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二三十年代的大都市,看似平靜的天空下暗藏無數(shù)誘惑與變局。
附庸風雅的學子、尋花問柳的闊少、博古通今的詭詐老者、媚態(tài)百生的伶牙村姑、打情罵俏的明妓暗娼,以及形形色色的洋奴買辦輾轉(zhuǎn)于各個文化名城,誰也不知道,在他們身上將會發(fā)生什么。
出人意料的際遇,難以預(yù)測的變局,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情節(jié),峰巒迭起的矛盾沖突,斑駁陸離的古跡文物,鮮為人知的收藏知識,男人與女人剪不斷理還亂的繾綣情懷,騙人又為人所騙的曲折經(jīng)歷,還有心機算盡之后令人揪心不已的悲慘結(jié)局,讓人不得不掩卷深思。
馮精志,中共黨員。大學畢業(yè)。1968年應(yīng)征入伍,歷任陸軍127師380團戰(zhàn)士、團政治處新聞干事、師政治部新聞干事,軍政大學四大隊黨委秘書、營房部助理員、編輯部編輯,人才雜志社支部書記及《自學》雜志負責人,中國社科院法學研究所干部。作家。1969年開始發(fā)表作品。1993年加入中國作家協(xié)會。
第一部 京口舞劍,意在沛公/ 1
你就不必申辯了,再申辯的話,我就真不高興了。我這把年紀的人,什么看不透?起碼在你最慫包的時候,卞先生最豪強;在梁秋的面前,卞先生把你的底給襯出來了,所以你不舒服。
肖少泉低下頭來,等于默認了。
梁老板說:梁秋是你的,誰也拿不走。但是,你應(yīng)當對卞先生有所回報。他要在京口這兒做錢莊,但凡你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就幫他一把。說的是助人,也是把自己的買賣搞大些嘛。
肖少泉仍然不大放心,嘀咕說:我就是不明白,他卞夢龍在南京有大買賣,怎么跑到京口開錢莊了?
第二部 絕命上海灘/ 73
從總經(jīng)理辦公室里出來,約翰掏出手絹擦腦門上的汗。
他早估計到卞夢龍會在這筆放款上栽跟頭,但原來估計的是繅絲機買回來后贏不了利,還不上匯豐銀行的本息。萬萬沒有想到,他摔得比這還狠,什么繅絲機,連個影子都沒有,從根上就斷了日后的財路,連茍延殘喘的可能性都不存在了。
明天,大興錢莊就要被封賬了,等著匯豐銀行來清查接收了。
可是,那里的人居然還一無所知。想及此,他萌生了好奇心,決定到大興錢莊看看去,尤其要看看那個狂妄的又仍被蒙在鼓里的卞小開是如何美滋滋地度過他事業(yè)的最后一天的。
第三部 智者釣魚 愿者上鉤/ 127
婉兒嘴角抽動了一下,卻沒說話。
他把她摟得近了些:你倒是說話呀。
婉兒輕輕掙脫了他,直視著他,雙眼噙著笑意,說:這些都是你的想法,可你卻從沒有問問我在想什么。
他笑了: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你還有什么可想的。
我在想句老話。婉兒偏頭看看他,微笑間臉上的肌肉一下繃緊了,是的,我在想句老話,這句老話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他茫然了一陣。婉兒的這種神態(tài),這種腔調(diào)似曾見過。
第四部 東山再起/ 181
劉亮傷心地想著,在甲板上走來走去。
他看到有幾個人說笑著向這條船走來,先是不大在意,突然間有什么東西吸引住了他,他緊扒著船欄桿,往那邊一瞅,中間那個穿了一身白的人不是卞老弟嗎?
卞夢龍穿著雪白的襯衣,筆挺的白褲,白色的皮鞋,笑容可掬地拉著鄭麗珠的手,從貨場那邊一路走來。
劉亮靠著船欄發(fā)怔。卞老弟變了,不僅衣著打扮變了,而且和林壽山打得火熱。他當初不是和自己一樣恨林壽山嗎?怎么幾天沒見就穿上一條褲子了?
第五部 巧借東風/ 243
高氏兄弟虔誠地走到紫檀木柜前,目光剛接觸到那些玉件,就驚訝地咧開了嘴。他們畢竟搜集過古玉,雖然是初學乍練,但也多少也能看出什么是好東西。
在這里,他們看到了真正的古玉富集。
卞夢龍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他們的舉動。
這些都是真的?高厚椿扭過頭來問。
他打著哈欠:奚家搜集了三代的精品,稍微懂行的就能看出來,大部分是和田玉籽料,你說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