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以勞倫斯的家鄉(xiāng)諾丁漢郡一帶的礦區(qū)和農(nóng)村生活為背景,描寫布朗溫一家三代人戀愛婚姻的故事。第一代湯姆·布朗溫與波蘭貴族后裔麗蒂雅結(jié)合,他們的婚后生活從對抗走向了和諧。第二代安娜·布朗溫與威爾在蜜月后就開始了無休止的沖突,以后,威爾在木刻雕塑工藝中尋找寄托,安娜則在生兒育女中求得了精神的解脫。他們在互不了解中度過了一生。第三代厄秀拉·布朗溫在反叛中追求自己的理想,幾經(jīng)挫折,最后找到了希望的彩虹。小說通過一家三代人的經(jīng)歷,反映了十九世紀后期現(xiàn)代工業(yè)文明侵入農(nóng)村后英國農(nóng)民的境況,而作為一部探索人的精神與心靈歷史的作品,《虹》著重通過三代人在建立和諧性關(guān)系上的努力探索,表現(xiàn)了西方現(xiàn)代文明社會中人們要求掙脫舊傳統(tǒng)的束縛,找到新生活的強烈愿望。
企鵝經(jīng)典品牌價值。企鵝經(jīng)典始于1964年,誕生至今一直是英語世界經(jīng)典出版領(lǐng)域的領(lǐng)袖。
D.H.勞倫斯(DavidHerbertLawrence,1885-1930),英國作家。出生于礦工家庭,中學畢業(yè)后,做過職員,教過書,后進入諾丁漢大學學院接受師范?朴柧殹K牡谝徊啃≌f《白孔雀》于一九一一年發(fā)表!秲鹤优c情人》是他早期作品中最有影響的一部,具有自傳性質(zhì)。一九一二年,勞倫斯與諾丁漢大學一位教授的夫人弗里達私奔到意大利,兩年后與她結(jié)婚;楹螅瑒趥愃狗驄D曾住在英國,但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弗里達的德國出身和勞倫斯的反戰(zhàn)情緒使他們與英國當局的關(guān)系十分緊張,因此不得不回到意大利。在此期間,勞倫斯創(chuàng)作了他最為成功的兩部小說——《虹》和《戀愛中的女人》。一九一九年以后,由于健康原因,勞倫斯一直在旅行,到過錫蘭、澳大利亞、墨西哥和歐洲大陸的一些國家,并以這些地方為背景,創(chuàng)作了《袋鼠》和《羽蛇》等作品。一九二六年以后,他大部分時間住在意大利,在這里寫成了他最有爭議性的小說《查泰萊夫人的情人》。一九三〇年三月,勞倫斯因為肺結(jié)核在法國東南部的旺斯鎮(zhèn)去世。除了長篇小說外,勞倫斯在短篇小說創(chuàng)作方面也取得了很大的成就,此外還寫了大量詩歌、評論、雜文等,是一位具有多方面才能的作家。
第一章 湯姆·布朗溫娶了一個波蘭女人
第二章 瑪斯歲月
第三章 安娜·蘭斯基的童年
第四章 安娜·布朗溫的少女時代
第五章 瑪斯的婚禮
第六章 安娜勝利了
第七章 大教堂
第八章 孩子
第九章 瑪斯與洪水
第十章 擴大的圈子
第十一章 初戀
第十二章 羞恥
第十三章 男人的世界
第十四章 擴大的圈子
第十五章 狂歡之苦澀
第十六章 虹
導讀
布朗溫一家祖祖輩輩都住在瑪斯農(nóng)莊。草場上,埃利沃斯河在榿木林中舒緩流淌,它是達比郡和諾丁漢郡的分界線。兩英里外的山上聳立著教堂的塔樓,小鄉(xiāng)鎮(zhèn)的房屋依山而上。布朗溫家的人在田間勞作時,隨時抬頭都可看見伊開斯頓的教堂,塔樓直聳云天。因此,就在四望平展展的田野時,他們也會感到遠處高高矗立著什么東西。
布朗溫一家人的目光中透著對什么未知物的渴望。那神態(tài)表明他們對未來從容自信,料事如神,一派繼承人的姿態(tài)。
這精神飽滿的一家人,金發(fā)碧眼。言談慢條斯理、清晰明了,使人能從他們的目光中看出他們從高興到氣憤的變化——藍色的眼里大笑時閃爍著光芒,一生氣那光芒就凝住了。從他們的目光中可以看出天空中天氣變化的每一個搖晃不定的階段。
居住在自家肥沃的土地上,又靠近一座興旺的鎮(zhèn)子,他們不記得艱苦度日是怎么回事了。他們從來沒富有過,因為家里總在添丁,每添一口,家產(chǎn)就少了。不過,在瑪斯,日子總還是富足的。
所以,布朗溫一家沒有拮據(jù)之憂。他們辛勤勞作,是因為天性使然,并非是因為缺錢。但他們也不揮霍。他們注意不把錢花得精光。他們本能地連蘋果皮也不浪費,而是用果皮來喂牛。他們身邊,天地生生不息,這樣的涌動怎會休止呢?春天,他們會感到生命活力的沖動,其浪潮不可遏止,年年拋撒出生命的種子,落地生根,長出年輕的生命。他們知道天地的陰陽交匯:大地把陽光收進自己的五臟六腑中,吸飽雨露,又在秋風中變得赤裸無余,連鳥兒都無處藏身。㈨他們的相互關(guān)系就是這樣:感觸著土地的脈搏,精細地把土地犁得又松又軟,踩上去就會感到像有某種欲望在拖拽你。而收割莊稼時,土地已變得堅實硬朗了。田野里麥浪翻滾,像綢緞在莊戶人腿邊波光蕩漾。他們捧起母牛的奶子擠奶,那奶子沖撞著人的手掌,奶頭上的血脈沖撞著人手的血脈。他們跨上馬背,雙腿間夾起生命。他們給馬套上馬車,手握韁繩,隨心所欲地勒住暴躁的馬兒。
秋天,鵪鶉呼啦啦飛起,鳥群浪花般地飛掠過休閑的土地,白嘴鴉出現(xiàn)在水霧彌漫的灰蒙蒙的天空, “呱呱”叫著人冬。這時男人們坐在屋里的火爐邊,女人們里里外外井井有條地張羅著。這些男人的身心都被過去的日子、牛群、土地、草木和天空占據(jù),這會兒往火爐邊上一坐,頭腦都變遲鈍了。過去生機勃勃的日子里所積累下的一切令血液都流得悠緩了。
女人們則不同,雖然這種血液交融也使她們沉迷 ——她們想的是哺乳的牛群和歡跑著的母雞,還有小鵝,給它們嘴里喂食的時候,它們在你手上顫動?膳藗兊哪抗鈪s離開這熱乎乎的、盲目的農(nóng)家樂去看遠處的有聲世界了。她們意識到了那個世界的嘴巴和頭腦,在說話,在表達著什么。她們聽到遠方的聲音,于是她們便伸直了耳朵去諦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