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作家韓浩月嘔心瀝血之作,文字簡潔有力,情感隱忍克制,于無聲的文字下面隱藏著巨大的情感力量。以承擔痛苦的勇氣,以真實的筆觸,為親人與故鄉(xiāng)立傳;以樸素、坦誠的情感,講述一代人的命運和鄉(xiāng)村愁緒。 感情真摯,又有反思力度。既有作者和親人們感人至深的人生經歷和悲歡離合,又對親人和故鄉(xiāng)有一定的反思和剖析,引人對世事和人生產生各種思考。不少篇目具有經典品質,能夠引發(fā)讀者共鳴。本書文筆流暢,細節(jié)生動,文字簡潔有力,情感隱忍克制,于無聲的文字下面隱藏著巨大的情感力量。作為從小城市到大城市謀生的青年,能夠激起不少同齡人的共鳴,亦能記錄時代變遷和這一代人的心靈成長。作者以*真實的筆觸為親人與故鄉(xiāng)立傳,以*樸素、*坦誠的情感,講述一代人的命運、悲歡離合與鄉(xiāng)村愁緒。作者以坦誠和勇敢扣問內心與故鄉(xiāng)的嘔心瀝血之作。作為遠離故鄉(xiāng)二十年之久的游子,韓浩月以至真至誠,直面一生所愛,深沉回憶、反思并追問時間深處的親人與故鄉(xiāng)。作者從故鄉(xiāng)的逃離者、批判者到回歸者,經歷一系列心路歷程,歷時二十年,游子心態(tài)由復雜變簡單。時間沒有為回憶鍍金,反而為他增加了承擔痛苦的勇氣和表達的力量。用理性的審視克制洶涌的情感,將激烈的沖突消解于微笑與擁抱。本書主要內容在《財新周刊》文化專欄持續(xù)一年刊發(fā),感動無數讀者,引發(fā)強烈共鳴。
一代漂泊者的復雜鄉(xiāng)愁、親情困境與人生際遇
著名作家韓浩月嘔心瀝血之作,為親人與故鄉(xiāng)立傳
以至真至誠,直面一生所愛,深沉追憶時間深處的山河故人
離鄉(xiāng)二十載,從故鄉(xiāng)的逃離者、批判者到回歸者
用理性的審視克制洶涌的情感
將激烈的沖突消解于微笑與擁抱
《財新周刊》連載一年,引無數讀者共鳴
以真實的筆觸為親人與故鄉(xiāng)立傳,以*樸素、*坦誠的情感,講述一代人的命運、悲歡離合與鄉(xiāng)村愁緒
一枚陀螺的勇氣
小的時候,陀螺是我最愛玩的玩具,它可以是木頭的、竹子的、塑膠的、金屬的,但底端都鑲嵌有一顆鋼珠。用繩子仔細地一圈圈地纏上,展臂一放,陀螺便顫顫巍巍地轉動起來。而想要它旋轉得更快、更穩(wěn)定、更具美感,則只有用手里的繩子,一鞭鞭地抽打它。
在冰湖上,在塵土飛揚的地面上,無數孩子沉迷在這個游戲里。他們比賽,看誰的鞭子抽打得更響亮,看誰的陀螺旋轉的速度更快……玩夠了要回家吃飯的時候,大伙兒喊個一、二、三,停的口令,最后倒地的陀螺的主人,便成為當天這場游戲勝利的玩家。夕陽西下,炊煙四起,散場的孩子收好自己的玩具,奔向閉著眼睛也能找到的家。
在孩子的眼里,陀螺只是個簡單的玩具,但用大人的眼光看,陀螺便有了諸多的象征與隱喻色彩。詩人北島在他的回憶文章里寫童年時玩陀螺,開始還是愉悅的語氣,結束時就有了警世的味道抽得越狠越順從,不抽就東搖西晃得意忘形。
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希臘詩人塞弗里斯有一首名為《光線》的詩歌,把孩子形容為陀螺,那些從船頭斜桅跳進水去的小孩/像些仍在旋轉的陀螺/赤條條地潛入漆黑的光中/嘴里咬著一枚硬幣/仍在游泳。這些詩句不禁令我懷疑,國外有陀螺嗎。查詢后才知道,十七世紀中國發(fā)明了一種玩具叫竹片蜻蜓,十八世紀傳到歐洲的時候被稱為中國陀螺,說起來,陀螺這個名字還是歐洲人命名的。
諾蘭電影《盜夢空間》的片尾,那枚旋轉的陀螺究竟有沒有停下來,成為令影迷們撓頭的懸念。從諾蘭對陀螺這個元素的使用手法看,他也是覺得,陀螺是個充滿了哲學意味的符號,的確,有什么玩具能比陀螺更具命運感呢?
不用為《盜夢空間》的結尾操心,只要是陀螺,就一定會有停下來的那一刻。比起停不停得下來,更值得關注的,是去問詢它在旋轉的時候,或者被抽打的時候,有沒有時間思考自己從哪里來、到哪里去、為何而旋轉?就像問一個漂泊許久的人,你在年輕的時候,離開故鄉(xiāng)與母親,有沒有覺得自己像一枚被鞭子奮力甩打出去的陀螺?在借著慣性慢慢地滑遠的過程里,有沒有花點心思琢磨,為何自己生來像一枚陀螺,活得也像一枚陀螺?是否真的像北島說的那樣,被抽得越狠而變得越順從了呢。
陀螺和風箏一樣,都是很容易失去家鄉(xiāng)的,這兩者有諸多相似之處。如果風箏的旅途是天空,那么陀螺的行程便是大地。如果風箏惦記的是一條細細的線,那么陀螺牽掛的便是一根長長的鞭子……如果風箏的歸宿是在大風中被撕碎散落四方,那么陀螺又豈能順著早年留下的淡淡印痕找回出發(fā)的原點?
記得有一次站在某個城市的天橋上,看著人行道,忽然覺得,行人是如此匆忙與孤獨,腦海里便出現(xiàn)了一個畫面:他們在早晨旋轉著走出家門,坐在公交車上的時候,靜靜地保持著體力,邁向城市中心地帶的時候,又不禁加快腳步,他們的肩膀偶爾會產生一次碰撞,但顧不及有什么語言或肢體上的交流,便又匆匆旋向各自的目的地……這個畫面讓我有些惆悵,也有點想要微笑,生活無非是這樣,很多時間并不用借助任何外力,你都要努力地加入到人潮當中。
還記得有一次與朋友在酒店里喝酒,一開始的時候有女人和小孩,滿滿一屋子的人,熱鬧非凡。我們倆喝酒的過程實在漫長,大家逐漸散去了,只剩下兩個酒鬼,計劃要把房間里剩下的酒全喝光。但不知不覺間,酒喝不動了,話也說不出了,面無表情地倒在各自的座位上……這多像兩枚被遺棄的陀螺,他們有著各自的心事,不能毫無保留地傾訴,保持著距離,不能相互攙扶。人到中年的陀螺,大抵如此吧。
有沒有漫畫家愿意以陀螺為原型,創(chuàng)作出一系列表現(xiàn)都市人生活的漫畫作品?要是有的話,那該是多么形象:它有著重重的腦殼,肥碩的身體,但全部的重量,都由一只細而尖的腳支撐;它全部的責任與理想,就是保持身體的平衡,不要跌倒,因為只要跌倒一次,就有可能沒法再站起來了。在這組假想中的漫畫作品里,會有驕傲的、謙卑的、亮閃閃的、灰頭土臉的、從容淡定的、焦頭爛額的各種形象吧。
民謠歌手萬曉利在二○○六年的時候,為那些旋轉著的、舞蹈著的、匍匐行進著的陀螺們寫了一首主題曲,歌的名字就叫《陀螺》,在田野上轉,在清風里轉,在飄著香的鮮花上轉。在沉默里轉,在孤獨里轉,在結著冰的湖面上轉。在歡笑里轉,在淚水里轉,在燃燒著的生命里轉……每當我寫到往事時,腦海里總會浮現(xiàn)這首歌的旋律,這旋律并不悲傷,反而有些淡淡的溫暖與美好。這是時間的緣故,原先的那些尖銳、疼痛、寒冷、掙扎,很神奇地消失了。一枚陀螺的勇氣,源自它所經歷的疼痛;同樣,它的釋然,也來自對過往深切的理解和深情的擁抱。
二○一七年的時候,我認識了《財新周刊》的文化專欄編輯靈子,在她的邀約之下,開始撰寫本書收錄的主要文字。本書出版的時候,她已經去英國與哥倫比亞嘗試新的人生旅程,因此,有關陀螺的故事,在這本書里開始,也在這本書里結束。亦要感謝策劃編輯傅興文、責任編輯金曉燕,幫我完成了這個為故鄉(xiāng)與親人寫傳的愿望。
韓浩月,男,1970年代出生,山東郯城人。知名時評人,專欄作家,影評人。在《新京報》《南方都市報》《中國青年報》《中國新聞周刊》《新華每日電訊》《財新周刊》等媒體發(fā)表大量評論、隨筆。
出版有隨筆集《錯認他鄉(xiāng)》《愛如病毒,喜歡潛伏》,影評集《一個人的電影院》,散文集《午睡主義者》《一個人的森林》,男性話題作品集《男人道》《男人道2》等十六種。
第一、二屆優(yōu)質華語電影大獎、上海國際電影節(jié)電影頻道傳媒大獎、金掃帚獎、華鼎獎等影視獎項評委。Vista 看天下政商智庫高級觀察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