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總序:眼前萬里江山
溫瑞安
坦白說,我有時候也不大認得四大名捕,雖然他們四位是我一手帶大的,供書教學含辛茹苦地養(yǎng)育了三十
幾年。
我現在手上存有的版本,光是四大名捕故事,就有三百 五十七種。沒收集的,沒看到的,沒遇上的,沒讀者寄來的,不在其數。其中有許多當然是翻版、盜印、假書、偽作。有的是其他名家的大作,也收入四大名捕門下,這是我四大名捕的榮幸。有的不是我寫的四大名捕,也充作四大名捕,甚至有人索性代我寫四大名捕,這也是四大名捕的福氣。
不過,對有心支持閱讀四大名捕的讀者而言,買錯了書,只換回來一肚子的氣。
近日,加上了影視劇集不同的四大名捕在湊熱鬧,堪稱加油加醋還加孜然、麻油、指天椒,一時好不燦爛。這回,原著四大名捕不只是沾光了,掠美了,還吃不了嗆著喉,為之舌撟不下,目瞪口呆,嘆為觀止不已。
的確,四大名捕在別人的筆下,或在鏡頭里、電視熒幕上,時常變了樣,嚴重異化了,他們各憑自己的觀感和需要,自行創(chuàng)作,甚至再造了名捕。于是,我們可以發(fā)現四大名捕從人格分裂到精神分裂,變成了以下各種異象。
四大名捕不是靠智力查案的,而是靠武力肅清異己的,動輒殺個肝腦涂地,血腥暴力,永無止休,哪里像個執(zhí)法捕快?有時,比強盜還不如,只不過是有牌照的殺手而已。其中,殺戮最重的當然首選冷血。因為我塑造他的生命是一頭追殺當中的狂豹,既不能退后,便只有追擊,正符合了殺伐的角色。
四大名捕倒像是007詹姆斯·邦德:不斷冒險,不斷破壞,卻從來沒有建設。他(們)常常打擊奸惡,但他們的品德,卻往往比他們所打殺的奸佞還不如。而且,他們總是拿著令牌(鏡頭里的令牌總像塊烤得不夠熟的四方月餅)到處作威作福,而且,還是個徹頭徹尾的;庶h也就是朝廷鷹犬。
鐵手,顧名思義,一定是頭大無腦,腦大生草,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之輩!給他套個鐵拳手套什么的,大凡是名捕里鈍鈍的、草草了事,就挑他來扛,準沒錯!于是,我寫的鐵手,大家總當他是鐵饅頭!追命?喜歡喝酒?一定是酒鬼!于是,就把他拍成動輒醉個半死。失戀?喝酒!失意?喝酒!打輸了,喝酒!打贏了,還不喝酒?!于是,追命成了醉命他那條命敢情是從俠中酒仙的古龍大師借來的,不醉便沒命。
尤有甚者,無情不藥而愈,無緣無故地站了起來,不靠輪椅了。而且可能原籍東瀛、高麗(奇怪,怎就不是原籍馬來西亞?)甚至女兒身哩。有時候,劇情需要,情節(jié)需求,大家就把四大名捕畫成(香港以前至少各有兩部既不給版權費又抄襲四大名捕,而且專門毀名捕形象不倦的漫畫和電影、電視。、拍成四大名捕圍毆一個他們要塑造形象的主角人物,甚至以眾欺寡打一個老人、小孩、婦女什么的,這一刻,四大名捕只成了犧牲品,還不如去當四大名補補牙、補褲、補鞋、補鍋的好了。
余不一一,不勝枚舉。
以上當然都不是我筆下的四大名捕,也不是我所愿見到的捕快;這樣的捕役馬快,你只要碰上一個,恐怕也只有自認倒霉,更何況有四個之多。
人家說:完成了的作品已不屬于你的了,而是屬于大眾的。我想:幸好我寫了三十多年名捕系列,還沒完全寫完四大名捕故事,至少,還有點屬于我的補遺。不過,就算我已完成的部分,也給人自行創(chuàng)造得面目全非,那么,真正的四大名捕原貌又是怎樣的呢?
人說三歲定八十,要知道一個人的真性情,還得看他少年青年時: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一自美人和淚去,河山終古是天涯?纯此麄円郧笆窃趺椿钸^來的,就會知曉他們以后是怎樣活下去了。少年四大名捕其實寫的就是少年時的四大名捕,如何應付他們平生首遇的強敵,如何翦除跟他們對立的大奸大惡,以及如何從磨煉挫折中成長過來。
四大名捕的出身不一樣,遭遇不同,受到的關注和支持比重也不一樣,所以,他們少年的故事,有的就多寫一些,有的便少寫一些,有的故事發(fā)展成主線,順便破解了一些原先四大名捕故事布伏之謎,但有的讀者和評者就有點沉不住氣,紛紛替我計算篇幅長度、容量,滿以為四位名捕內容必須同等同樣、長短一致,生怕我完不了。我看,那可是他們的想法,可不是我的。少年四大名捕故事本就有五部:少年冷血少年追命少年鐵手少年無情少年名捕斗將軍。本來就打算這樣布局,只不過筆下人物自有其生命活力,所以也包含了一些隨意性的筆觸。以前沒有說的是出版方面生怕題目和布局一出就有模仿抄襲而已。我和我的讀者所關心的是:四位少年名捕如何從他們面對的困境中成熟,如何克服他們的逆境,渡過他們的考驗:包括對友情、親情與愛情,正義、武功和智慧,而不是在講一個純粹很童話的故事。至少我的讀者從不滿足這樣輕率的交代。四大名捕也會跌倒,也會遇上挫敗。跌倒了,就得爬起來,無論跌倒了多少次,都得要爬起來,不然,就得認命,躺在那兒了但可沒說一定在跌倒的地方爬起來。年紀大了,知道先得爬起來,在哪兒爬起來都沒關系,只要你爬了起來,等你老樹盤根、健步如飛的時候,才再回到跌跤的地方,表演渡水蹬萍、凌波微步也不遲。
我在說英雄,誰是英雄(一九八五年成書,比什么英雄電影都早了一點點)系列第一部《刀》中,第一段就寫道:
這里寫的是一個年輕人,一把劍,身懷絕學,抱負不凡,到大城里去碰碰運氣,闖他的江湖,建立他的江山。
他能辦到嗎?
烈火,鑄就了寶劍。
絕境,造就了英雄。
在我的感覺里,四大名捕也就是這樣的年輕人。眼前萬里江山的人,當然不怕小小興亡。
稿于二○○三年十月初。深圳、珠江、湖南、湖北等電視臺播映四大名捕震關東。
校于二○○三年十月中。四大名捕(會京師)將在臺灣中視,廣東、湖南、湖北電視臺,深圳第二、四臺首播;四大名捕斗將軍臺首播;漫畫四大名捕港版雙周刊,銷售量躍升。泰國最大出版集團洽談溫瑞安武俠系列泰文版。
修訂于二○○六年。由五劍六王一笑天領導六分半堂之部署妥定/與忘恩負義、重色輕友、欺凌同門的十五年弟子斷交。
前言:武俠大說
溫瑞安
國家不幸詩人幸,因為有寫好詩的題材。有難,才有關。有劫,才有度。有絕境,才見出人性。有悲劇,才見英雄出。有不平,才作俠客行。笑比哭好,但有時候哭比笑過癮。文字看厭了,可以去看電影。文藝寫悶了,只好寫起武俠來。武俠小說是其中一樣令我豐衣足食的手藝,使我和同道們安身立命多年,但我始終沒當它是我的職業(yè),而看作是我的志趣,也是我的有位佳人,在水一方。我始終為興趣而寫,武俠是我當年的少負奇志,也成了我如今的千禧游戲。稿費、版稅、名氣和一切附帶的都是花紅和獎金,算起來不但一本萬利,有時簡直是無本生意。我用了那么多年去寫武俠,其間被迫斷斷續(xù)續(xù),且故事多未寫完,例如四大名捕故事,但四十幾年來一直有人追看,鍥而不舍,且江山代有知音出,看來我的讀友,不但長情,而且長壽。所以,我是為他們祝愿而寫的,為興趣而堅持的。小說,只是茶余飯后事爾;大說,卻是要用一生去歷練。
我的作品版本極多,種類繁復,翻版盜版夾雜,偽作假書也不少,加起來,現在手上存有的至少有一千八百種。
必須說明,這些版本還真非刻意找人搜尋查找的,而是多在旅游路過時巧遇偶得之,或由讀者、俠友順手購下寄贈為念的,滄海遺珠的,肯定要比存檔列案者多,而且還多出很多很多。很多版本,跟我這個原作者,不是素昧平生,就是緣慳一面。
我確是寫了不少書,根據我的助手和編輯統(tǒng)計,不少于九百本,那已可以說是相當多產的了,不過,怎么說也未臻近兩千本那么可怕。我之所以會有那么多部作品,當然是因為自己還算寫得相當勤奮。勤奮,是因為投入。當然,投入的動力,是來自興趣。不管如何,能有近兩千萬字的作品,出書逾九百部(版本計算),題材包括武俠、偵探、文評、雜文、社論、劇本、言情、魔幻、新詩、散文、札記、訪談、傳記、影評、書評、樂評、術數、相學、心理、現代、技擊、歷史、象征、意識流,甚至反小說……也算是相當雜蕪了。拿這樣的篇幅,還有這般的字數,比照我的年齡(我是一九五四年元月一日出生,普天同慶),平均一下,還算是筆耕維勤,夙夜匪懈?隙ㄊ浅圆輸D奶,望天打卦。既然世道維艱,人情多變,我只八風不動,一心不亂。一支尖筆也許走不了龍但總遛得了蛇,成不了大事但也成得幾首小詩,萬一吃不了總可以兜著走,沒法描出個驚天動地的大時代,繪出錦繡萬里的大前程,但在方格與方寸之間,拿捏沉吟,總還能在窮山惡水之地扒搔出一幅黑山白水的詩與劍的江湖來(我是仍堅持用筆寫在紙上的那類作者,別的事可一向堅持與時俱進,惟搖筆桿子跟狗搖尾巴一樣更能表白心情,更為直接且有共鳴)。這點我總盡了點力,點亮了幾盞荷燈,迎風放舞了幾盞孔明燈。也許,有人在星云外用超級望遠放大鏡一瞄,這也能幻化成一道俠義銀河來。
可是,多是讀者讀得快,不知寫者創(chuàng)得苦,作者作者,是一字一筆地去寸土必爭地創(chuàng)作出一個小小世界、漫漫蒼穹、漠漠江湖來的獨行者。所以,嫌我寫得太慢、出書太緩、續(xù)作太久,等得太心急者多。急起來難免催,催起來難免有氣。前文已說過,我寫得絕不算少,更不算慢,近年來雖然養(yǎng)未尊但下筆已然悠了些,加上還有自己的投資和生意、事業(yè)要料理,最重要的是版權給奪,或出版社停業(yè),或刊物轉型,不再連載小說,有者更加直接,拿了你的書,沒簽合約就印出來了,或給友好發(fā)上網了,然后轉頭反咬一口,告你侵權。結果,給罵不填坑的又是作者自己,難免有點心灰意冷,如此大環(huán)境下,對發(fā)表出書,也就沒那么興致勃勃了。而今寫下去只為了要給讀者續(xù)完這個強烈的使命,還有不因歲月流逝而泯滅的對武俠和創(chuàng)作的興趣與熱情。人生在世,紅塵有夢,余情未了,續(xù)稿可期。我用此心志來續(xù)完我所創(chuàng)作的江湖人物、民間俠客的大結局。
我的作品之所以如此多而龐雜,不僅是因為文類多,連非文字出版的種類也多。如果加上二十部以上的影視作品,還有相關的衍生作品和事物,例如電玩、cosplay漫畫、連環(huán)畫、評點、網站、論壇等等,還有即將推出的動畫、網游、公仔人形、信箋圖像、兵器模型、形象撲克牌、匙扣等相關新鮮玩意兒,種類之多、衍生之奇,大部分我自己都未曾看過、翻過或玩過。光是這些同道戲稱為溫派衍生的事物,加上千百計的不同書版,使得我?guī)鬃√帟窈蛿[設櫥,已突破爆滿,難以承受,擁擠不堪。不過,從而又擴大、提升了讀者的范圍與層面,寰宇頻生新事物,心隨鼎故速轉移,那是隨遇而安的溫瑞安了。
一個人一支筆(當然換了無數支新筆)占了真假偽盜翻近兩千本書,當然寫得早也很重要。我早在大馬小學時期已發(fā)表創(chuàng)作,初中已開始編期刊,中學畢業(yè)時已出書三冊,雖然當時那兒的華文出版氣氛、環(huán)境絕說不上太風調雨順,乃至舉步維艱。不過,也因為個人早年輾轉各處,浪跡天涯,結緣下來,文字加圖像版特別是連環(huán)圖版的四大名捕,也從泰文到韓文、法文、英文,再到西班牙文、日文、巫文、越南文以及新馬、港澳臺等不同版本,光是中國臺灣,推出過我書的就有三十幾家出版社,在港也有近二十五家。由于港臺、新馬等地出版風格和讀者口味、銷售方式并不一致,所以,在包裝、行銷和分冊上很有些不同,例如臺出書大可六至八萬字為厚厚一大冊,在港有時專供書報攤、地鐵店的每月小書,則三四萬字亦可獨立成書,像《少年四大名捕》(一九八九年)就是占激流之先,日后效仿者眾。因此在計算書本數字上,也占了不少便宜。不過,港臺兩處加起來,還不到我在內地的翻盜版本的五分之一。
問題就在這兒。
大概在一九八七年的四大名捕故事系列在內地推出以來,翻版、盜版數不勝數,版本良莠不齊,哪怕是授權正版的也未予作者或本人任命的編輯修訂更正,盜版假書,錯漏百出,更慘不忍睹。就算是授權版本,也是一九九四年校訂的,之后有的作品曾經五六次修訂,因部分出版成品罔顧作品的重要性,而又蓄意省去作者那區(qū)區(qū)版稅之故,作品絕大部分已是十余年前的版本,使近年我多次修訂和增刪,尤其對在作品背景和創(chuàng)作人物秩序上的顛倒、錯訛作大幅度更正的心血,完全白費。而且,近年來發(fā)到網絡上去的版本,就是根據這些錯舛百出的版本,以訛傳訛,變本加厲,以致一些涉獵比較不廣泛,未與港臺版本比較過的有心但沒耐性又并不熟悉各地實際出書行銷運作的讀者與論者,指斥百般錯舛,然而實則大抵已修正,于作者而言更是有苦難言。那種所謂溫瑞安武俠全集(通常還加上親自授權最新修訂等字眼),不時在每個地區(qū),每隔段時間,在不同的書市,冠以每一個響亮但可能并不存在的出版社名目,都忽如其來地呈獻一套,每每一套十幾二十部到三十來部,久之蔚為大觀,就算不刻意收集,手上也存有近八百冊,終于使我那座連營屈伸折疊大書架柜子,都再也擠不下了。中華錦繡,地大物博,人才濟濟,揚揚自得,臥虎藏龍,十面埋伏,書山字海,皓首窮經,想出正版,大抵勿搏。
一直有出版商催問重出溫書全集溫瑞安武俠精品一事,也一直有未經授權但言明版權在握的,繼續(xù)翻印盜版?zhèn)日月換新天,使我還真有點興味索然了,因大氣候號稱確是文化古國,重視原創(chuàng)版權、精神文明,但小氣候依然盜版氣盛,我還是消極作風云笑看,新書寫了也不擬出關。
直至遇上了作家出版社。
我到今天,依然為讀者而撰寫,為知音而創(chuàng)作。有讀者認為我高深,其實我只愿曲妙和眾。有讀者以為我通俗,但我一向以為能善用通俗就是一種不俗。有人覺得我的內容有點殘酷,但我只借武俠反映現實,而現實明顯要比武俠世界殘酷。有人覺得我的語言太詩化,但我本就是想把詩與劍結合,化佛道為禪,融儒墨為俠,況且,詩本來就是文學最珍貴的血液。有這么多深情的讀友,甚至是四代同堂的讀友一致維護我的作品,那是我的殊榮;也有新生代的讀者,建立了那么多的網站和在雜志上發(fā)表那么多精彩的文章來砥礪我,這是我的榮幸。但哪怕無人肯定,像我這種人,寫這種作品,走這種路,堅持這么多年,哪怕沒有掌聲,沒有喝彩,我也一定會天荒地老地走下去,我的堅持依然如不動明王,我的信念仍然是似地藏菩薩,我的武俠依然似那知其不可為而為的止戈一舞。
時空流轉,金石不滅,收拾懷抱,打點精神。一天笑他三五 六七次,百年須笑三萬六千場。武俠于我是不管東南西北風,咬定青山不放松。作為作者的我,當年因敬金庸而慕古龍,始書武俠著小說,已歷經七次成敗起落,人生在我,不過是河里有冰,冰箱有魚,余情未了,有緣再續(xù)而已。
稿于二○○三年六月四日端午,重校于二○○四年七月中旬小樓溫派會京師大聚之時。
修訂于二○一二年出席電影《四大名捕》上海發(fā)布會后。
再校訂于二○一二年十一月下旬,作家出版社有系統(tǒng)推出溫瑞安武俠小說系列之時。
溫瑞安,1954年出生于馬來西亞霹靂州美羅埠火車頭。未入學前,他已在庭院的水泥地上,用雞毛蘸水畫畫、創(chuàng)作故事。小學三年級已于中國香港《世界兒童月刊》發(fā)表詩作,小學未畢業(yè)已與同學合辦《綠洲期刊》,并成立剛擊道。同學和老師都喜歡請他講故事,故此身邊常圍繞著一大群故事迷。
年少時在新加坡、馬來西亞以文學評論和散文起家,主編過《蕉風月刊評論專號》,同時舉辦過新馬第一屆詩人大會,出版《天狼星詩刊》,作為初一學生接手本由高三學生執(zhí)編的《華中月刊》。同期,他創(chuàng)辦了綠洲、綠林、綠原、綠島等十個分社,最后聯盟成立天狼星詩社。
后溫瑞安負笈中國臺灣,在臺以詩人稱著,散文《龍哭千里》在臺灣《中國時報人間版》連續(xù)刊出,轟動當地文壇。令溫瑞安名成寰宇的則是武俠小說,武俠文學由他得到進一步正名,并正式出版,且在各大書局正式出售(之前只能以簿本合訂裝出現于租書店)。他在臺辦過詩社,開過武館,主編過雜志,成立過八部六組,像武俠小說情節(jié)一般與人義結金蘭。因家世貧寒,不忍父母負擔加重,溫瑞安自行半工半讀,開筆寫作武俠小說,還行有余地,接濟同事、同道,在民間和文壇具有巨大影響力。也因樹大招風,他被臺灣當局扣了帽子。
溫瑞安在流亡的七年當中,居無定所,歷遍人情冷暖,同時也踏遍各地,磨煉適應惡劣環(huán)境的能力。這些使他在最不安定的境況下,成就創(chuàng)作黃金期的第二個高峰。他一人同時撰寫十八個專欄,每天分別創(chuàng)作六個系列小說連載。1985年,中國香港《東方》《明報》《中報》《星島》《新報)《成報》同時或先后刊載他的作品。
1987年7月,溫瑞安的武俠小說正式于中國大陸出版,首版八十萬冊,不到一月便告售罄。后來神州奇?zhèn)b系列中的《兩廣豪杰》一書,據上海某報報道,一周銷罄八十九萬冊。同月《將軍劍》登陸韓國,每月連載,帶動韓潮俠風。同年同月,他被邀重返中國臺灣,當地大多數雜志刊物均見其作品及相關報道、專訪等。
數十年來,據溫瑞安作品改編的影視作品已達二十八部,近年其作品更成為游戲改編熱點,至今不斷有手機游戲、網頁游戲及電腦客戶端游戲上線。
如今,溫瑞安已出書一千三百多部,譯成多國文字,且改編為漫畫連環(huán)畫、廣播劇、有聲書、兒童讀物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