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姑娘維多利亞年輕、漂亮、生機勃勃,就是做事有那么一點沖動。午后的一場公園邂逅就讓她決定追隨剛認識的“情人”前往巴格達,即便她兜里只有幾英鎊,即便她連情人的姓氏都沒問。
巴格達,這個神秘的東方城市迅速將維多利亞卷入旋渦,還搞不清狀況的英國小姐只能依靠心中對情人的愛獲取力量,試圖理出頭緒。局勢瞬息萬變,危險不斷升級,維多利亞卻漸漸樂在其中,并決定反客為主。只是,僅憑愛和勇氣,她逃得出這座處處暗藏玄機的古城嗎?
無可爭議的偵探小說女王,偵探文學史上最偉大的作家之一。
阿加莎·克里斯蒂原名為阿加莎·瑪麗·克拉麗莎·米勒,一八九○年九月十五日生于英國德文郡托基的阿什菲爾德宅邸。她幾乎沒有接受過正規(guī)的教育,但酷愛閱讀,尤其癡迷于歇洛克·福爾摩斯的故事。
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阿加莎·克里斯蒂成了一名志愿者。戰(zhàn)爭結(jié)束后,她創(chuàng)作了自己的第一部偵探小說《斯泰爾斯莊園奇案》。幾經(jīng)周折,作品于一九二○正式出 版,由 無可爭議的偵探小說女王,偵探文學史上最偉大的作家之一。
阿加莎·克里斯蒂原名為阿加莎·瑪麗·克拉麗莎·米勒,一八九○年九月十五日生于英國德文郡托基的阿什菲爾德宅邸。她幾乎沒有接受過正規(guī)的教育,但酷愛閱讀,尤其癡迷于歇洛克·福爾摩斯的故事。
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阿加莎·克里斯蒂成了一名志愿者。戰(zhàn)爭結(jié)束后,她創(chuàng)作了自己的第一部偵探小說《斯泰爾斯莊園奇案》。幾經(jīng)周折,作品于一九二○正式出 版,由此開啟了克里斯蒂輝煌的創(chuàng)作生涯。一九二六年,《羅杰疑案》由哈珀柯林斯出版公司出版。這部作品一舉奠定了阿加莎·克里斯蒂在偵探文學領(lǐng)域不可撼動的地位。之后,她又陸續(xù)出版了《東方快車謀殺案》、《ABC 謀殺案》、《尼羅河上的慘案》、《無人生還》、《陽光下的罪惡》等膾炙人口的作品。時至今日,這些作品依然是世界偵探文學寶庫里最寶貴的財富。根據(jù)她的小 說改編而成的舞臺劇《捕鼠器》,已經(jīng)成為世界上公演場次最多的劇目;而在影視改編方面,《東方快車謀殺案》為英格麗·褒曼斬獲奧斯卡大獎,《尼羅河上的慘 案》更是成為了幾代人心目中的經(jīng)典。
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創(chuàng)作生涯持續(xù)了五十余年,總共創(chuàng)作了八十部偵探小說。她的作品暢銷全世界一 百多個國家和地區(qū),累計銷量已經(jīng)突破二十億冊。她創(chuàng)造的小胡子偵探波洛和老處女偵探馬普爾小姐為讀者津津樂道。阿加莎·克里斯蒂是柯南·道爾之后最偉大的 偵探小說作家,是偵探文學黃金時代的開創(chuàng)者和集大成者。一九七一年,英國女王授予克里斯蒂爵士稱號,以表彰其不朽的貢獻。
第一章
1
克羅斯比上尉步出銀行,臉上洋溢著快樂。他發(fā)現(xiàn)支票上的存款比他預期的還要多一些。
克羅斯比上尉給人的感覺總是喜氣洋洋。他五短身材,非常結(jié)實,紅彤彤的臉上蓄著頗有軍人氣派的利落小胡子,衣著打扮略顯張揚,走起路來也大搖大擺。他喜歡聽各種有趣的故事,在周圍的人當中很有人緣,是一個可以給人帶來好心情的家伙。普普通通,和和氣氣,尚未成婚,看不出任何與眾不同的地方——在東方,像克羅斯比這樣的人還有很多。
現(xiàn)在克羅斯比上尉正在銀行街上走著。這條街之所以這么命名,是因為這座城市中的大部分銀行都集中在此。銀行里面很冷,光線很暗,四處彌漫著發(fā)霉的氣味,柜臺里面噼里啪啦的打字聲不絕于耳。
而外面的銀行街,陽光充足,塵土飛揚,充斥著各種各樣嘈雜的聲音。電動車的鳴笛聲、商販的叫喊聲,還有一群人的爭吵聲——這群人看上去好像恨不得殺了對方,但其實都是很好的朋友。男人和小孩舉著托盤在街上穿來穿去,出售甜品、橘子、香蕉、毛巾、梳子、刮胡刀,以及其他各類商品。除此之外,還有此起彼伏的清喉嚨和吐痰聲,趕著驢、馬的人發(fā)出低沉憂郁的“駕,駕”聲,在滿大街的電動車和行人中間穿行。
這時的巴格達,是上午十一點。
克羅斯比上尉攔住了一個抱著一捆報紙的小男孩,買了一份報紙,然后走過銀行街的轉(zhuǎn)角,來到拉希德街。這是巴格達的一條主要街道,全程四英里長,與底格里斯河正好平行。
克羅斯比上尉掃了一眼報紙上的標題,然后把報紙夾在胳膊下,走了大約兩百碼,來到一條小巷,走進了一座大院。在大院深處,克羅斯比上尉推開了一扇掛有黃銅名牌的門,進入一間辦公室。
一個衣著整潔的年輕伊拉克職員離開自己的打字機,起身向他微笑,表示歡迎。
“早上好,克羅斯比上尉,有什么可以效勞的?”
“達金先生在嗎?好的,我有事找他。”
他打開里面的門,登上一條很陡的樓梯,然后經(jīng)過一條骯臟的走廊,終于來到一扇門前。他敲了敲門,里面?zhèn)鱽硪宦暋罢堖M”。
這個房間的屋頂很高,所以顯得有點兒空蕩。一個煤油爐上端放著一盆水,一張坐墊很低的長椅前擺著一個小茶幾,還有一張破舊的大桌子。屋子里開著燈,窗簾拉得很嚴,沒有一絲陽光漏進來。破舊的桌子后面,坐著一個同樣“破舊”的人,他有一張寫滿疲倦的、優(yōu)柔寡斷的臉。從這張臉上可以看出,此人并沒有在世上干出一番事業(yè),并且也接受了這一現(xiàn)實,不再抱有渴望。
這兩個人——樂觀自信的克羅斯比和憂郁疲勞的達金——互相看著對方。
達金說:“你好啊,克羅斯比,剛從基爾庫克① 回來?”
克羅斯比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把門關(guān)好。這扇門看起來很破舊,油漆也涂得一塌糊涂,但有一點出人意料的好——這扇門嚴絲合縫,不管是側(cè)面還是底部,都沒有一絲縫隙。
這是一扇隔音門。
門一關(guān)上,這兩個人的神情瞬間有了些許不同?肆_斯比上尉變得不那么有干勁和自信了,達金先生的肩膀不像之前那樣下垂,臉上的優(yōu)柔寡斷也消失了。如果有人在這間屋子里,聽聽他們的談話,會驚奇地發(fā)現(xiàn),達金先生居然是一個領(lǐng)導。
“有消息嗎,先生?”克羅斯比上尉問。
“有。”達金嘆了口氣。他面前有一份電報,剛剛他一直在忙著破譯。此時他又譯出兩個字母,說:“會在巴格達舉行。”
他劃了一根火柴,點燃了電報,看著它燃燒。電報變成灰燼之后,他溫柔地吹了一下,灰燼飛起來,散落在地。
“是的,”他說,“他們已經(jīng)決定就在巴格達了。時間是下個月二十號,我們要‘絕對保密’。”
“他們已經(jīng)在市集討論三天了。”克羅斯比冷冷地說。
高個子男人露出疲憊的笑容。
“最高機密!在東方,從來都沒有最高機密,對吧,克羅斯比?”
“是的,先生,如果您問我的話,我覺得任何地方都沒有最高機密。戰(zhàn)爭年代,我經(jīng)常發(fā)現(xiàn)倫敦理發(fā)師知道的消息都比前線最高指揮官多!
“這次的事件其實沒有什么關(guān)系。如果會議真在巴格達舉辦,公眾遲早會知道。然后,我們的好戲——非常有趣的好戲——就要開場了!
“您認為這次會議真會舉辦嗎,先生?”克羅斯比懷疑地問道,“喬叔叔??真的要來?”克羅斯比上尉失禮地如此稱呼一個歐洲大國的首腦。
“我認為這次他會來的,克羅斯比!边_金想了想,說,“我確實是這么認為的,如果會議順利舉辦,不出一點兒亂子。如果最后達成了共識??”他突然停住了。
克羅斯比看上去仍然有所懷疑:“那——請原諒,先生——那有達成共識的可能嗎?”
“就像你認為的,克羅斯比,很可能不行。如果僅僅是把兩個代表著兩種截然不同思想的人放在一起,結(jié)果很可能會像以前一樣——加深猜疑和誤解。但還有第三個因素,如果卡邁克爾說的那件離奇的事情是真的??”
他又停住了。
“但是,先生,那不可能是真的,這太離奇了!”
達金沉默了一會兒。他腦中浮現(xiàn)出一幅生動的畫面:一個面容嚴肅的人,正在認真聆聽另一個人用難以捉摸的聲音講述各種不可思議的離奇事件。當時,他自言自語地這么說:“要么是我最得力、最信任的人瘋了,要么,這件事情就是真的??”
此時他以同樣憂郁的聲音說:“卡邁克爾相信這件事,他了解的每一個細節(jié)都證實了這個假設。他要到那兒去做進一步調(diào)查,證明這個假設。我不知道讓他去是不是明智。如果他不能回來,那所有的事都只不過是卡邁克爾的一面之詞,而這些事也是別人告訴他的。我們了解很多嗎?我不這么認為。就像你說的,這事太離奇了??但如果卡邁克爾二十號能出現(xiàn)在這里,在巴格達,以目擊者的身份講述他的故事,并出示證據(jù)——”
“證據(jù)?”克羅斯比尖聲說道。
達金點點頭。
“是的,他有證據(jù)!
“你怎么知道的?”
“通過事先約定的暗號,剛剛那封電報是薩拉·哈桑帶給我的!彼⌒牡啬畛瞿欠怆妶螅骸鞍遵橊務W著燕麥趕來!
停了一下,他接著說:“所以卡邁克爾已經(jīng)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但他沒能全身而退,而是被盯上了。他經(jīng)過的每條路都有人監(jiān)視,更危險的是,他們會等他——到這兒來!首先是在邊境,如果他順利過了邊境,他們就會在大使館和領(lǐng)事館設下埋伏。你看看這個!
他翻動桌上的文件,讀道:“一個英國人獨自駕車從波斯去伊拉克旅游時被槍殺——據(jù)說襲擊者是歹徒。一個庫爾德的商人在從山上下來的途中遭到伏擊,被殺害。另一個被懷疑是個香煙走私販的庫爾德人,阿卜杜勒·哈桑,遭警察擊斃。一具尸體在柔萬杜孜路上被發(fā)現(xiàn),后來證實是一個美國卡車司機。這幾個人模樣相似,身高、體重、頭發(fā)、身形,都和卡邁克爾差不多。他們寧可錯殺幾個人,也要把卡邁克爾干掉。一旦他到達伊拉克,就更危險了,大使館的園丁、領(lǐng)事館的侍者、機場海關(guān)鐵路的工作人員,都有可能是他們的人??所有的旅館都被監(jiān)控了,警戒線布得非常嚴!
克羅斯比揚了揚眉毛。
“您認為他們會布這么大的局,先生?”
“這一點我從不懷疑,而且我們的行動有時候也會泄露消息,這是最糟糕的情況了。我要怎么才能確信,我們?yōu)榱吮Wo卡邁克爾而采取的種種措施還沒有被對方知曉呢?在對方陣營里安插一個內(nèi)線,你知道的,這是戰(zhàn)爭游戲中最基本的一招!
“您有懷疑對象嗎?”
達金緩緩搖了搖頭。
克羅斯比嘆了口氣。
“既然如此,”他說,“我們還要繼續(xù)嗎?”
“是的!
“科洛夫頓·李怎么說?”
“他同意來巴格達!
“大家都來巴格達了,”克羅斯比說,“就像你說的,連喬叔叔都要來。但如果總統(tǒng)發(fā)生了什么意外——在這個地方——局勢會很動蕩!
“得保證什么都不會發(fā)生!边_金說,“這是我們的職責,一定要看好!
克羅斯比走后,達金又伏案工作起來。他喃喃自語地說道:“他們來巴格達了??”
他在吸墨紙上畫了個圓圈,在下面寫了“巴格達”這個詞,又在旁邊畫了駱駝、飛機、輪船,還有一列噴著煙的火車,這些都在圓圈周圍。接著,在角落處,他又畫了一張蜘蛛網(wǎng),在網(wǎng)中央寫下一個人名:安娜·舍勒,接著在下面畫了個大問號。
然后,他拿起帽子,離開了辦公室。當他走在拉希德街上時,有人向旁邊的人打聽這是誰。
“那個人?哦,達金啊,石油公司的職員,人不錯,但是一直沒有升上去。他沒什么干勁兒,聽說喜歡喝酒,這種人永遠干不出一番大事。想在世上闖出點兒名堂,沒有魄力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