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發(fā)生在兩百多年前的一個傳奇。迅疾如風(fēng)的阿拉伯駿馬“閃”是摩洛哥王國皇家馬廄的寵兒,意外的機遇使它來到法國。又輾轉(zhuǎn)到英國。然而命運一再捉弄它,一匹駿馬埋沒于嘈雜的市井之中,而這一切都沒能改變“閃”高貴的血統(tǒng),在不斷的抗?fàn)幹校罱K成就了英國有史以來最優(yōu)秀的賽馬品種。
這是一個關(guān)于愛與責(zé)任的故事。啞巴男孩阿格巴在“閃”出生時許下諾言:“我的名字叫阿格巴。巴和爸的發(fā)音差不多,我就是你的爸爸,閃,等你長大了,大家都會對你鞠躬,你會成為風(fēng)之王。我保證!睘榱诉@莊類的許諾,他和“閃”親如父子,不離不棄,互相支撐,終于等到了輝煌的一刻。
它擁有高中的血統(tǒng),卻陰錯陽差,雖有一身本領(lǐng)卻無法施展。 他出身卑微,雖然心中充滿了愛和豪情壯志,卻有口難言。 只為一句莊嚴(yán)的許諾,他和它不離不棄,臥薪嘗膽,終于等到了輝煌的那一天……
一輩子的書
梅子涵
親近文學(xué)
一個希望優(yōu)秀的人,是應(yīng)該親近文學(xué)的。親近文學(xué)的方式當(dāng)然就是閱讀。閱讀那些經(jīng)典和杰作,在故事和語言間得到和世俗不一樣的氣息,優(yōu)雅的心情和感覺在這同時也就滋生出來;還有很多的智慧和見解,是你在受教育的課堂上和別的書里難以如此生動和有趣地看見的。慢慢地,慢慢地,這閱讀就使你有了格調(diào),有了不平庸的眼睛。其實誰不知道,十有八九你是不可能成為一個文學(xué)家的,而是當(dāng)了電腦工程師、建筑設(shè)計師……可是親近文學(xué)怎么就是為了要成為文學(xué)家,成為一個寫小說的人呢?文學(xué)是撫摸所有人的靈魂的,如果真有一種叫作“靈魂”的東西的話。文學(xué)是這樣的一盞燈,只要你親近過它,那么不管你是在怎樣的境遇里,每天從事怎樣的職業(yè)和怎樣地操持,是設(shè)計房子還是打制家具,它都會無聲無息地照亮你,使你可能為一個城市、一個家庭的房間又添置了經(jīng)典,添置了可以供世代的人去欣賞和享受的美,而不是才過了幾年,人們已經(jīng)在說,哎喲,好難看嗽!
誰會不想要這樣的一盞燈呢?
閱讀優(yōu)秀
文學(xué)是很豐富的,各種各樣。但是它又的確分成優(yōu)秀和平庸。我們哪怕可以活上三百歲,有很充裕的時間,還是有理由只閱讀優(yōu)秀的,而拒絕平庸的。所以一代一代年長的人總是勸說年輕的人:“閱讀經(jīng)典!”這是他們的前人告訴他們的,他們也有了深切的體會,所以再來告訴他們的后代。
這是人類的生命關(guān)懷。
美國詩人惠特曼有一首詩:《有一個孩子向前走去》。詩里說:
有一個孩子每天向前走去,
他看見最初的東西,他就變成那東西,
那東西就變成了他的一部分……
如果是早開的紫丁香,那么它會變成這個孩子的一部分;如果是雜亂的野草,那么它也會變成這個孩子的一部分。
我們都想看見一個孩子一步步地走進(jìn)經(jīng)典里去,走進(jìn)優(yōu)秀。
優(yōu)秀和經(jīng)典的書,不是只有那些很久年代以前的才是,只是安徒生,只是托爾斯泰,只是魯迅;當(dāng)代也有不少。只不過是我們不知道,所以沒有告訴你;你的父母不知道,所以沒有告訴你;你的老師可能也不知道,所以也沒有告訴你。我們都已經(jīng)看見了這種“不知道”所造成的閱讀的稀少了。我們很焦急,所以我們總是非常熱心地對你們說,它們在哪里,是什么書名,在哪兒可以買到。我就好想為你們開一張大書單,可以供你們?nèi)ふ、得到。像英國作家斯蒂文生寫的那個李利一樣,每天快要天黑的時候,他就拿著提燈和梯子走過來,在每一家的門口,把街燈點亮。我們也想當(dāng)一個點燈的人,讓你們在光亮中可以看見,看見那一本本被奇特地寫出來的書,夜晚夢見里面的故事,白天的時候也必然想起和流連。一個孩子一天天地向前走去,長大了,很有知識,很有技能,還善良和有詩意。語言斯文……
同樣是長大,那會多么不一樣!
自己的書
優(yōu)秀的文學(xué)書,也有不同。有很多是寫給成年人的,也有專門寫給孩子和青少年的。專門為孩子和青少年寫文學(xué)書,不是從古就有的,而是歷史不長?墒且呀(jīng)寫出來的足以稱得上琳瑯和燦爛了。它可以算作是這二三百年來我們的文學(xué)里最值得炫耀的事情之一,幾乎任何一本統(tǒng)計世紀(jì)文學(xué)成就的大書里都不會忘記寫上這一筆,而且寫上一個個具體的燦爛書名。
它們是我們自己的書。合乎年紀(jì),合乎趣味,快活地笑或是嚴(yán)肅地思考,都是立在敬重我們生命的角度,不假冒天真,也不故意深刻。
它們是長大的人一生忘記不了的書,長大以后,他們才知道,原來這樣的書,這些書里的故事和美妙,在長大之后讀的文學(xué)書里再難遇見,可是因為他們讀過了,所以沒有遺憾。他們會這樣勸說:“讀一讀吧,要不會遺憾的。”
我們不要像安徒生寫的那棵小樅樹,老急著長大,老以為自己已經(jīng)長大,不理睬照射它的那么溫暖的太陽光和充分的新鮮空氣,連飛翔過去的小鳥,和早晨與晚間飄過去的紅云也一點兒都不感興趣,老想著我長大了,我長大了。
“請你跟我們一道享受你的生活吧!”太陽光說。
“請你在自由中享受你新鮮的青春吧!”空氣說。
“請你盡情地閱讀屬于你的年齡的文學(xué)書吧!”梅子涵說。
現(xiàn)在的這些“國際大獎小說”就是這樣的書。
它們真是非常好,讀完了,放進(jìn)你自己的書架,你永遠(yuǎn)也不會抽離的。
很多年后,你當(dāng)父親、母親了,你會對兒子、女兒說:“讀一讀它們,我的孩子!”
你還會當(dāng)爺爺、奶奶、外公和外婆,你會對孫輩們說:“讀一讀它們吧,我都珍藏了一輩子了!”
一輩子的書。
瑪格莉特·亨利(Marguerite Henry)是家中排行最小的孩子。在美國威斯康星州的密爾瓦基市長大的她,六歲時就愛上了馬。那時她的哥哥偶爾會讓她摸摸他心愛的馬,而這份對馬的熱愛便融入了她日后的寫作生涯。婚后的瑪格莉特。亨利轉(zhuǎn)而為《讀者文摘》與《星期六晚間郵報》撰寫文章與故事。1940年,她出版了頭兩本兒童書,這時她即明白,自己已經(jīng)找到了在寫作上的定位。在瑪格莉特·亨利的故事中,她的馬兒、狗兒以及其他的寵物都扮演著重要的角色,為了更加了解她故事中的角色和它們生活的地方,她總會投入相當(dāng)?shù)木M(jìn)行研究,這使得她的故事更加精彩迷人。而這些精彩的故事讓瑪格莉特·亨利確立了她身為杰出兒童文學(xué)作家的地位。
序曲 一脈相承
第一章 回教的齋戒月
第二章 傳種母馬馬房
第三章 小馬出生了
第四章 麥穗紋
第五章 駱駝奶與蜂蜜
第六章 國王的命令
第七章 送給國王的六匹駿馬
第八章 阿格巴為閃量身
第九章 一路順風(fēng)
第十章 小國王
第十一章 賊窩
第十二章 阿格巴成為喚醒人
第十三章 奇特的人、貓、馬搭檔
第十四章 本杰明騎馬記
第十五章 紅獅客棧的招牌
第十六章 新門監(jiān)獄
第十七章 訪客的鈴聲
第十八章 馬戈的綠色丘陵
第十九章 惡魔
第二十章 威肯沼澤
第二十一章 上帝的草原
第二十二章 女王獎杯
終曲 賽馬之父
第一章 回教的齋戒月
位于非洲西北的一塊土地,也就是摩洛哥這個國家,一名手拿掃把的馬童正站在皇家馬房寬大的院子里,等待著黃昏的來臨。
他整天都沒吃東西,即使是塞在纏頭巾里的棗子,或是從王宮高墻上掉進(jìn)馬廄院子里的那些巨大的紫葡萄也沒嘗一口,他更盡量不去嗅那成熟的石榴散發(fā)的濃郁而強烈的芳香。原來,現(xiàn)在是神圣的齋戒月,虔誠的回教徒每天從日出以前的黎明到日落都不吃不喝,一直到日落以后才進(jìn)食。
這個名叫阿格巴的男孩自己倒不在乎禁食,那是他信仰的宗教的一部分,可是當(dāng)馬夫總管阿奇先生命令馬兒也得遵從齋戒的規(guī)定,既沒的吃、也沒的喝的時候,阿格巴黑色的眼睛里隱含著怒氣。
“這是國王的命令!”總管對所有的馬童如此宣布道。阿格巴表示不滿時,腦袋瓜兒立刻被他打了一下。
國王的馬廄里有一萬兩千匹馬,阿格巴負(fù)責(zé)其中的十匹。他喂它們東西吃,給它們水喝,替它們刷洗身子,清理它們的馬房。最好的是,他可以把十匹馬一起牽到院子里去活動。
在十匹馬當(dāng)中,阿格巴特別鐘愛一匹紅棕色的母馬。它快如羚羊,眼睛始終細(xì)細(xì)地研究他做的每一件事。其他九匹馬,他頂多牽到普通的水槽喝水,可是對待這匹他心愛的紅棕色母馬,他總是從老遠(yuǎn)的王宮大門外一處純凈的泉水裝滿滿一壺水回來。然后,他會捧著水壺,給那母馬喝個痛快。喝水的時候,它的眼睫毛輕輕拂過他的手指。等它喝得心滿意足了,它會良久地凝視他,同時冷冷的泉水慢慢從它的口絡(luò)滴到他的手上。
這會兒讓阿格巴牽腸掛肚的,正是這匹母馬,于是他只好用工作來打發(fā)日落之前的這段時間。院子已經(jīng)打掃干凈,可是阿格巴仍然揮動他的棕櫚葉掃帚,仿佛要把他所有的心思掃成一堆,好讓風(fēng)給帶走似的。
最后他總算把掃帚掛在一只鐵鉤上,就掛在一排沒完沒了的掃帚旁邊,這才走向那匹母馬。它的馬房門是關(guān)著的,這樣苜蓿芳香的味道才不會飄了進(jìn)去,刺激到它的胃口。他發(fā)現(xiàn)它側(cè)躺著睡了,它的腹部因為就快要出生的小馬而脹得圓鼓鼓的。阿格巴注意到禁食已經(jīng)讓母馬元氣大傷,他可以從馬兒深陷的眼窩和全身凹凸不平的毛皮看出來,他胸中不由得感覺沉沉的。
可是禁食很快就要結(jié)束了,今天是齋戒月的最后一天,而且即使是現(xiàn)在,那夕陽依然從院子邊緣灰綠色的橄欖樹后面繼續(xù)往下掉呢。到處都沒有一點點聲響,老遠(yuǎn)的王官內(nèi)如此,馬廄這邊馬童們居住的地方也是如此。整個世界似乎都在屏氣凝神地等待黃昏降臨。昆蟲與鳥雀的聲音漸漸劃破寂靜。黃昏中癩蛤蟆鼓動著它們的低音管唱得熱鬧。蟋蟀的唧唧聲。鴿子的咕咕叫。遠(yuǎn)方深山中一頭土狼開始發(fā)出奸笑。眼看著時候就要到了。
阿格巴轉(zhuǎn)向東方,眼睛望著清真寺的尖塔。那尖塔好比一根針,刺著血紅的太陽。他一直盯著它看,直到眼睛刺痛為止。終于,一個身穿白袍的人影從尖塔里出來了。那人就是叫拜人。他吹著號,再把天上的四種風(fēng)歌頌了一遍。齋戒月結(jié)束了!
突然,到處都是瘋了似的噪音。一萬兩千匹馬認(rèn)出了聲聲的召喚,于是紛紛嘶叫起來,表示它們肚子餓壞了;始荫R廄沸沸揚揚地活像個螞蟻窩,馬童們一窩蜂沖出走廊,進(jìn)到院子里,他們從外衣的連帽、腰帶與背心里面掏出棗子、葡萄干與杏仁,然后一股腦兒地把東西塞進(jìn)嘴里。他們從葡萄藤上摘下葡萄,吃得狂暴且放浪形骸。有些人索性像馬似的,一頭扎進(jìn)水槽里猛灌著水。
阿格巴并沒有和其他的馬童一起大吃大喝。他回到母馬身邊,輕手輕腳的,不愿驚嚇到它。他伸手到掛在墻上的馬鞍下面,拿出一個小時前就藏在那兒已經(jīng)裝滿泉水的水壺。他把泉水倒在盆里,然后等著母馬醒來。
仿佛它在夢中聽見了倒水的聲音,它突然身子痙攣一下醒了,而且掙扎著站了起來。它走向阿格巴開始喝水,然后它抬起頭,任水從它唇間淌下。
阿格巴一動不動地候著,知道它還想喝更多更多。它深棕色的眼睛端詳著他,似乎是在說:“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是因為有你的緣故!
阿格巴心中涌起一股莫大的幸福感,他點點頭,像是明白它的心思,然后等著它喝下一口又一口的水。
當(dāng)阿格巴走出母馬的馬房時,別的馬童已經(jīng)開始牽著他們的馬兒到水槽喝水去了。如果他想第一個拿到他的玉米配額,這會兒就得快點兒才行。他撿起一個大麻纖維做的袋子,跑過迷宮一般的走廊,沖下一個陡峭的階梯,來到地下的谷倉。馬夫總管阿奇先生就站在入口。阿奇先生長得很黑,而且滿臉是胡子。他左手握著一根打結(jié)的棍子,腰間的飾帶上掛了一百把鑰匙。一看見阿格巴,他就抓住小馬童的肩膀,那十根指頭如鷹爪般有力。
“你干嗎不跟其他小奴隸一起吃,啊?”他用他嘶啞的聲音問道,然后目光犀利地看了阿格巴一眼,這才放開了手,開始用他的指甲剝著柳橙。他吃著柳橙,小小的眼珠卻片刻不曾離開阿格巴的臉,嘴里還不時發(fā)出吸吮的聲音,可見那柳橙有多么甜蜜多汁呢。
阿格巴咽了咽口水。他端詳著他棕色的腳指頭。
“是不是那匹母馬?”
男孩的目光飛向總管大人的眼睛。
“今晚就要生了?”
阿格巴緩慢且嚴(yán)肅地點點頭。
“那就今晚吧!笨偣艽笕诉呎f邊在外套上抹抹嘴,這才摸索著谷倉的鑰匙。
“今天晚上就甭回你住的地方睡了。你把那匹母馬牽到傳種母馬的馬房,然后在那兒待命,等它要生的時候再來叫我。無所不見的安拉將會與你同在!
阿格巴的心有如鳥的翅膀一般撲撲跳動?偣艽笕司谷蛔屗刂哪格R!他忘了腦袋瓜兒挨打和一切尖刻的言語,他深深鞠了一躬,等不及要聽鑰匙在鎖孔里轉(zhuǎn)動的聲音、開門的嘰嘎聲與嗅著玉米與大麥的混合氣味了。
鑰匙喀噠一聲轉(zhuǎn)動,門“嘎”的一聲開了,那股溫暖又純熟的味兒撲鼻而來。
阿奇先生讓開一邊。阿格巴快速從他身邊走過,來到黑漆漆的里頭。他敏感的手指找尋著那些最漂亮、最茁壯的玉米。他裝了滿滿一袋子,這才轉(zhuǎn)身奔上樓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