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薩沙”是一位建筑設計師。
清晨,他穿上衣柜里最后兩件襯衫中的一件白色襯衫,出門去機場迎接遠道而來的好朋友。而這位好友永遠來的不是時候,F在的“薩拉”正墜入愛河……除了“她”,他什么都不愿想,什么也不愿做。
然而周遭繁雜的生活卻一如既往:各種談話,回憶,工作,朋友……他仍在城市中東奔西跑:酒吧,飯店,疲倦,睡夢,幸福,愛情……所有的一切都讓他疲倦,包括他自己……或許,此刻只有“她”才能讓他不再胡思亂想,才能讓他休息……
應當承認,在當代俄羅斯文學中出現了一個新的令人難忘的聲音,這個聲音直透讀者的心靈并令人期待,期待作家有更多的小說出版! 砹_斯文化沙龍報 那些在舞臺上看到過葉夫根尼格里什卡韋茨的人們,都知道他那淡淡的憂傷和充滿詩情的幽默。而這一切在他的這部長篇小說里均可以找到。這部小說注定成功。——德國新文學報
譯者后記
俄羅斯當代作家葉夫根尼格里什卡韋茨的第一部長篇小說“襯衫”的中文版就要出版,編輯讓我寫個后記。坦白地說,我不是文學評論家,也不是著名的翻譯家,我只是這
譯者后記
俄羅斯當代作家葉夫根尼格里什卡韋茨的第一部長篇小說“襯衫”的中文版就要出版,編輯讓我寫個后記。坦白地說,我不是文學評論家,也不是著名的翻譯家,我只是這部小說的譯者,一個普通的俄羅斯語言文學的學習者和愛好者。我喜歡讀書,更喜歡讀俄語原文小說,這一方面因為我是學習俄語出身,俄語是讀大學和研究生時的專業(yè),也是一直以來謀生的工具,也就是我的“飯碗”,所以幾十年來從沒離開過它;另一方面,我曾經在莫斯科長期生活和工作,因為是在公司的辦事處,因為那時正是俄羅斯政局不穩(wěn)定時期,因為還年輕,妻女一直在國內,我與她們分居兩地,所以寂寞的長夜只有與書相伴,各種書,其中當然就有一些俄語原文小說。就是現在我已回北京發(fā)展,但閱讀俄語原文小說給我?guī)淼挠鋹偤臀考炎屛蚁肷嵋采岵坏簟?br /> 我不記得是什么機緣讓我遇上格氏的小說,但記得開始閱讀“襯衫”這本書是兩三年前的事,這時我已不在莫斯科,在北京的家中。剛一開始閱讀我就喜歡上它,但如果你讓我說喜歡它什么,我說不清?赡苁钦媲械恼Z言,可能是純情的描述,可能是時時處處的自我審視,可能是今天莫斯科真實生活的映照,可能…這種可能可能有很多,但我說不清。然而,閱讀“襯衫”時,我的心情不是那種所謂高興的喜悅,而是充滿那種說不清的淡淡的憂傷,就像冬日里外面冰天雪地,而屋子里卻有一個火爐在燒著,你感覺到的不是外邊的冷,而是家里暖暖的。這或許純粹只是我個人閱讀這部并不長的長篇小說的感受,但它于我“真實不虛”。然而,如果你讀后并沒有產生這樣的感覺,那不是你的錯,更不是作家的錯,一定是我作為譯者的翻譯水平有限。我會加倍努力提高。
以上是為后記。感謝格氏對我的信任,關于我與作家本人的機緣,請見我們的通信摘錄。感謝作家出版社對于譯文的認可并給予出版。感謝朱燕編輯的鼎力支持和協作。感謝馬躍軍老師和張寒清老師的封面設計。感謝阿德老師給予的指導。感謝所有給予我支持和幫助的朋友們。更要感謝我的夫人和孩子,沒有她們的支持與鼓勵,既不會有這部小說的譯文,更不會有今天它的出版。
最后感謝打開和不打開這部小說的所有讀者。
葉夫根尼格里什卡韋茨俄羅斯當代作家、劇作家、導演、演員,被譽為當代的契可夫。1966年2月17日生于遠東季米洛沃州季米洛沃市,1984年考入季米洛沃國立大學,1986年在俄羅斯島太平洋艦隊服役2年,1988年復員后繼續(xù)大學學業(yè)。1990年在家鄉(xiāng)季米洛沃市組建獨立劇院“廂座”。1998年遷居加里寧格勒市,同年成功地在莫斯科上演他自己撰寫的獨白話劇《我是如何成為內行的》,2000年獲金面具民族戲劇大獎。
演出自己撰寫的獨白話劇有:
1999年的《冬天》《同時》《俄羅斯旅行筆記》。
2001年的《城市》 《星球》《無畏艦》。
2003年的《圍困》。
2005年的《波波》。
2009年的《+1》。
2012年的《告別紙張》。
葉夫根尼格里什卡韋茨俄羅斯當代作家、劇作家、導演、演員,被譽為當代的契可夫。1966年2月17日生于遠東季米洛沃州季米洛沃市,1984年考入季米洛沃國立大學,1986年在俄羅斯島太平洋艦隊服役2年,1988年復員后繼續(xù)大學學業(yè)。1990年在家鄉(xiāng)季米洛沃市組建獨立劇院“廂座”。1998年遷居加里寧格勒市,同年成功地在莫斯科上演他自己撰寫的獨白話劇《我是如何成為內行的》,2000年獲金面具民族戲劇大獎。
演出自己撰寫的獨白話劇有:
1999年的《冬天》《同時》《俄羅斯旅行筆記》。
2001年的《城市》 《星球》《無畏艦》。
2003年的《圍困》。
2005年的《波波》。
2009年的《+1》。
2012年的《告別紙張》。
出版的文學作品有:
2004年出版首部長篇小說《襯衫》。
2008年出版第二部長篇小說《油漆馬路》。
中篇小說有《河流》(2005年)《啊,啊》。
短篇小說集有《橫桿》(2006年)《我身上的痕跡》(2007年)。
話劇集有《冬天》(2005年)《雪恥決斗》(2010年)。
還出版有多本日記式文學作品。
2014年4月出版短篇小說集《傷痛》。
譯者寫給格氏的信(譯文)
來自格氏的回信(譯文)
襯衫
譯者后記
我清晨剛一醒來就認為自己病了。不是感覺,就是認為。頭腦里很準確就是那樣的想法,就像在曾經如此期待的假期到來第一天早晨醒來時所發(fā)生的那樣...瞧,你一醒來就在想:“為什么我不快樂?為什么我不高興?我如此期待的幸福在哪里?...大概,是我病了!...”
好像開關被打開一樣,我醒來了。沒有打激靈,沒有伸懶腰,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我只不過睜開了眼睛。準確地說是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緊緊地貼在枕頭上。還有,我開始聽見聲音。我還看見和聽到...
看見枕頭的邊沿,枕套的布料,它們離我睜開的那只眼睛很近很近。枕頭被有點發(fā)藍的微光籠罩。時間還早,又是冬天。本來天還是全黑的,只是在窗戶上灑落有一縷平常的城市微藍的晨光——它由白色的街燈和對面房屋以及我們這棟樓房的窗戶里散發(fā)出昏黃的燈火混合而成。不知為什么,這束混合的光線總是有點微藍,黃昏時它是令人愉快的,而清晨...無法忍受。
我聽見了很多聲音。這是城市在喧囂。龐大的城市。我聽見的當然不是整個城市,也不是什么類似于“城市脈搏”的聲音。這些聲音,甚至更不是城市正在蘇醒中所發(fā)出,這座城市早已經醒來...我聽見,住在我們這棟樓里的居民正在離開家出門...他們在去上班或者送小孩去什么地方:爬樓梯的腳步聲,電梯的呼隆聲,單元大門不斷的開關聲。我聽見,院子里人們間歇不斷和似乎很絕望,不顧一切反復地發(fā)動汽車的聲音。而這一切的背景就是...那...在稍遠的地方...喧囂著的大街。
我醒了。我并沒有感覺到我肉體的存在,沒有。醒來的是頭腦。我感覺到的只有頭腦。在這個頭腦里有一個我。我睜開了一只眼睛,我開始聽見,但我對這些并不高興...
我是如此地希望重新回到夢里。我的意思并不是我做了什么美夢,而是我想睡去。多么想意志薄弱一次,給所有所有的人打個電話說,我病了,撒個大謊,并且把一切一切都取消。取消一切,最主要的是不起床,不開明亮的燈,不洗漱不剃須,不穿襪子...以及其它一切,不出家門,不用把鑰匙弄得嘩啦響,不用把過道里的廊燈在出門前關掉,不用按電梯里的數字“1”,不用走到大街上和深吸第一口清晨寒冷的空氣,不用坐到冰冷堅硬的汽車里,更不用去機場接馬克斯。馬克斯,他現在正在飛抵這座城市,且已無法阻止。然而,馬克斯,我的朋友馬克斯,是不可能被取消的。也就是說,必須去作這一切!
可馬克斯現在來真的不是時候。如此的不是時候,這種情況也只能發(fā)生在老朋友身上,他生活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你真誠地期盼著他來,而當他坐火車或者乘飛機到來時卻永遠不是時候。就兩天,怎么忙也得擠出時間給他。意思是:取消所有事情,無論是什么事情,準備好說很多話,大笑,喝酒,吃飯...再喝酒,再說話。睡覺嗎,當然幾個晝夜都別想了。是的,這一切都很好…就是不是時候。絕對!尤其這一次...原因是我正陷入愛河,很深!非常-非常深!這樣的愛在我身上沒有發(fā)生過,從來沒有!
所以說,馬克斯來的真不是時候。!
2
我開車去機場走了很長時間。雪很多。不是剛下的新鮮白雪,而是那種稀糊糊的很臟的雪。車也很多。我很慢地行駛在盤旋的環(huán)形路上。前面汽車剎車尾燈一會兒紅了,一會兒滅了。我也不停地踩剎車。我一直覺得,好像左車道的車行駛快很多。右車道爬行著大卡車,所有的都很臟,濺有一身的泥雪。我聽著收音機。
收音機里不停地交替播放著音樂和新聞。有一條新聞說,有一架飛機發(fā)生了空難。我立刻把音量開大。機上所有的旅客和機組人員全部遇難。說空難的原因當然還早。不排除恐怖襲擊。我立刻想到馬克斯。只是一下子漏聽了飛機發(fā)生空難的地點。啊,原來是巴基斯坦...我的心理有一絲遺憾滑過。旋即我便為此罵了一句自己。但罵的那樣...不真誠,沒有火氣,沒有天份。
如果這真的是馬克斯乘的那架飛機...那該是多么可怕...見鬼,這太可怕了。但是...什么但是...可怕。!
然而,我卻會有一個作為不幸者的真正借口,而我一定會真誠地表現出不幸,如果這是馬克斯的那班飛機。為此我可以很好地喝上一個禮拜,跑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或者當著所有人的面...而所有人都會對我表示同情。最重要的是,我可以打電話給她,現在,馬上!對她說,在這起她當然已經聽說的,也就是現在大家都在議論的,空難中,我的最好老友,如果誠實到底,也就是我唯一的朋友,不幸遇難。他死了,而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所以需要馬上見到她?墒,馬克斯沒有遇難,他正飛抵這座城市。他再一次讓我難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