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雷了》是軍事題材長篇小說《我雷了》。這部長篇小說,一改過往軍事文學(xué)的概念套路,視角奇特、故事抓人、人物形象既陌生又新鮮、懸念與構(gòu)成相得益彰,藝術(shù)地再現(xiàn)了“八零后”士兵的頑劣不遜又聰明絕頂?shù)睦讏鋈松。與之相呼應(yīng)的是,三個從戰(zhàn)爭年代走來的老兵和戰(zhàn)爭遺留下來的“雷場”,在遠(yuǎn)離戰(zhàn)爭的年代,作者巧妙結(jié)構(gòu)出士兵與雷場的命運糾葛和生死瞬間,構(gòu)成了這部長篇小說的內(nèi)在結(jié)構(gòu)魅力:在這個新兵沒有出生的年代埋下的地雷,又在遠(yuǎn)離那場戰(zhàn)爭的“八零后”士兵的人生里不時引爆和拆解,生死瞬間造就三代軍人和士兵,就這樣走過他們壯麗而鮮為人知的傳奇故事和青春勵志的成長過程。
傳說老了,記憶依然年輕,硝煙老了,英雄依然英雄,那些在戰(zhàn)火中幸存的軍人們,他們帶著濃濃的血腥味道,像春天清晨的露鮮嫩水靈,在某些時分,生死瞬間,彰顯彩虹,老兵不死,只是隱去。 《我雷了》驚動動魄、引人入勝,茶余飯后必定手不掩卷,約三十萬字,讀來無數(shù)次被神奇的軍旅故事“雷到”是運往軍事文學(xué)小說未曾有過的“驚奇”。
“這個浪蕩貨!我要踢爆他的鳥!”
冬天的清晨,五點鐘。剛接夜班的老警察雷鵬說這話的時候的確是帶著一股水淋淋的新鮮怒氣,這股怒氣從他的鼻子里躥出來,硬邦邦地砸到每一個人的耳朵里。雷鵬肩膀上舊得發(fā)白的肩章隨著怒氣一昂一昂的,像兩條激動的蛇。他舉起半杯溫?zé)岬牟,吸溜了一口,又咬了一口冒著熱氣的方便面,含糊不清地沖著對面的年輕警察喊,“小姜,去,把那個浪蕩貨給我提過來!
小姜從警察學(xué)校剛畢業(yè)才兩年,但人小鬼大,怎么能看不出最基本的眉眼高低?何況是面對派出所里資歷最老的警察。他值了一夜的班,眼睛紅紅的,一邊斜下杯子向地板上潑過去隔夜的茶底子,一邊站起來笑著對雷鵬說道,“別,別,踢爆了你就絕后了,他畢竟是你兒子。老雷,這事兒怪我,但可得說好了,咱不知者不怪。
“我兒子……我沒這么個兒子!”雷鵬氣鼓鼓地咽了口唾沫,看著辦公室里忙忙碌碌的同事們,咽下了嘴里的方便面,清爽而堅定地回答,“日了!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呢!這浪蕩貨在哪呢?”
“沒犯法沒犯法,一聽是你兒子,我就把他領(lǐng)我宿舍去了,這會兒,估摸著還沒醒呢!毙〗o杯子里灌滿了水,轉(zhuǎn)頭笑著說道,“老大哥啊,沒多大的事,你別怪小弟我沒看清楚,我是以前真不認(rèn)識咱家公子啊,人家是非主流嘛,干什么都可以理解!鞭k公室里人進(jìn)人出,昨夜所里抓的幾個嫖客和妓女今天卻死活不承認(rèn)犯罪事實,正在和幾位當(dāng)值民警申辯各自都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雷鵬被嘈雜的聲音搞得暈頭轉(zhuǎn)向,又聽小姜這么一說,心里更加郁悶了,他琢磨你是損我呢還是損誰呢?什么公子不公子?老子又不是地主。要不是天天和你們靠在這兒值班,還能管不好兒子?奶奶的,等你們有了兒子你們就嘗到厲害了。
老警察雷鵬鼓著一肚子的氣,從辦公室里溜出來,上了兩層樓,來到小姜的單身宿舍。他抬起腳,想一腳把門踹開,腿舉到半空又停下了,這畢竟是人家的宿舍。于是他伸手推開了門,徑直走向了床邊。
床上的厚被子里裹著一個年輕人,正蒙著頭呼呼大睡。
雷鵬一把掀起被子,怒吼道,“起來!睡你娘個腿兒!”
那年輕人頓時被驚醒了。他躺在床上半睜著眼睛,望著雷鵬,忽然嘿嘿地笑了起來,用朦朧的聲音說道,“老爸,我娘的腿兒早讓你給睡了。大早晨叫喚啥呢?讓我再睡會兒!闭f完他一掉頭,又把被子蒙在了身上。
“他娘的!你這個小兔崽子!反了你啦!”雷鵬怒火中燒,又伸手拽掉了蓋在年輕人身上的被子,捏在手里,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喝道,“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那年輕人不情愿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用手搓了搓臉,這才瞇縫著細(xì)長的眼睛看著雷鵬,晃著脖子說道,“沒干什么,跟小三兒他們?nèi)鲎永锿媪藥装褤淇,就被你的小兄弟給請回來睡覺啦!”
“他媽的!你就知道賭!”雷鵬脖子上青筋暴露,剛揚起巴掌要扇過去,不料那年輕人卻坐在床沿上把頭伸了過來,挑釁似地說道,“沖這兒打!打狠點兒!我媽看著呢!”
雷鵬的手停在半空,他看到一張臟兮兮的臉,臉上眉毛像剛剛硯好的墨汁一樣濃,兩只細(xì)長的黑眼睛骨碌骨碌地望自己。他的心一下子就疼了起來,手不由自主地慢慢放下了,低聲說道,“你別提你媽好不好?你這個小兔崽子!”
“好,好,都怪我一出生就克死了我媽。”那年輕人一邊嘀咕著一邊用腳使勁地將兩只冒牌的耐克運動鞋穿上,站起來拍拍屁股說道,“老爸,你省點兒心吧,我命硬,用不著你照顧!”說完,他閃過雷鵬,兩步躥到了宿舍門口,跑了出去。
“小兔崽子,你去哪?”雷鵬從恍惚中清醒過來,轉(zhuǎn)身跟到門口,沖著那年輕人下樓的背影喊道,“哎,身上有錢沒有?”
那年輕人沒回頭,卻撅起屁股使勁扭了扭,一溜煙跑出了派出所。
雷鵬靠在樓梯口的扶手上,摸了摸花白的頭發(fā),長嘆了一口氣。小姜從另一側(cè)的樓梯下走上來,沖雷鵬問道,
“哎,老雷,見到雷鳴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