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是一部現(xiàn)代言情小說, 講述了女主人公今睢和男主人公陳宜勉從校園到都市, 從相識到相戀, 雙向奔赴的愛情故事。作者文筆細膩質(zhì)樸, 人物性格鮮明, 故事跌宕起伏, 可讀性很強。這個故事反映了當代年輕人積極樂觀的生活態(tài)度與真誠勇敢的愛情觀, 清冷熱烈的化學系高材生今睢與痞帥深情的導演系新生陳宜勉不論是面對學業(yè)還是感情, 都展現(xiàn)出積極正能量的態(tài)度, 通過描寫他們攜手并進的過程, 為讀者呈現(xiàn)了一個對夢想竭盡全力、對愛情勇敢真誠的感人故事。
楔 子
立夏,首都機場。
金色的建筑物如同守護著這座城市的戰(zhàn)士,在陽光下光彩閃耀。不盡的人流裹挾著熱浪,背后是悲傷的離別與喜悅的重逢。
今睢在最熱的時候離開,又在最熱的時候回來。就連負責接她的人都還是當初送她的人,仿佛她離開的時間不是兩年,而是兩天。
“國外沒有理發(fā)店嗎?”孟芮娉下車后迎過來,接過今睢的行李箱,一開口便是問這件事情。
今睢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以前,她的頭發(fā)不算短,她綁馬尾辮時發(fā)梢能掃到肩膀的位置。如今長發(fā)垂到了后背的中間處,黑亮且蓬松,襯得她臉龐嬌小,皮膚越發(fā)白皙了。
“懶得剪!苯耦』卮鸬。
今睢是個自制力、行動力很強的人,懶惰和拖延癥在她的身上絕不可能存在。孟芮娉看著她,只說:“挺好的。長發(fā)讓你看起來更有女人味!
話是這么說。但今睢才二十二歲,剛大學畢業(yè),還很年輕。
今睢的行李箱很輕,孟芮娉把它提起來往后備廂里放時愣了一下。等兩人坐到車里了,孟芮娉才故作輕松地問道:“這次回來了就不走了吧?”
“嗯。可能會讀華清的研究生,或者進科學院做項目。”今睢回答道。
孟芮娉比今睢高兩個年級,是與今睢同在一間化學實驗室的師姐。以前在華清大學時,兩人都是“論文狂魔”,假期時為了課題的進度恨不得住在實驗室里,久而久之便熟悉了。
兩人順著專業(yè)方向的問題聊了一會兒。孟芮娉很快注意到了那輛緊跟在后面的轎車,皺眉道:“后面這輛車從我們離開機場時一直跟著嗎?”
今睢抬眸瞥了一眼右側(cè)的倒車鏡,語氣很淡地道:“是陳宜勉安排的!
孟芮娉一路上憋著沒提的這個人,被今睢先提起了。孟芮娉微微地張嘴,又輕輕地合上,最后還是問道:“在國外時也這樣?”
今睢閉上眼,嗯了一聲。
陳宜勉強勢、霸道,根本沒給她選擇的機會,便以這種方式介入了她這兩年的留學生活。
今睢在國外時的生活很單調(diào),她絕大部分時間在實驗室里,偶爾會參加同學間的聚會和短途旅行。她就當他安排的人不存在。
“那你們這算……?”孟芮娉猶豫著道。
才過了兩年。過去的那批人還沒被徹底遺忘,“今睢”“陳宜勉”這兩個名字對于他們來說算不上陌生。更何況好奇心作祟,大家對于浪子被甩后低迷、失意的橋段百聽不厭。
關于今睢和陳宜勉的關系,孟芮娉比外人知道得具體一些,卻同樣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珠_。分明他們一起擁有過無數(shù)快樂的時光。
“在你出國后,我見過他幾次!背聊S久后,孟芮娉小心翼翼地說,“他看上去沒什么變化,但無論面對誰,都挺冷淡的!
“聽上去他過得不太好!苯耦∠胂笾愐嗣阋粋人的樣子,慢慢地睜開眼,平靜地說道。
你看,頑劣多情的陳宜勉慣會讓女孩兒傷心。
今睢在家中休息了兩天,周五一早,被孟芮娉拽出門參加畢業(yè)典禮。今睢在華清大學里只待了兩年,其中大部分的時間泡在實驗室里。她一直沒住過學生宿舍,班里的同學,她有很多說不出名字。
反倒是大家都記得她,比她自己都要了解她和陳宜勉的那段情史。
孟芮娉老媽子似的把今睢塞到一張張的合照里,試圖讓今睢沾染一些煙火氣,可她漸漸地發(fā)現(xiàn),今睢跟攝影師都比跟班上的同學聊得火熱。
準確地說,是攝影師很熱情。
負責給今睢以及她的同班同學拍畢業(yè)照的攝影師是陳宜勉的朋友——池桉。池桉在雙橋那邊有一間攝影工作室,店名叫欸壹,雖然規(guī)模不大,但五臟俱全。過去,今睢常被陳宜勉帶去欸壹,今睢跟陳宜勉一樣,稱呼池桉為“池哥”。
回國后沒多久,今睢就碰見了陳宜勉的朋友,不是京市太小,而是陳宜勉認識的人太多。陳宜勉愛好廣泛,做的事情也多,文身、攝影、賽車,對路邊的流浪動物有善心,對朋友講義氣。
當然,與陳宜勉有來往的女生也多。畢竟他是導演系的,戲劇學院里美女眾多,加上他英俊的外表,在異性往來中便更有優(yōu)勢了。
“池哥,我覺得她有些眼熟!苯耦”慌笥押白吆,站在池桉旁邊的助理曉雯撓了撓頭,道。
“可不眼熟嗎?暗房里的墻上掛著的照片中,有一多半拍的是她。”池桉言簡意賅地總結(jié)道,“這是你陳哥的情債。”
曉雯聞言,瞪圓了眼睛。
池桉問:“你覺得陳宜勉這人怎么樣?”
曉雯想了想,說:“高傲嚴肅、不近人情?粗夂軌,但做事很有分寸……是一個脾氣很壞的紳士。”
“這是收斂了。剛讀大學時,正是一個人玩得最野的階段,更何況陳宜勉天生反骨,而今睢這個姑娘純得要命,生活簡單到只有學習!
“陳宜勉這個游戲人間的浪子,在今睢的影響下一點點地迷途知返。結(jié)果小姑娘把他甩開,出國留學去了。”
“浪子難回頭,但一旦回頭,誰能攔?陳宜勉癡情啊。”
池桉吸完煙,從臺階上跳下去跺了跺腳,接著對曉雯道:“你跟過去照顧一下。我去找找那個情種!
“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她!睍增┒⒕o遠處,活動手腕,不知從哪里學的一身匪氣。
池桉咋舌,說:“想什么呢?我說的‘照顧’,就是字面意思上的照顧。這姑娘陳宜勉稀罕著呢,你動她試試!”
“哦!
孟芮娉讓今睢站在校門口拍照留念時,有個脖子上掛著照相機的女生走過來了,說道:“我?guī)湍銈兣陌伞!?
孟芮娉考慮到待會兒自己也要和今睢拍合照,便干脆地答應了。
今睢認出了這個女生是池桉的助理,點頭應下,說:“麻煩你了!
“要不要抱著這個拍?”曉雯遞過來一束鮮花,問她們。
“謝謝!苯耦≌f。
今睢平時話不多,愿意用笑容待人,但大多數(shù)時候她的眼神很冷淡,溫柔中有一絲倔強。孟芮娉記得有人說過,一看到今睢,就會想到黃玫瑰,優(yōu)雅、堅韌。
“領子歪了!泵宪擎吵返揭贿吅,看了一眼,又走近,幫今睢調(diào)整學士服的領口。
今睢順勢低頭,看著孟芮娉先是幫自己調(diào)整了學士服的領口,又撥了撥自己的頭發(fā),連怎么樣抱著花更好看也安排得明明白白,最后還堅持道:“你要不要補一下口紅提氣色?”
今睢順著她的意見來,沖曉雯說:“不好意思,稍等我一下!
“沒關系的!睍增┒⒅柟庀乱鄣慕耦,笑道。
曉雯不得不承認,今睢長得真好看。今睢的長相不是具有攻擊性的長相,她的眉眼間帶著讓人心疼的疏離感,她即使穿著不比麻袋好看多少的學士服也好看。
曉雯正感慨著陳宜勉栽得不冤時,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今天天氣炎熱,來人卻攜著一身冷氣。他眉骨很高,平劍眉,眼窩立體,鼻梁挺直,長得很英俊,但眼神很淡。他沖曉雯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把照相機給自己。曉雯在壓迫性極強的氣場中回過神,下意識地朝在不遠處補妝的女生看去。
兩秒鐘后,曉雯收回目光,小聲地喊了一聲“宜勉哥”,然后摘了照相機遞了過去。
“行了!泵宪擎澈笸艘徊剑屑毜卮蛄苛私耦∫环,輕輕一拍手,宣布道,“拍吧!
今睢不敢亂動,生怕破壞了孟芮娉幫自己做的造型,說:“你這強迫癥簡直……”今睢在看清前方拿著照相機的攝影師是誰時,立馬噤聲。
攝影師是陳宜勉。
陳宜勉穿著黑衣黑褲,這身形她太熟悉了,肩寬腰窄,被太陽曬得肌肉松弛,但挺拔有型,后頸筆直。他的手里夾著一根煙,沒點,他懶洋洋地托著照相機,那張英俊的臉被照相機遮住了,但今睢知道,他在看她。
今睢是聽話的、壓抑著自我的。
而陳宜勉是狂傲的、特立獨行的。
不過才過了兩年,他們?nèi)匀皇俏闯鱿笱浪膶W生,身上被社會雕琢的痕跡并不多,但還是有的。今睢覺得,跟陳宜勉在一起的那兩年像是一場暴雨,來得突然,去得突然。結(jié)束的速度讓她覺得這段經(jīng)歷是自己的錯覺,雨水帶來的滋潤與改變卻是清晰而深刻的。
沉默中,陳宜勉把照相機拿開了一些,一雙漆黑的眸子盯著她。
今睢嘴微張,抱著花的手臂慢慢收緊,包裝紙發(fā)出了輕輕的聲音,但在嘈雜的環(huán)境里不容易被人聽見。
她猜測了很多種情況,唯獨沒料到,陳宜勉只是抬起夾著煙的手在她的臉側(cè)一劃,神色淡漠地指揮道:“笑一下!
太陽懸在高空,光落到她的身上,她的發(fā)絲被染成了金色,她仿佛在發(fā)光。今睢恍若沒聽到一般,站在原地沒動。
陳宜勉等了一會兒,不見今睢笑,也不急。他從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機,攏著手把煙點了。
他用的打火機還是以前的那個,今睢送的,銀色的,上面刻著一株麥穗。陳宜勉的指腹在打火機的外殼上抹了一下,他的眼神很深沉,他此刻正盯著今睢。
今睢被他盯著,在滾燙的熱浪中覺得有些冷。她露出柔和的笑容,淡淡地道:“好久不見!
她最先告別,也是最先問好。
她來去自由,不曾為誰改變,卻讓另一個灑脫的靈魂釘在了原地,脫胎換骨。
重逢時,陳宜勉隔著薄薄的煙霧,用最隨意、溫和的語氣,說著質(zhì)問的話:“舍得回來了?”
孟芮娉站在旁邊緊張得要命,見兩人短時間內(nèi)很難和諧地拍照,便舉起手機貼在耳邊,大聲地假裝講電話:“你們已經(jīng)到了?就差我和今睢了?好好好,別催了,我們馬上到!
孟芮娉也顧不得自己和今睢拍合照的事情了,拉著今睢就要走,并說道:“拍完了是嗎?咱們?nèi)コ燥,李教授說我們再不到,就把我們掃地出門!
孟芮娉頂著陳宜勉要殺人的眼神,堅定地把今睢帶走了。到了沒人的地方,孟芮娉才撒開今睢,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問:“沒追來吧?”
陳宜勉雖然沒追來,但今睢說道:“躲不掉!
孟芮娉張張嘴,要辯解,但很快冷靜下來,認同了今睢的看法,又問:“要不,掉頭回去把話說完?”
“下次吧!
今睢在國外時也沒能離開他的視線,京市說大不大,兩人活動的區(qū)域過于重合,更何況,陳宜勉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所以再見到陳宜勉時,今睢依舊很平靜。
今睢還沒確定接下來的規(guī)劃,倒是也沒閑著。周日那天她去參加實驗室里的師兄的婚禮,在那兒又遇見了陳宜勉。今睢是男方的朋友,陳宜勉是女方的朋友。
今睢還是住在學校的教職工公寓里,來赴宴前去了一趟實驗室,把東西放下,跟導師李孝杰一起過去。
李教授愛做媒,在她出國前便時常撮合實驗室里的師兄和她。兩年過去了,他還有這樣的習慣。他問了一些她在國外的學校論文答辯課題的事情,又聊回來:“實驗室里新來的小師弟很崇拜你,你以后常過來,教教他,你們的課題相近!
“好!苯耦〈饝煤芨纱唷
李孝杰又夸了那個男生幾句,今睢聽出了做媒的意思,便沒再應話了。
“不喜歡師弟?那喜歡什么樣的?”李孝杰關心地問。
酒店的門口放置著喜慶的花門,陳宜勉站在花門旁,手里拿著手機,似是剛打完電話。他將電話掛斷后,隨意地朝馬路這邊瞥了一眼,恰好撞上了今睢的視線。
他長相英俊,在人群中總能被人一眼瞧見。
今睢自然注意到了他,下一秒鐘便不動聲色地將注意力移開了。耳畔的風刮來喜慶的氣息,她和李孝杰緩緩地往前走,離陳宜勉越來越近了,她故意說道:“本分、踏實的就好!
跟“本分”不沾邊的陳宜勉深深地看過來,將視線落在了今睢的身上,夸的卻是跟今睢同行的李教授:“叔,您這身西裝太帥了。等我結(jié)婚時,也請您來當證婚人!
李孝杰恨鐵不成鋼地說著教訓他的話,但語氣里全是對這個小輩的喜愛:“臭小子,我是這么好請的?那得是我學生的婚禮,我才來!
“您有那么多得意門生,讓我娶一個不就得了?”陳宜勉說這話的時候沒看今睢,但字字是說給她聽的。
他的臉部線條輪廓明顯,骨相俊朗,標準的帥哥坯子,他在開玩笑時,帶著壞壞的浪蕩勁兒,極盡風流。即便你因為不善言辭而接不上他的話,因為羞澀而不敢直視他,也絕不會對他心生厭惡。因為像他這樣英俊不羈卻又坦蕩真實的人,本身便很難讓人討厭。
李孝杰臉一板,笑著罵他:“成天吊兒郎當?shù)!?
今睢不知道陳宜勉是怎么和她的導師熟悉起來的,好像他總有本事跟任何年齡層的人做朋友。他看著不靠譜,卻跟誰都能聊到一塊兒。他脾氣很壞,可很招人喜歡。
過去,陳宜勉帶今睢見過他的一個又一個朋友,他們性格迥異,但都和他一樣,有著一身的才華。
今睢斂眉,不敢再想。她適時地介入兩人的對話,說:“教授,孟師姐喊我了,我先過去找她!
“去吧!崩钚⒔苄σ饕鞯氐,等她走遠了,跟陳宜勉感慨道:“這丫頭重情,在國外待了兩年,回來后更黏她的孟師姐了!
陳宜勉神色淡了,沒接話。
新娘子是學設計的,對現(xiàn)場的布置花了不少心思。整場婚宴,今睢的存在感很低,她連新娘和陳宜勉是什么關系也沒有刻意去打聽。她安安靜靜地坐在席位上,看新郎、新娘在老師的見證下,交換戒指、親吻。
孟芮娉坐在她的旁邊,聽著鄰桌的幾個女生在聊陳宜勉,干著急。她總想著讓今睢亮亮相。但今睢故意唱反調(diào)似的,連眼神都沒分給陳宜勉一個,更別提過去宣示主權了。
搶捧花的環(huán)節(jié)開始了,新娘子背過身拋花前,笑著主動對今睢道:“小師妹,雖然我們沒見過面,但我從宜勉那兒聽說過你。今天這捧花誰也搶不走,我給你預留下了。一會兒你可得接好了!
新娘子的準頭可以,捧花在空中劃出一道流暢的弧線后,穩(wěn)穩(wěn)地落到了今睢的懷里。
今睢想不接都難,抬手將捧花拿住。
傳說搶到捧花的人,會是下一個走進婚姻殿堂的人。
新娘子拎著厚重的裙擺轉(zhuǎn)身,確定自己命中,歡喜地擠擠眼,帶頭起哄道:“小師妹,結(jié)婚的時候不要忘記喊上我!
新郎摟著新娘,沖底下的親友喊:“我這個師妹還單身,在場的單身男士抓緊了啊!
今睢不想打破現(xiàn)場喜慶的氣氛,笑著應下祝福:“那我要努力了!
孟芮娉在眾人的起哄聲中,側(cè)過頭看向陳宜勉。
這位當事人悠閑地坐在熱鬧之外。不知在與別人聊什么,他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他被朋友撞了下肩膀,才抬眼朝這邊看過來。
他身上的亞麻色西裝外套已經(jīng)被脫下,對折后搭在椅子上,襯衣的紐扣開了幾顆,他玩世不恭地望向今睢所在的地方,臉上的笑容一丁點兒都沒收,眼里皆是今睢。
一旁的朋友戲謔地道:“壓力來到你這邊了!
陳宜勉能有什么壓力?他樂觀地想著,自己從小到大想要的都得到了——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這次踢到了鋼板。
陳宜勉和今睢坐得很近,他一抬頭,正巧可以看到她的背影。此刻的今睢恍如這兩年的縮影,哪怕知道他的存在,依然堅定地不曾回頭。
婚宴接近尾聲時,今睢把蓋在腿上的外套拿起來放到了椅子上,傾身和旁邊的孟芮娉說了一句什么話,起身出了婚宴廳。
陳宜勉又坐了一會兒后,拿起手邊的打火機和煙盒,說了一句“抽根煙”,便跟出去了。
今睢在衛(wèi)生間的隔間里,聽到了外面有兩個正在補妝的女生在聊陳宜勉,說他大學時女朋友換得勤,說不少女明星上趕著追求他,又說他在和哪個當紅女明星傳緋聞。
今睢站在門里,垂著眼玩手機,沒反應。
外面的人開玩笑地說起他家境多殷實,又說他現(xiàn)在也算是升官發(fā)財死爸爸,是真正的人生贏家。
今睢本想再待一會兒,等她們離開后再出去的。結(jié)果聽到這兒,她干脆利落地擰開門鎖,過去洗手。
兩個女生沒想到這里有別人,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上下打量今睢。今睢安靜地洗完手,抽了一張紙巾擦水漬,轉(zhuǎn)頭時,目光似故意又似不經(jīng)意地落在了其中一個女生的臉上。下一秒鐘,她笑了一下,道:“你照鏡子看看自己!
女生正茫然呢,聞言朝鏡子里看了一眼,面露不解之色。
只見今睢收斂起笑容,不帶攻擊性地說:“口紅涂出來了!
今睢說完便離開了,那個女生對著鏡子端詳了半天,嘟囔了一句“沒有吧”,被旁邊的人小聲提醒后,才意識到自己被嘲諷了。
今睢在吸煙區(qū)待了一會兒,準備回去時,被陳宜勉攔住了。
“什么時候?qū)W的?”陳宜勉看著她嫻熟的拿煙動作,問道。
今睢沒回答。有小孩兒在走廊里追逐打鬧,撞了今睢的腿一下,動作不大。
今睢往旁邊挪了挪,讓開路,陳宜勉卻以為她要走,抬手抓住她的手臂,問她:“躲我?”
今睢被陳宜勉半圈在懷里,兩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像一對擁抱著的戀人。
兩人還在僵持著,新郎也出來抽煙了?吹竭@一幕時,他先是看看自己的小師妹,又捶了一下陳宜勉的肩膀,明顯是酒喝多了,說話聲抬高,道:“你小子,可算被我逮著了。之前我替我妹要你的聯(lián)系方式,你說你有主了。結(jié)果你連對方的照片也不給我看,我還以為你在誆我……這不就巧了?”
陳宜勉把手放開,卻始終盯著今睢。
今睢淡淡地回望了他一眼,音量不高,但咬字清晰,說道:“師兄,你誤會了!
陳宜勉再度朝今睢看來。今睢無視陳宜勉審視的目光,回答時嘴角處掛著淺淺的笑,如此概括他們的關系:“我們只是朋友!
他的人生是遼闊的曠野,他擁有著無限的可能,不該被定義。
陳宜勉控制不住身體的變化,那種比疼痛還要糟糕的無力感,從心口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垂在腿側(cè)的手掌握緊又松開,關節(jié)處密密麻麻的痛感傳來,從指間滑過的風,像極了無論如何也留不住的人。
陳宜勉更加確定了,眼前的女孩兒愛過自己。
以前,她縱容別人誤會他們的關系,是因為喜歡;但現(xiàn)在,她將他們的關系撇得干干凈凈,避之不及。
“過”的意思是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