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悍刀行2(烽火戲諸侯開創(chuàng)奇幻武俠新世界,媲美《誅仙》一般的奇幻架構(gòu)。北涼草包世子橫空逆襲,一刀將這世俗捅了個透。
定 價:28 元
- 作者:烽火戲諸侯 著
- 出版時間:2013/11/1
- ISBN:9787539966861
- 出 版 社:江蘇文藝出版社
- 中圖法分類:I247.58
- 頁碼:290
- 紙張:膠版紙
- 版次:1
- 開本:16開
道門真人飛天入地,千里取人首級;佛家菩薩低眉怒目,抬手可撼昆侖;誰又言書生無意氣,一怒敢叫天子露戚容。踏江踏湖踏歌,我有一劍仙人跪;提刀提劍提酒,三十萬鐵騎征天。
吳家劍冢當(dāng)代天才吳六鼎,天下第十一的王明寅,全新的五行符甲再次出手……
蘆葦蕩中殺機(jī)四起,看北涼世子怎樣度過難關(guān)。
老劍神能否兩袖青蛇開天門?青鳥出槍可否剎那制敵?少女殺手呵呵的手刀到底斬向何人?
春神湖心定情才女,蘆葦蕩掠走靖安王妃。
小泥人姜姒成歡喜冤家,大丫鬟青鳥能舍身相救。
誰才是這個金玉其中的世子心中之人……
初露食牛之氣的北涼世子,如何在武道和廟堂中廝殺過關(guān),斬將成王?衛(wèi)守中原大地的西北門戶能否在他的手中堅如鐵城,拭目以待,刀光劍影中滴血的手怎樣給自己拼一個氣魄。睥睨天下!
妖刀烽火戲諸侯鬼斧神工,開創(chuàng)奇幻武俠新世界! 一劍仙人跪的摳腳獨臂老劍神,毀容半面曾挨一十八劍的覆甲劍侍趙玉臺,剎那槍出霸王卸甲的冷烈婢女青鳥…… 魔窟草包世子橫空逆襲,一刀將江湖捅了個透! 奇異人物,奇幻場景,顛覆傳統(tǒng),蕩氣回腸! 組成不一樣的鮮活歷史,不一樣的瑰麗江湖! 天蠶土豆,貓膩,月關(guān),方想重磅推薦! 首部完美收官之作,絕對珍藏! 1、第一本完美收官之作,絕對珍藏! 2、更優(yōu)質(zhì)的排版、更舒服的字體、帶你領(lǐng)略那神奇而瑰麗的世界。 3、凜冬飛駒圖+Q版人物志明信片+書簽+美插。超值典藏! 4、魔窟北涼的草包世子徐鳳年兀自覺醒,逐漸成熟,踏上了逆襲之路。他一刀將江湖捅了個透!妖刀烽火顛覆傳統(tǒng)用鬼斧般的文字創(chuàng)造了一個奇特而神秘的世界。這里有牽瘦馬缺門牙見著歹人跑得比主子還快卻是傳說中的高手的老黃,有整日搖搖晃晃不求道卻能一劍開天門,倒騎青牛的年輕道士,有剛出世便跌入武評第八,一聲劍響成了陸地神仙敢叫天下第二劈海相送的斷臂摳腳的老劍神,還有騎熊貓扛向日葵不太冷的少女殺手……一切盡在《雪中悍刀行2白馬出涼州》!
2005年底烽火開始在起點中文網(wǎng)發(fā)文,后一直以挖“坑”不填而廣受讀者抱怨,因此被稱為“大內(nèi)太監(jiān)總管”。代表作《陳二狗的妖孽人生》《極品公子》《天神下凡》等
其作品訂閱極高、口碑極好,但是他毅然太監(jiān),絕不“出宮”。更新速度猶如龜爬,馬甲眾多!其馬甲有:婆娑世界教主、八部浮屠。
2010年4月,烽火轉(zhuǎn)戰(zhàn)縱橫中文網(wǎng)。如今,他毅然“出宮”,更是執(zhí)著一把悍刀,帶著第一本完美收官之作征這出版之道!試問,八百白袍,今安在?
第一章 小師叔踏鶴天象,李淳罡飛劍斬江
齊玄幀說我以劍力證道,不如天道,走錯了大道。你卻說受了一劍便夠了。我李淳罡要甚天道?!一劍足矣!
第二章 攜初冬坐黿觀劍,春神湖戰(zhàn)意喧天
徐鳳年不介意他年身穿蟒袍去踏平江湖,他就是要活活氣死,嚇?biāo)溃蛩滥切┩醢说啊?br>第三章 春神湖腳踏黃龍,襄樊城萬鬼夜行
徐驍坦然笑道:“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不吃一家飯。什么自在不自在的,都是命!
第四章 齊仙俠問劍武當(dāng),瘦羊湖再見溫華
心中有佛視人便人人是佛;心中有糞視物便物物是糞。
第五章 心安處即是吾鄉(xiāng),無禪道總歸有情
“咋了?我本就是沒錢給東西買胭脂才想著去成佛的,要不然我吃飽了撐的去把自己燒了求舍利?!”
第六章 獅子樓琴返指落,蘆葦蕩劍拔弩張
我不去練劍,劍意自然足。雙袖雖無劍,青蛇膽氣粗。
第七章 兩袖蛇酣戰(zhàn)素王,一劍九呵成大道
北涼對敵,唯有死戰(zhàn)。
第八章 蘆葦蕩悍然收刀,馬車內(nèi)命懸一線
第一章 小師叔踏鶴天象,李淳罡飛劍斬江
齊玄幀說我以劍力證道,不如天道,走錯了大道。你卻說受了一劍便夠了。我李淳罡要甚天道?!一劍足矣!
第二章 攜初冬坐黿觀劍,春神湖戰(zhàn)意喧天
徐鳳年不介意他年身穿蟒袍去踏平江湖,他就是要活活氣死,嚇?biāo),打死那些王八蛋?br />第三章 春神湖腳踏黃龍,襄樊城萬鬼夜行
徐驍坦然笑道:“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不吃一家飯。什么自在不自在的,都是命!
第四章 齊仙俠問劍武當(dāng),瘦羊湖再見溫華
心中有佛視人便人人是佛;心中有糞視物便物物是糞。
第五章 心安處即是吾鄉(xiāng),無禪道總歸有情
“咋了?我本就是沒錢給東西買胭脂才想著去成佛的,要不然我吃飽了撐的去把自己燒了求舍利啊?!”
第六章 獅子樓琴返指落,蘆葦蕩劍拔弩張
我不去練劍,劍意自然足。雙袖雖無劍,青蛇膽氣粗。
第七章 兩袖蛇酣戰(zhàn)素王,一劍九呵成大道
北涼對敵,唯有死戰(zhàn)。
第八章 蘆葦蕩悍然收刀,馬車內(nèi)命懸一線
老人轉(zhuǎn)頭望向少女,喃喃道:“為了一根釵子,值得嗎?”
少女還是嗯了一聲。
第九章 聽潮亭草論軍政,老供奉巧算聯(lián)姻
白衣僧人呢喃道:“笨南北啊,你有一禪,不負(fù)如來不負(fù)卿!
第十章 陽春城再起禍端,鳳字營馬踏中門
但徐鳳年只是紅著眼睛怔怔地望著她,柔聲說道:“姐,我們回家好不好?”
徐鳳年看到好似孤苦伶仃站在蘆葦蕩前的裴王妃后,沒有急于下馬客套,雙手按刀,只是高坐于駿馬上,無言俯視。
兩名女婢雖說驚訝于這名北涼世子的英俊瀟灑,但見他竟然倨傲坐在馬上一言不發(fā),其中一名跟在王妃身邊聲勢不輸王府尋常管家的女婢怒目斥責(zé)道:"北涼世子,見到王妃,為何不下馬!"
徐鳳年一笑置之,只是盯著那名胭脂評排名比襄樊李雙甲還要高的大美人,他沒有見過那位白玉獅子滾繡球的名妓,但確定世間任何一個男人,在王妃裴南葦和聲色雙甲的李白獅中選擇,哪怕后者在容顏上更勝一籌,都是會選擇與裴南葦共度春宵。離陽王朝六大藩王的正王妃,可不是那些亡國嬪妃可以媲美的,恐怕唯有亡國皇帝的皇后在誘惑程度上可以與之一較高下。徐鳳年希望從她眼中看出一些什么,可惜沒有看出任何蛛絲馬跡,甚至瞧不出她是否知道自己身陷危局,而這般狠辣布局的恰好就是她身后那位靖安王。徐鳳年愈發(fā)好奇了,沒有耐心和心情與眼前女子打機(jī)鋒說謎語,直接開門見山問道:"你不跑?"
馬下抬頭的靖安王妃平靜反問道:"能跑到哪里去?"
徐鳳年譏諷笑道:"躲一躲也好。"
裴王妃淡然笑道:"靖安王要交給你一封信,世子大可放心,信上沒淬毒,因為我已看過。"
徐鳳年只是伸出繡冬,王妃也不氣惱他的猖狂無禮,將那封信放在刀身上。
徐鳳年抽出信后看了一眼內(nèi)容,笑道:"靖安王叔這是要送我到黃泉路上的意思啊。"
裴南葦笑道:"世子好重的心機(jī),這么多年果真是在裝糊涂給糊涂人看的。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
徐鳳年松開繡冬,伸出那只右手,笑瞇瞇道:"舒服不舒服?"
一直氣態(tài)雍容華貴的裴王妃漲紅了臉,咬著嘴唇一字一字沉聲道:"徐鳳年,你果然該死!"
徐鳳年坐在馬上不去看這位怒極的靖安王妃,只是望向蘆葦蕩,平靜說道:"王妃請放心,本世子死之前不會忘拉上你,到了黃泉路上,好好教你這張小嘴兒如何吹簫,趙珣想做但不敢做、不能做的事情,本世子可以。"
聽聞徐鳳年羞辱在青州只在一人之下的靖安王妃,兩名女婢與王府侍衛(wèi)勃然大怒,裴南葦雖說與靖安王相處方式古怪,可在外人眼中的的確確是相敬如賓,是帝王侯門里罕見的恩愛夫妻。府中下人聽了眾多有關(guān)北涼世子的說法,可大多都是些上不了臺面的荒誕舉止與紈绔行徑,眾人感到滑稽可笑多過忌憚畏懼。再者靖安王在這青州襄樊,可不是地頭蛇,而是一條名正言順的黃袍地頭龍。當(dāng)下侍衛(wèi)便抽刀示威,一名性子潑辣的女婢護(hù)主與邀功心切,更是怒斥出聲,直呼徐鳳年名字。
殊不料徐鳳年只是低頭望著那寥寥數(shù)字的密信,眼角瞥了一下裴王妃手上的"滿意"念珠。這正主沒動靜,不代表身后幾名北涼鷹犬扈從是瞎子聾子,東越呂錢塘滿臉獰笑,驅(qū)馬上前,巨劍劈頭砍下,不等虛張聲勢的靖安侍衛(wèi)反應(yīng)過來,一劍便將那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婢斜劈掉頭顱,那腦袋墜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兒,鮮血與塵土混雜一起。
尤其是那女婢俏麗臉龐上猶自保持著鮮活的震驚神情,在旁人眼中,觸目驚心,不僅靖安王府護(hù)衛(wèi)愣了一愣,便是裴南葦都給嚇了一跳,手上價值連城的念珠燙手一般,掉在地上,再不敢去撿起來。呂錢塘當(dāng)著靖安王妃的面殺人后,趁勢前沖,楊青風(fēng)與舒羞不甘落后,一瞬間就將裴南葦除外的所有人給一通砍瓜切菜般的砍殺了,其中一名侍衛(wèi)更是被呂錢塘連人帶劍劈成了兩瓣。
裴南葦轉(zhuǎn)過頭,蹲在地上干嘔起來,徐鳳年看到幾名靖安王府侍衛(wèi)如此不堪一擊,皺眉問道:"這幾個護(hù)衛(wèi)怎么這般不濟(jì)事,靖安王趙衡生怕你死不掉?"
裴南葦卻只顧著嘔吐,實在無法想象高高在上的王妃也會有這一不雅畫面,真不知道趙珣若是看見,還會那么身陷其中不可自拔嗎?徐鳳年按刀下馬,走到裴南葦身邊,蹲下去溫柔拍著靖安王妃的后背,輕聲問道:"可知道趙衡的后續(xù)安排?"
身體顫抖的裴南葦背對著徐鳳年,拿袖口抹了抹嘴,冷笑道:"便是知道,為何要說與你聽?靖安王趙衡如何待我,那是家事,徐鳳年,你算是什么東西!別以為三言兩語就能讓我對你言聽計從,趙衡再冷血,總好過你這等混賬!"
徐鳳年輕撫著裴王妃曼妙不可言的后背弧線,看似在占便宜,但實則面無表情,心如止水,語氣倒是柔和,帶著笑意說道:"你難道不想活著回去做靖安王妃嗎?裴南葦,你要知道,我真要死,也肯定要拉上你陪葬,否則豈不是便宜了那對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父子?不妨告訴你,這趟萬一真被趙衡算計成功,趙珣就能世襲罔替了。即便你能從我刀下茍活,回去不是更要提心吊膽?裴王妃,你真愿意被趙珣這種男人玩弄于股掌間?"
裴王妃緩緩站起身,踉蹌了一下,徐鳳年想要去攙扶,結(jié)果被她憎惡地狠狠甩開手,徐鳳年也不生氣,只是彎腰撿起那串遺落的"滿意"手珠,以他的潑皮無賴性格,連那一方被姜泥丟入湖底的紅泥火硯都能重新?lián)旎貋恚敲粗匦聯(lián)旎匾淮?滿意"就在情理之中了。
徐鳳年抬頭望向綠意繁茂的蘆葦蕩,開始在心中盤算。靖安王趙衡這頭老狐貍,那邊四具符將紅甲人不管是否屬于趙衡實力范疇,肯定是敵非友,唯一區(qū)別在于是否會與王明寅配合出擊。不出意外,趙衡馬上就會動用藩王虎符,調(diào)動八百以上的鐵騎兵甲從襄樊東郊大營直奔蘆葦蕩而來,好在兩虎相斗得出結(jié)果以前,這支兵馬還不至于插手,畢竟多達(dá)八百人,靖安王趙衡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有眼線,現(xiàn)在已是螳螂捕蟬的大好局面,如果再被人暗中黃雀在后,就真得不償失了,相信以趙衡的心性,自信能夠在蘆葦蕩中剿殺自己。
徐鳳年神情有些凝重,且不去說魏叔陽在內(nèi)的四位扈從,身后還有大戟寧峨眉率領(lǐng)的一百北涼驍騎,更有老劍神李淳罡坐鎮(zhèn)。雙方明面上的棋子博弈角力,按常理推測,天下第八的李淳罡對陣第十一的王明寅,魏叔陽等人與寧峨眉一百輕騎對陣四具符將紅甲,怎么計算都是贏面居多。當(dāng)然,趙衡肯定還有后手,可自己身邊還有青鳥與一批隱蔽于暗處的北涼死士,趙衡何來的信心要在此地送自己到黃泉?
不知何時,裴王妃脫下了鞋子提在手中,白襪踩在地面上,癡癡望著綠葦掩映的那條泥濘小徑。每逢冷秋季節(jié),她都會驅(qū)散侍衛(wèi),不顧身份地走進(jìn)這泥路,路上會有密匝匝的褐色的小尖錐,那是倒入路面碾入泥土的蘆葦尖頭兒,脫了鞋走在路上,刺痛腳心,她全身肌膚勝雪,每一次一個來回,腳底板都會鮮血淋漓,可裴南葦偏偏喜歡這種自殘肌膚的行徑,她更喜歡獨自躺在小舟中,任由漫天秋蘆飛雪鋪蓋在身上。
要不要干脆一刀捅死這娘兒們算了?
徐鳳年目露殺機(jī),管你是誰,靖安王妃又如何?便是宮里頭的娘娘擋在路上,該殺人時,徐鳳年也會毫不猶豫一刀將其斃命。這世道命有貴賤之分,可天底下有誰的命,比自個兒的命值錢?正當(dāng)徐鳳年尋思著給裴南葦一個痛快、順便給趙衡一個大不痛快時,小徑上走來了一男一女,都很年輕,在這種時刻顯得格外意氣風(fēng)發(fā)。年輕男子肩上扛著一根竹竿,身后十步距離跟著一個負(fù)劍的清秀女子,雙眼緊閉,冷冷清清的氣態(tài)。
率先出現(xiàn)的竟然不是第十一?
這名手無佩劍的年輕人不看徐鳳年,笑瞇瞇望向馬車,朗聲道:"李老劍神,吳家小輩吳六鼎,今日攜素王劍而來,只求一戰(zhàn)!"
話音剛落,劍冠兩側(cè)蘆葦無風(fēng)而狂舞,襯托得這名未來劍道扛鼎人物神仙出塵。
無形劍氣瞬間彌漫天地間。
裴南葦身形不穩(wěn),徐鳳年一手抽出繡冬扶住她,另一只手抬起,將俯沖而下的一只神俊非凡的青白矛隼架在臂上,轉(zhuǎn)身對魏叔陽等人說道:"你們隨矛隼入蘆葦蕩,拖住符將紅甲。"
徐鳳年輕抬振臂,矛隼再度沖入云霄,看到徐鳳年投過來的眼神,九斗米老道魏叔陽悄悄點頭,率先掠入蘆葦蕩。天下道門除去內(nèi)外丹兩大派,更有許多各有神通的支系,其中以驅(qū)鬼請神的符箓派方士為首,還有精通奇門遁甲的布陣術(shù)士,此陣非軍旅布陣,而是以人力借助天時地利,堪稱化腐朽為神奇,傳言頂尖術(shù)士可以撒豆成兵;蕦m大內(nèi)欽天監(jiān)里的道士則大多擅長觀象望氣探究地脈,被譽(yù)作是在經(jīng)緯上做學(xué)問的相士。
魏叔陽武道修為不算出眾,否則當(dāng)初聽潮亭外也不至于被白發(fā)老魁一刀擊落,但老道卻是一名精于布陣的術(shù)士,那符將紅甲再剛猛無敵,終歸還是隸屬于道門神兵一類,魏叔陽的三十六天罡桃木劍陣便有奇效。何況徐鳳年這些日子耗費心神去鉆研水甲上的符箓云紋,頗有心得,那些蘊(yùn)含道門斬魔威力的桃木劍自然能夠有的放矢。再者,道教先賢祖師爺更明言蘆葦制成的葦索可做辟邪靈器,九斗米道中自古便有懸葦索以御兇鬼的法術(shù),而且別忘了舒羞本就是南疆巫宗出身,楊青風(fēng)當(dāng)日雨中小道一戰(zhàn)后,更被世子殿下要求早做準(zhǔn)備。
趙衡你既然能請來劍冠吳六鼎來打頭陣,本世子便用占了先天優(yōu)勢的魏爺爺四人去破解五行缺水的符將紅甲。
徐鳳年拿繡冬拍了拍裴王妃纖腰,輕聲道:"王妃,不想死的話,便隨我后撤。"
裴南葦默不作聲,不忍去看地上的殘肢斷臂,跟著徐鳳年遠(yuǎn)離那對悍然叫陣的男女。她自然知曉這心狠手辣的浪蕩子身邊有一位名動天下的老劍神護(hù)駕,既然來者膽敢以劍比劍,想必?zé)o論如何不會是無名小卒。當(dāng)她看到徐鳳年后撤時,始終是面對著那對男女,不肯將后背交出,心中泛起冷笑,這家伙真是人屠徐驍?shù)膬鹤?這般膽小怕事!此時徐鳳年緩行后退,恰好與裴王妃面面相覷,看見她一臉譏笑厭惡表情,猜出她不加掩飾的心思,笑道:"怎么,覺得我怕死?王妃,你若真的視死如歸,又如何愿意跟著我后撤?你大可以留在原處嘛,任由劍氣將你大卸八塊。嘿,這死相實在是丑了些,有些配不上王妃的高貴身份。"
馬車上傳來一陣憊懶嗓音,"徐小子,老夫今日可要再度借劍才行。"
徐鳳年沒好氣喊道:"借吧借吧,本世子恨不得借你一百劍一千劍。"
裴南葦一臉錯愕,這混賬好歹也是北涼世子,實在是太沒有英雄氣概了,連做個鎮(zhèn)定樣子假裝大將風(fēng)度都不會嗎?
徐鳳年顧不上裴王妃這娘兒們,遙望了一眼吳六鼎身后的負(fù)劍女子。素王劍?乖乖,那可是天下名劍排在第二的絕世神兵。據(jù)姑姑趙玉臺說,"素王"乃是這代劍冢家主的稱號與佩劍的名字,怎么跑到那娘兒們手中了?吳六鼎勝了吳家劍主?不太應(yīng)該,要知道隱居在聽潮亭頂樓的師父李義山曾是上代文武評與將相評的評點者之一,也說起過一些秘聞。文武評有個不成文規(guī)矩,對龍虎山、兩禪寺以及吳家劍冢等幾個地方的世外高人一律不考慮入榜,一半是出于敬意,一半是出于顧慮,這些分不清是老神仙還是老怪物的家伙脾氣難測,像當(dāng)年那道法劍術(shù)皆是當(dāng)之無愧世間第一的齊玄幀,一劍伏盡天下魔,便明言不可評他上榜,誰敢拂逆?
可吳六鼎既然以劍冠身份出了吳家劍冢,若是贏了素王才出山,應(yīng)該可以排入十大高手才對,難不成勝了素王的不是吳六鼎,而是那名女子劍侍?
徐鳳年望向那女子。
不料她仿佛有所感應(yīng),睜眼望來。
徐鳳年心神一震,仍然笑了笑。
那女子卻重新閉上眼睛,似乎是看清了徐鳳年本事斤兩,不屑一顧。
徐鳳年不以為意,對拿了一柄好劍的青鳥拋了個眼神,示意借劍給老劍神。
青鳥手中這柄劍雖說也可吹毛斷發(fā),但比起呂錢塘手中赤霞要略遜一籌,更別提紫檀劍匣中的大涼龍雀。原本徐鳳年還有些擔(dān)憂,但當(dāng)青鳥將劍拋入空中,李老頭兒身形沖出車廂,大笑著握住劍把,朝吳六鼎當(dāng)空飛去,徐鳳年立即靜下心來,老劍神位列天下第八,第八這個排名真的很低嗎?天底下提劍的劍士號稱百萬眾,巍巍然立于百萬人之上的,不就只有這羊皮裘老頭兒與那鄧太阿兩人?誰又敢說李淳罡重返巔峰后,會止步于第八?
老劍神才凌空如蛟龍而去,一名莊稼漢子便從蘆葦蕩中穿梭而出,說道:"世子,借頭顱一用。"
第十一終于來了。
不管是精心布局還是無心插柳,這個高手中最悲情的角色都踩在了最正確的時間、最恰當(dāng)?shù)牡攸c上,幾乎一下子掐住了徐鳳年的死穴。李淳罡要與攜帶素王劍的吳六鼎一戰(zhàn),各自代表著江湖上新老劍道魁首,斷然不會三招兩式便能脫身。魏叔陽、呂錢塘四人已經(jīng)悉數(shù)前往蘆葦蕩中,更是一場勝負(fù)難料的血戰(zhàn),便是拼死殆盡都有可能。此時徐鳳年身邊便只剩下死士青鳥,以及寧峨眉和其身后的一百輕騎。徐鳳年轉(zhuǎn)頭看向躍躍欲試的大戟寧峨眉,不需問話,手持卜字鐵戟的北涼猛將便點了點頭,一手抬起,三十輕騎呈扇形鋪開,三十把勁弩直指那位在江湖上久負(fù)盛名的高手,無疑又是一場鐵血軍人與武林人士的宿怨較量。有大戟寧峨眉抵擋,徐鳳年暫時不去看第十一,只是目不轉(zhuǎn)睛盯著一掠而去的老劍神。不是他托大小覷了王明寅,而是高手間的巔峰生死戰(zhàn),注定招式窮極機(jī)巧,李淳罡也好,吳六鼎也罷,都是劍道雄魁,說不定任何一次出手,都比他從秘籍中采擷出來的招式要來得精妙,多看一眼記住個輪廓都是好。徐鳳年低聲呢喃道:"真是劍拔弩張了。"
李淳罡提劍而去,吳六鼎直面這位成名一甲子的劍道前輩,非但不懼,反而爽朗灑脫一笑,單手一擰,竹竿旋轉(zhuǎn)離肩向前飛去,一襲青衫踏步而沖,握住竹竿一端,竟是和江上如出一轍,再以竹作劍,竹竿另一端猛然插入道路,輕喝一聲,"起!"
那次他曾一竿翻江掀船,這回則是硬生生從泥路上撬起一大片厚重泥土,砸向李淳罡。彎竹掀起遮天蔽日的塵土后,竹竿再旋回肩上,一腳轟然踏地,踩出一個大坑,腳下頓時濺起塵煙無數(shù)。本該當(dāng)場脆裂的竹竿更被他雙手曲壓出一個動人心魄的弧度,雙手再按一擰子訣,大竿如滿月弓,彈向空中,彈中那片塵土,為其注入一道凌厲劍氣。
身形掠空的李淳罡嗤笑一聲,照舊一劍斬去,劈碎了障眼的塵土,同時將里頭蘊(yùn)含的劍氣給砸得粉碎!
漫天塵土,激射在四周,夾雜著充沛劍氣的泥土落地后刺出無數(shù)坑洼,兩人相距兩百步的空曠官道上,劍氣繚亂紛飛,出現(xiàn)了數(shù)十道橫豎交錯的溝壑,看得靖安王妃目瞪口呆。她如果留在那里,可不就是如徐鳳年所言真要被大卸八塊,落得個死無全尸的下場?輕輕一劍之威,破空裂土,竟是如此恐怖?裴王妃原先對江湖武道并無印象,今日親眼所見,才知可怕。她側(cè)頭偷偷看向徐鳳年,并未從他眼中瞧出端倪,分不清他是胸有成竹還是失魂落魄。
李淳罡一劍如長虹貫日,白光刺眼,于塵土中疾墜向吳六鼎身前,這一劍被竹竿劍氣與塵土阻擋,好似并未勢弱半分,竹竿重回手中的吳六鼎腳尖一點,急急后撤,差之毫厘間,老劍神一劍凌厲而下,裹挾著無與倫比的劍意,將吳家劍冠的落腳點給刺出深達(dá)足足一丈的大坑,青衫吳六鼎輕聲笑道:"好一個一劍仙人跪。"神態(tài)悠閑,說話間,竹竿卻是絲毫不曾凝滯,帶出一個渾然大圓,掃向老劍神頭顱,呼嘯成風(fēng),獵獵作響。老劍神一臉冷笑,豎子后生豈敢在老夫面前以竹竿論劍道?手上長劍氣焰暴漲,便是俗子肉眼都可見劍尖青芒繚繞。所謂劍氣的高明境界,便是讓劍生出一股與天地相通的浩然氣概,世人只道是大丈夫當(dāng)提三尺青鋒殺人破敵,當(dāng)真以為只是三尺銅鐵劍身嗎?
獨臂李淳罡仍是輕描淡寫的一劍。
吳六鼎這次不再避其鋒芒,竹竿不改軌跡,橫掃千軍。
兩人劍招,無非一橫一豎。
李淳罡手上青鋒與吳六鼎竹竿硬碰硬相擊,發(fā)出不符常理的鏗鏘金石聲,刺破耳膜?蓱z裴王妃捂住耳朵,尖叫出聲,卻是徒勞,幾乎要吐血。徐鳳年微微皺眉,走在她身前,無形中替她擋下這一記碰撞帶來的氣息波紋。
李淳罡手中劍與竹竿接觸后,并非被彈開,而是如船頭傳授徐鳳年劍招劍罡一般,瞬間再彈竹竿十六下,次次駭人。利劍劍尖本來才長達(dá)一寸的青芒爆綻到三寸,旁人只看到老劍神手上碧青劍氣狂舞,再就是吳六鼎竹竿一彎再彎,終于承受不住老劍神仿若沒有盡頭的劍氣侵虐,砰然作響,竹竿終歸只是尋常竹竿,當(dāng)中斷折。取得先機(jī)的李淳罡面無異樣,趁勢劈向吳六鼎胸口,竹竿一斷為二,后者雙手各持半截,一退再退,飄出二十步。李淳罡便欺身二十步,劍鋒始終不離吳六鼎這廝的胸膛,劍尖離了半丈,劍氣如一條吐芯子青蛇,卻只差一尺!
吳六鼎終于不再托大,單手竹竿變雙手劍,吳家劍冢以劍招舉世無雙著稱,他能以劍冠身份出冢行走,無疑在劍術(shù)上有著登峰造極的驚艷造詣。竹竿不生一絲劍氣,只以招數(shù)神鬼莫測見長,便是對上李淳罡這等一腳踏在劍仙門檻上的劍道宗師,仍是劍勢走霸道路數(shù),一往無前。李淳罡皺眉再松開,微微一笑,不知為何斂去劍上青芒,劍罡不再,只是以劍招對劍招,閑庭信步,見招拆招,兩人貼身而斗,眼花繚亂,眨眼間不知揮了百劍還是千劍。
這邊亂斗酣暢,天下第十一那邊同樣讓人大開眼界。離陽王朝共計有弩八種,除去以腳力踏張發(fā)射的四弩,其余四種,以北涼鐵騎手中的樞機(jī)弩最為殺傷力巨大,能夠不輸黃鐙踏弩,故而這種北涼制式弓弩被美其名曰"開山",與北涼刀齊名。既然敢稱"開山",力道可謂驚人,三十弩齊射,嗡嗡破空,可那第十一王明寅只是怡然不懼向前而行,伸出一只手,對著身前空中指點,將第一撥箭雨都給點落在地。一撥箭雨過后,連珠而來,第二撥箭雨驟至,神情古板的王明寅不再單手指點江山,雙手握拳,衣衫鼓起,竟是擺出要硬抗弓弩的蠻橫姿態(tài),數(shù)撥箭雨皆是被他游蕩于體外的氣機(jī)劇烈彈開,紛紛斜插入地面,一時間王明寅身后布滿箭矢,毫發(fā)無傷地徑直走向三十位馬上輕騎。
弩,其勢怒,方能稱弩。
可這莊稼漢子卻不動聲色便擋下了接連不斷當(dāng)頭潑墨般的弩勢。
他說要借世子殿下項上頭顱一用。
便會說到做到。
鳳字營校尉袁猛瞳孔收縮,死死盯著這名不知姓名的江湖人士,一勒馬韁,策馬提刀殺去。北涼輕騎配合熟稔,袁猛兩旁身側(cè)扇形二十人再度張弩造勢,身后剩余十人尾隨校尉抽刀而沖。北涼軍重視馬政第一,不說重甲鐵騎如何雄壯,便是輕騎所配馬匹都遠(yuǎn)不是北涼以外騎兵可以媲美,何況鳳字營是北涼軍嫡系親衛(wèi),所乘駿馬皆屬重型品種,高七尺,重兩千斤以上,沖勢之下,騎兵不論是佩刀還是提槍,都如山洪沖瀉,馬上戰(zhàn)力驚人。裴南葦對于春秋國戰(zhàn)并無太多了解,只是道聽途說北涼騎兵所向披靡,今日一看十騎沖勢,便有些目眩神搖,十人十馬便已如此,北涼王麾下三十萬鐵騎,當(dāng)年馬踏六國,該是何等彪炳氣焰!
可接下來一幕卻讓裴王妃瞪大眼眸,農(nóng)夫模樣的壯漢面朝十騎沖刺,雙手撥開扇面兩側(cè)射來的箭雨,大踏步跑起來,對著一馬當(dāng)先的校尉袁猛的高頭大馬生硬撞在一起。靖安王妃意料之中村野農(nóng)夫血濺三尺的殘忍畫面并未出現(xiàn),而是那木訥漢子一記撞山撞折了戰(zhàn)馬脖頸,將袁猛連人帶馬一起撞飛出去,袁猛甚至來不及劈刀砍下。漢子繼而加快步伐,雙腳踩踏地面如轟鳴,不輸馬蹄聲,雙手?jǐn)傞_,撐在兩匹馬身上,驟然發(fā)力,把跟隨袁猛身后的兩騎四蹄懸空給橫向摔了出去!
生于文豪世族再被靖安王養(yǎng)在金玉籠中的裴南葦微微張大嘴巴,一臉匪夷所思,天底下竟有這般膂力如神的武夫?
被這莊稼漢子一氣甩開了三匹戰(zhàn)馬,身側(cè)兩柄北涼刀終于趁機(jī)砍來,力拔山河的漢子面沉如水,雙手握住天下間鋒芒最盛的制式北涼刀,只是一擰,就被他卷曲起來。
"下來。"
只聽他平靜說出兩字,兩名悍勇北涼騎卒便被他給扯下馬丟出去。
這漢子當(dāng)頭一匹戰(zhàn)馬急停,馬蹄高高揚起,重重踩下!
他蒲團(tuán)大的雙手閃電縮回,高過頭頂,握住力沉千鈞的馬蹄,冷哼一聲,將這匹駿馬給生撕了!
把一匹沖勢慣性下的戰(zhàn)馬給活生生撕成兩片,這得需要多大的氣力?
沒了坐騎的鳳字營騎卒身形下墜,恰好被莊稼漢子一拳砸在胸口,甲胄與胸口一同炸開,當(dāng)場斃命,血肉模糊。
接下幾騎皆被這勇武漢子輕松摔出。
裴南葦不忍再看,下意識瞥向站在身前的北涼世子,他背影依然挺立。她挪了挪身子,總算可以看見他的側(cè)臉棱角,卻沒能看到預(yù)期的驚慌失措,這讓裴南葦十分失望。那漢子勢不可當(dāng),并且放話說要借頭顱一用,這徐鳳年當(dāng)真是絲毫不怕嗎?裴南葦再望向戰(zhàn)場,才一個照面,世子殿下的親衛(wèi)騎卒便折損數(shù)位,可更讓裴王妃震驚的是這等殘酷局面下,其余鳳字營輕騎依然如世子殿下一樣腰板挺拔,對血腥場面視而不見。尤其是那手持大戟的魁梧武將,籠罩于一身沉重黑甲中,連人帶甲加上鐵戟,怎么說都有四百多斤,面對失利局面,只是騎于馬上,巋然不動,好可怕的鐵石心腸!裴王妃心有戚戚然,北涼士卒都這般無情嗎?
大戟寧峨眉提臂握戟,戟尖指向第十一王明寅,二十騎中十騎依然沉默抬弩,十騎則繼續(xù)發(fā)起沖刺。
這漢子身后最先十騎中沒有陣亡的騎卒,輕傷者重新上馬列陣,重傷者則坐于地上,撿起弓弩。
隱隱形成夾擊之勢。
北涼對敵,唯有死戰(zhàn)。
靖安王妃望著那十騎不惜性命地策馬前奔,以往聽靖安王趙衡說起,總不理解他言語中的徹骨陰寒,現(xiàn)在她終于有些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了。
她顫聲問道:"你的輕騎擋得住嗎?"
徐鳳年沒有作聲,凝神注視著那邊李淳罡與吳六鼎的當(dāng)今劍道頂尖一戰(zhàn),額頭已經(jīng)滲出汗滴,他現(xiàn)在能做的便是去死記硬背,記下所有能被自己看穿的劍術(shù),這可比背誦圍棋定式要耗神千萬倍。老劍神棄劍罡不用,與吳六鼎純粹以劍術(shù)對劍術(shù),雙方劍招爐火純青,妙至巔峰,老頭兒未嘗沒有讓他觀戰(zhàn)裨益的念頭,不能浪費了這份好意!吳家劍冢走了一條羊腸小道,摒棄縹緲劍意,獨求一劍揮出無人能解的招數(shù)。傳言冢內(nèi)劍士人人枯槁如鬼,其中不乏挑戰(zhàn)失敗后落得被吳家禁錮的高明劍術(shù)大家,終生只能給吳家后輩喂劍養(yǎng)劍,久而久之,劍冢不僅葬劍藏劍十?dāng)?shù)萬,更詳細(xì)記載了天下劍招十之八九。道路上吳六鼎雖然兩截竹劍越戰(zhàn)越短,招數(shù)卻越來越霸道生猛,正所謂一寸短一寸險,吳六鼎即便在局勢上越發(fā)處于劣勢,但他能以竹劍對敵名中有劍罡的老劍神百招而不敗,足以自傲。
徐鳳年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猓匝宰哉Z了一句讓身后裴王妃一頭霧水的話,"技術(shù)活兒,當(dāng)賞!"
當(dāng)裴王妃看到第二撥輕騎被那一路踏來的漢子摧破,那不動如山岳的大戟武將終于要開始沖鋒廝殺,她忍不住憂心忡忡問道:"如果連這將軍都擋不住的話,你該怎么辦?"
可惜徐鳳年仍是沒有理睬。
靖安王妃一氣之下抬手就要捶打這北涼世子殿下的后背,這本是下意識的動作,只是不等她出手,就被繡冬刀鞘狠狠擊中腹部,她頓時臉色蒼白蹲在地上,身體蜷縮,異常絞痛,眼眶中已是布滿淚水,幾乎以為自己就要死了。
出手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的徐鳳年瞇眼遙望蘆葦蕩,對于大戟寧峨眉親自出陣,仍是不加理睬。
青鳥柔聲道:"若是寧峨眉敗了,奴婢求一件兵器。"
徐鳳年好奇問道:"何物?"
青鳥神情復(fù)雜,低頭道:"剎那槍。"
徐鳳年愣了一下,轉(zhuǎn)頭說道:"我哪來這一根當(dāng)年槍仙王繡的成名兵器。"
青鳥望向馬車,平靜道:"它一直藏于車軸。"
徐鳳年訝然道:"青鳥,你說實話,你與王繡是什么關(guān)系?"
青鳥輕聲道:"他是我父親,殺了我娘親。"
徐鳳年心中嘆息,猶豫了一下,說道:"寧峨眉敗了便敗了,我本就不覺得他與一百輕騎能夠完全累死王明寅,到時候等這天下第十一力竭,你再出手。"
蹲在地上雙手捧腹的裴王妃抬頭咬牙切齒,"徐鳳年,你就不怕這一百人死絕?!"
徐鳳年轉(zhuǎn)頭看了眼再難以保持雍容氣態(tài)的靖安王妃,平靜說道:"你懂什么?"
只有仰頭才能與徐鳳年對話的裴南葦神經(jīng)質(zhì)笑道:"我懂什么?你這北涼王世子與靖安王世子趙珣有何兩樣?不是一樣臨陣退縮,只懂讓你們眼中命賤不如螻蟻的人去白白送死?我今日就要看著你到時候如何向那江湖莽夫跪地求饒!"
"那你等著好了。"
徐鳳年轉(zhuǎn)頭繼續(xù)望向青衫吳六鼎與羊皮裘老劍神的對戰(zhàn),不出意外,李淳罡的好脾氣要用光了,接下來才是一番真正酣暢淋漓的大戰(zhàn)。
青鳥盯著裴南葦。
一位是卑微不堪言的奴婢,一位卻是榮華富貴至極的王妃。
當(dāng)下竟是青鳥居高臨下看著裴南葦,后者則噤若寒蟬。
裴王妃看著這名眼神凌厲的婢女走向馬車,彎腰抽出一根車軸,車軸在她手上碎裂,露出一根通體猩紅的長槍。
槍名"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