁陶乎予心,楚謠曰名余曰正則,雖詩體未全,然略是五言之濫觴也。逮漢李陵,始著五言之目矣。古詩眇邈,人世難詳,推其文體,固是炎漢之制,非衰周之倡也。自王、揚、枚、馬之徒,詞賦競爽,而吟詠靡聞。從李都尉迄班婕妤,將百年間,有婦人焉,一人而已。詩人之風,頓已缺喪。東京二百載中,唯有班固《詠史》,質(zhì)木無文。降及建安,曹公父子,篤好斯文;平原兄弟,郁為文棟;劉楨、王粲為其羽翼。次有攀龍托鳳,自致于屬車者,蓋將百計。彬彬之盛,大備于時矣。
先說五言之濫觴,再說漢時李陵始著五言之目矣,最后稱古詩……固是炎漢之制,但又稱東漢二百載中,五言絕少。而其《詩品上》論古詩,稱舊疑是建安中曹(植)、王(粲)所制,言外之意這些古詩即是東漢末年之作。
唐代李善注《文選》,說:
并云古詩,蓋不知作者;蛟泼冻,疑不能明也。詩云:驅(qū)馬上東門。又云:游戲宛與洛。此則辭兼東都,非盡是(枚)乘,明矣。昭明以失其姓氏,故編在李陵之上。
李善稱,有一種說法是稱古詩為枚乘所作,故《玉臺新詠》有枚乘雜詩九首之錄。李善又稱,因其中有辭兼東都者,即有東漢的作品,那么,稱古詩全為枚乘所作的說法就是錯誤的。
現(xiàn)在一般認為,《古詩十九首》非一人之辭,非一時之作,為漢代末年無名文人所作,即沈德潛《古詩源》所說:《十九首》非一人一時作!队衽_》以中幾章為枚乘,《文心雕龍》以《孤竹》一篇為傅毅之詞,昭明以不知姓氏,統(tǒng)名為古詩。從昭明為允。所謂以昭明太子《文選》的無名氏論斷為準。
稱《古詩十九首》為枚乘所作,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說法,這就要說到魏代以來的假托風氣。魏時,社會上本有作詩而代人立言的風氣,曹丕有《代劉勛出妻王氏詩》,曹植有《代劉勛出妻王氏見出為詩》,此二詩均以劉勛之妻王宋口吻敘出。曹丕又有《寡婦詩》,其序曰:友人阮元瑜早亡,傷其妻子孤寡,為作此詩。因此,這詩該是代阮元瑜妻作,或代寡婦詩,全詩是以阮元瑜妻的口吻抒情的。徐干有《為挽舡士與新娶妻別詩》,全詩以挽舡士新娶妻的口吻出之。王粲有《為潘文則作思親詩》,全詩以漢潘文則口吻出之。
那么,《古詩十九首》之所以被人們認為是枚乘所作,是因為人們認為當時的詩人是要借枚乘之事來抒發(fā)感情,是因為枚乘的事跡太特殊、太令人激動了。枚乘,字叔,淮陰人,早年為吳王劉濞的文學(xué)侍從,吳楚七國之亂前后曾兩次勸諫劉濞而顯名于世,后離開劉濞而成為梁王劉武的門客,漢景帝時被任為弘農(nóng)郡都尉,漢武帝劉徹即位,以其辭賦擅名被以安車蒲輪征召,途中逝世。其《七發(fā)》在辭賦的發(fā)展史上具有重要地位,是漢大賦正式形成的標志性作品,作為西漢時期辭賦家,與鄒陽并稱鄒枚,與司馬相如并稱枚馬,與賈誼并稱枚賈。以辭賦開創(chuàng)者來稱說古詩的開創(chuàng)者,該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況枚乘又有復(fù)雜、精彩的政治經(jīng)歷,故人們?nèi)菀装衙冻伺c《古詩十九首》聯(lián)系起來,如陳沆《詩比興箋》就根據(jù)史書的枚乘傳記,把枚乘與《古詩十九首》聯(lián)系起來,其評價《玉臺新詠》所錄枚乘詩九首曰:枚乘兩上吳王之書,其諫顯;九詩多出去吳之日,其諫隱。陳沆自稱是以史證詩,今以詩求之,則《西北》《東城》二篇,正上書諫吳時所賦,《行行》《涉江》《青青》三篇,則去吳游梁之時,《蘭若》《庭前》二篇,則在梁聞吳反,復(fù)說吳王時,《迢迢》《明月》二篇,則吳敗后作也。盡管枚乘的身世經(jīng)歷與詩歌所表述的有出入,但陳沆所述這幾首細膩、真切的表現(xiàn),讓人覺得這樣敘說也有可觀之處。
從《古詩十九首》的作品來看,其中多有代人立言者,馬茂元《古詩十九首初探》稱其不是游子之歌,便是思婦之詞。所謂思婦之詞,該是詩人們代思婦立言,全用思婦的口吻,以第一人稱出之,最為甚者,《迢迢牽牛星》一首,奇思異想地代織女立言,故馬茂元又說:《十九首》的語言,篇篇都表現(xiàn)出文人詩的特色,其中思婦詞不可能是本人所作,也還是出于游子的虛擬。
《古詩十九首》中是否有枚乘的撰作,這涉及中國古代文人五言詩什么時候登上文學(xué)史舞臺的問題,這是文學(xué)史上的一件大事。
六、文人生活之謎團與玄機
士人在中國古代泛指讀書人、文人、有學(xué)問的人,先秦時,士人作為獨立的階層,其身份是自由的,是可以自由流動的,有自己的理想,有自身的精神訴求,有與統(tǒng)治者不相干的獨有的價值觀念與精神品質(zhì)。先秦的士人與國君討論天下大事、共商大政方針,與國君面對面說話、幾乎與國君平起平坐。待秦統(tǒng)一天下,士人無處可以流動,只能依附于朝廷,畢恭畢敬地待命。漢武帝時,當朝廷變更制度以經(jīng)術(shù)潤飾吏事時,需要既有思想又有理論之類的人才,于是,士人以屈原之忠而直言極諫為從政榜樣,又以屈原的不遇,抒發(fā)忠而盼遇之懷抱,以求仕途通達。
東漢時,朝廷的選士制度,由地方官吏推薦鄉(xiāng)里中認為所謂有名望,有德行的人,有賢良、方正、孝廉、秀才等名目,然后由中央或州、郡征辟。東漢時,朝廷又有養(yǎng)士制度,在京城建立太學(xué),到了質(zhì)帝劉纘時代,太學(xué)生就已發(fā)展到三萬多人。太學(xué)生也并不局限于貴族官僚子弟,也有大量的脫離生產(chǎn)的平民子弟。在這種政策和制度下,當時的政治首都洛陽就必然成為求謀進身的知識分子們獵取富貴功名、獵取顯名的逐鹿場所?墒,求功名富貴者多,而獲得者少,于是得意者少,失意者多。尤其到了東漢末年,政治黑暗,外戚、宦官、官僚三者互相傾軋、發(fā)生沖突;官僚集團是其中的失敗者,中央政權(quán)全歸宦官,發(fā)生過兩次黨錮之禍。本來,士人是依靠官僚的援引,通過征辟以求進身的,而當官僚集團遭受打擊,尤其是當時一批重要官僚和平日敢于議論朝政的士人,遭到殺戮和禁錮之后,社會上賣官鬻爵,賄賂公行,政治上的腐化和墮落已達到頂點,士人當然更是沒有出路,充滿著彷徨、苦悶、失意、沉淪之感,原來的理想與希望,在現(xiàn)實面前遭到不斷的打擊而漸趨渺茫。
士人看不見人生出路,凝聚在心頭的是被限制、被壓抑的悲哀,他們極端苦悶、痛苦,甚至產(chǎn)生消極頹廢的情緒;他們長期外出,與家人別離,彼此之間就不能沒有傷離怨別的情緒。
雖然說士人的這些情緒反映了漢末黑暗動亂中尖銳的社會矛盾,但在《古詩十九首》中,即使語言鮮明,卻并不激烈、憤怒,它們是怨而不怒的、含蓄的,體現(xiàn)了傳統(tǒng)詩教的溫柔敦厚,士人們并非有所直斥,只是傾訴其人生苦悶、悲哀,通過閨人怨別、游子懷鄉(xiāng)、游宦無成、追求享樂等內(nèi)容的描寫,表現(xiàn)了濃厚的人生感傷情緒。而這種情緒歸于《古詩十九首》,我們便稱其合乎古來溫柔敦厚的詩教,把這種情緒歸結(jié)為歲月忽已晚的悲哀,既是朝廷末日、社會黑暗的歲月忽已晚,又是士人自感無所出路、走投無路的歲月忽已晚。
本書論述、評析《古詩十九首》,其核心在于以歲月忽已晚為題旨來講述東漢文人的日常生活。歲月忽已晚的多重意味:生命意識中年歲老去;歲月晚去對個人來說是無可奈何的。人生的急迫感、焦慮感在《古詩十九首》的每篇中都有所表露:何不策高足,先據(jù)要路津奄忽隨物化,榮名以為寶極宴娛心意,戚戚何所迫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良無盤石固,虛名復(fù)何益此物何足貴?但感別經(jīng)時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思為雙飛燕,銜泥巢君屋不如飲美酒,被服紈與素思還故里閭,欲歸道無因仙人王子喬,難可與等期徙倚懷感傷,垂涕沾雙扉一心抱區(qū)區(qū),懼君不識察以膠投漆中,誰能別離此引領(lǐng)還入房,淚下沾裳衣等,這些都是哀怨、哀傷,集中在歲月忽已晚上,是東漢文人生命意識的情結(jié)。李澤厚《美的歷程》說:《古詩十九首》以及風格與之極為接近的蘇李詩,無論從形式到內(nèi)容,都開一代先聲。它們在對日常時世、人事、節(jié)候、名利、享樂等等詠嘆中,直抒胸臆,深發(fā)感喟。在這種感發(fā)中,突出的是一種性命短促、人生無常的悲傷。它們成《十九首》一個基本音調(diào)。本書把《古詩十九首》的基本音調(diào),確定在東漢文人對歲月忽已晚的感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