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術是西方文明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環(huán)整理記憶方法的歷史影響了宗教、藝術、文學、哲學、心理學、倫理學以及科學的歷史。本書探索的記憶的藝術不僅開啟了觀察西方文化的宏大格局,也界定了悠遠文明的一些重要而基本的源起。
入選蘭登書屋當代文庫二十世紀百大經典
現代英語世界人類掌握記憶術歷史的開山之作
與杳渺的先知對話,
使那些漸漸消逝的智慧
更易于被現代人理解。
有關記憶的經典作,目前為止關于記憶術歷史很好的參考書,人類根本又難以捉摸之能力的養(yǎng)成歷史記述。 古希臘人開創(chuàng)許多門藝術,其中包括了記憶之術。本書所講述的正是這門被遺忘的神秘的古代希臘技藝。記憶是一項偉大而美好的發(fā)明,人類根本卻又難以捉摸的能力,對學習與生活永遠有用。 作為現代英語世界整理記憶術歷史的開山之作,本書從經典記憶之術的三個拉丁源頭,到古希臘、中世紀、一直到現代科學方法,觸及宗教、藝術、文學、哲學、心理學、倫理學以及科學的歷史,細查這些深淵歷史的相關性,不僅開啟觀察西方文化的事業(yè),也界定了幽遠文明的重要發(fā)展。本書系蘭登書屋當代文庫(Modern Library)二十世紀百大經典之一,也是近代首本有關記憶之術的英語專著。
弗朗西斯·葉芝能夠與杳渺的先知對話,她使那些漸漸消逝的智慧更易于被現代人理解。
耶魯大學研究員、德國洪堡大學教授,約翰·邁克爾·克魯伊斯
序言
本書探討的話題對大多數讀者來說可能比較陌生。很少有人知道,希臘人除了開創(chuàng)多門藝術科學,還開創(chuàng)了記憶的藝術。記憶的藝術像他們的其他許多藝術一樣,傳到了羅馬,后來融入到了歐洲的傳統(tǒng)文明之中。這種藝術設法通過在腦中深刻烙印場景和形象的技巧來記憶,常被歸類為一種記憶術(mnemotechnics)。記憶訓練在現代社會似乎已是一種不太重要的人類活動,但是在印刷術發(fā)明之前,記憶訓練卻至關重要;并且,在記憶中操控各種意象必然在某種程度上涉及到整個心靈。此外,一種使用當時建筑作為其記憶場景、以當時意象作為其記憶形象的藝術,也會像其他藝術形式一樣,經歷古典、哥特和文藝復興等不同階段。雖然這門藝術自古迄今離不開各種記憶技巧,并以此奠定這門藝術的研究基礎,但是對該門藝術的探討卻不能僅限于這些技巧的歷史。據希臘人說,記憶女神謨涅摩緒涅(Mnemosyne)是眾繆斯之母;要探索這一最根本且最難以捉摸的人類技能的歷史,我們必須潛心深究。
我對這個話題的興趣始于15年前,當時我充滿希望地想要理解喬達諾·布魯諾(Giordano Bruno)有關記憶的著作。1952年,我在倫敦大學的沃爾伯格學院的一次演講中首次展示了從布魯諾《概念的影子》(De umbris idearum)中發(fā)掘的記憶系統(tǒng),兩年以后,在1955年1月,朱力奧·卡米羅(Giulio Camillo)的記憶劇場也在沃爾伯格學院的講堂上被展示。這時我已意識到卡米羅的記憶劇場與布魯諾、托馬索·坎帕內拉(Tommaso Campanella)的記憶系統(tǒng),以及羅伯特·弗洛德(Robert Fludd)的劇院系統(tǒng)之間有著某種歷史聯系,但在課上只做了粗略的比較。這些貌似微小的進展使我備受鼓勵,我開始撰寫以西蒙尼戴斯(Simonides)為開端的記憶的藝術的歷史。這一階段的成果形成了一篇文章,題目是《西塞羅的記憶術》(The Ciceronian Art of Memory),發(fā)表于意大利,被收錄在紀念布魯諾·納迪(Bruno Nardi)的研究文集《中世紀與文藝復興》(Medioevo Rinascimento,1955年,佛羅倫薩)里。
此后,我碰到一個難題,使得研究停頓了很長一段時間,我無法理清中世紀時記憶術出了什么狀況。為什么艾爾伯圖斯·麥格努斯(大阿爾伯特)(Albertus Magnus)和托馬斯·阿奎那(Thomas Aquinas)認為在記憶中使用圖留斯(Tullius,西塞羅的本名)的空間和形象的行為是一種道德和宗教的責任?經院哲學推薦記憶術作為其基本美德之一,即審慎之德的一部分,記憶術這個詞的含義似乎沒有完全包含這層意思。我開始慢慢地明白,中世紀可能是將美德和邪惡的形象作為記憶的形象使用,這些形象根據古典規(guī)則形成;或者是將但丁的地獄分層作為記憶空間使用。我試圖解開古典藝術在中世紀轉型的疑團。1958年3月,我在牛津大學中古時代研究學會做了古典記憶術在中世紀(The Classical Art of Memory in the Middle Ages)的主題講座,1959年12月,我在沃爾伯格學院做了修辭與記憶術(Rhetoric and the Art of Memory)主題講座。這些講座的部分內容被收錄到了本書的第4章和第5章。
但最大的問題仍然沒有解決,即文藝復興時期的巫術或玄秘術式的記憶系統(tǒng)是怎么回事?印刷術發(fā)明以后,人們似乎不再需要中世紀時哥特式的人工記憶,但為什么當時會重燃記憶術的熱潮,并以奇特的形式載入卡米羅、布魯諾和弗洛德的文藝復興系統(tǒng)之中?我重新從頭研究了朱力奧·卡米羅的記憶劇場,意識到文藝復興時期玄秘記憶術的背后,潛藏著同一時代赫爾墨斯神秘主義傳統(tǒng)的推動力。顯然,我必須先完成一本有關這一傳統(tǒng)的書,然后才能討論文藝復興時期的記憶系統(tǒng)。我的另一本書《喬達諾·布魯諾與赫爾墨斯神秘傳統(tǒng)》(Giordano Bruno and the Hermetic Trodition,倫敦和芝加哥,1964年),它奠定了本書中文藝復興時期各章背景的基礎。
我原本以為可以將盧爾主義(Lullism)排除在本書之外,另做研究,但是很快我就清楚地意識到,這不可能。雖然盧爾主義并不像古典記憶術那樣源自修辭學傳統(tǒng),而且它的程序也大不相同,但它有一個層面是屬于記憶術的,并曾在文藝復興時期與古典藝術融合,甚至被混為一談。第8章中對盧爾主義的闡釋基于我的兩篇文章:雷蒙·盧爾之術:通過盧爾的元素理論進行研究的方法(The Art of Ramon Lull: An Approach to it through Lull抯 Theory of the Elements)和雷蒙·盧爾與約翰·斯科特斯·埃利杰納(Ramon Lull and John Scotus Erigena)兩篇文章,依次發(fā)表于《沃爾伯格與考陶德學院學報》,Journal of the Warburg and Courtauld Institutes, XVII(1954年)和XXIII(1960年)。
有關記憶術的歷史,在現代英文著述中尚屬空白,其他語種的著述與文章也極少。剛開始的時候,我的主要參考資料只是一些古老的德文專著,以及之后1936年豪伊杜(H. Hajdu)發(fā)表的研究和1937年福爾克曼(L. Volkmann)的研究。1960年,保羅·羅西(Paolo Rassi)的《普世之鑰》(Clavis universalis)出版。此書是用意大利文寫的,是一本對記憶術進行歷史研究的嚴肅論著,包含了大量的資料,討論了卡米羅的劇場、布魯諾的著作、盧爾主義以及其他很多內容。這本書對我的研究很有幫助,特別是其中有關17世紀的部分,雖然它與本書想要探討的問題完全不同。我參考了羅西的眾多文章,還有塞薩雷·瓦索利(Cesare Vasoli)的一篇文章。其他對我特別有幫助的書分別是卡普蘭(H. Caplan)版的《獻給赫倫尼》(Ad Herenium, 1954年),豪厄爾(W.S. Howell)的《英國的邏輯和修辭:1500年~1700年》(Logic and Rhetoric in England, 1500?700, 1956年);翁(W.J. Wong)的《拉姆斯:方法和對話錄的衰敗》(Method and the Decay of Dialogue, 1958年);貝利爾·斯莫利(Beryl Smalley)的《英國托缽修士與古代遺物》(English Friars and Antiquity, 1960年)。
雖然本書中采納了一些我以前的研究成果,但這是一本全新的書,過去兩年里,我重新撰寫,拓展出了新的方向。曾經模糊不清的部分被我一一梳理成型,特別是記憶術與盧爾主義、拉姆斯主義以及方法論興起之間的關聯。另外,這本書最激動人心的部分,是最近才涌現的。它就是莎士比亞的環(huán)球劇場,可以追溯到弗洛德的劇院系統(tǒng)。記憶的藝術這座想象的建筑,使一座被湮沒已久的真實殿堂,在人類的記憶中重生。
正如我的那本《喬達諾·布魯諾和赫爾墨斯神秘傳統(tǒng)》一樣,此書旨在將布魯諾放回歷史背景中,縱覽我們的全部傳統(tǒng),特別是要通過研究記憶的歷史,弄清楚布魯諾對伊麗莎白時代的英國所產生的沖擊,以及其本質何在。我試圖在這個重大的課題中開辟道路,但是我所勾勒的每個階段的輪廓,都需要更多研究的補充和修正。這是一個極為淵博的研究領域,需要眾多學科的專家的共同合作。
現在這本討論記憶的書終于完成了,想起已故的格特魯德·賓(Gertrud Bing),我的心中無比悲傷。她在本書寫作的早期就閱讀了我的草稿,并與我討論,隨時關注我的進度,鼓勵我,批評我。她濃厚的興趣和尖銳的批評總是激勵著我。她認為心智圖像、圖像激活、通過圖像掌握真實記憶術中一直存在的這些問題與阿比·沃爾伯格(Aby Warburg)關注的問題很接近。我是通過她才知道沃爾伯格的。這本書是否達到了她所希望的高度,我永遠不可能知道。在我正要將前三章送去給她看時,她已病倒,來不及看到書稿。我以此書紀念她,并深深感激她的友誼。
我也深深感激倫敦大學沃爾伯格學院的同事和朋友們。院長岡布里奇(E.H. Gombrich)對我的研究總是給予鼓勵,我的很多成就都要歸功于他的智慧。也是他將朱力奧·卡米羅的《劇場觀念》(L捍dea del Theatro)交到我的手里。我與沃克(D.P. Walker)進行過無數有益的討論,他關于文藝復興時期的專業(yè)知識對我一直很有幫助。他閱讀了我的早期草稿,也閱讀了這本書的全稿,并幫助我檢查了譯文。我還與特拉普(J. Trapp)討論修辭的傳統(tǒng),他為我提供了大量的參考書目的信息。在插圖方面,我請教了埃特林格(L. Ettlinger)。
所有的圖書館工作人員都非常耐心,幫我尋找書。照片收藏部的員工也給了我很多幫助。
我感激希爾加思(J. Hillgarth)和布林米爾(R. Pring-Mill)在盧爾研究方面的幫助。我的姐姐葉芝(R.W. Yates)在我寫作的過程中閱讀了我寫的每一頁文字。她的反饋非常有益,她聰明的建議在修改過程中幫了我大忙。她總是充滿幽默,在眾多方面都能給我極大幫助。最重要的是,她為書中的示意圖和插畫貢獻良多,為我繪制了卡米羅劇場的平面圖和弗洛德式的環(huán)球劇院素描。重建環(huán)球劇院主要是她的功勞。我們合作密切,根據弗洛德劇院系統(tǒng)重建環(huán)球劇場,是一次難忘的愉快經歷。本書欠她的感激最多。
我一直借用倫敦圖書館,對他們的員工我深表感激。同樣要感謝大英博物館圖書館及其員工,還有伯德雷恩圖書館、劍橋大學圖書館和劍橋大學的伊瑪紐學院(Emmanvel College)圖書館。同時還要感謝以下國外圖書館:佛羅倫薩國家圖書館、米蘭安布洛其亞圖書館、巴黎國家圖書館、羅馬梵蒂岡圖書館、威尼斯馬奇安那圖書館。
我還要感謝佛羅倫薩國家圖書館館長、卡爾斯魯厄的巴登圖書館館長、維也納奧地利國家圖書館館長、羅馬卡薩納特斯圖書館館長,倫敦國家藝術館館長,感謝他們允許我復制他們收藏的珍貴影像和模型。
弗朗西絲·葉芝
于倫敦大學沃爾伯格學院
弗朗西絲?葉芝(Frances A. Yates)英:國知名歷史學家,曾任教于倫敦大學華堡學院,并榮膺大英帝國司令勛章(Order of the British Empire)以及大英帝國二等女爵士(Dame Commander of the British Empire)等尊銜。另著有《布魯諾與赫米斯知識傳統(tǒng)》(Giordano Bruno and the Hermetic Tradition )(1964) 以及《玫瑰十字啟蒙》(The Rosicrucian Enlightenment) (1971)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