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奴隸制文學研究 見證:經(jīng)典奴隸敘事》遴選的三部奴隸敘事在國際學界得到廣泛教學與持續(xù)研究,它們分別是由“英國黑人之父”奧拉達·艾奎亞諾、美國杰出的非裔領袖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以及湯姆叔叔的原型喬賽亞·亨森撰寫的自傳。該書從身份雜糅、敘述、抗議文學等角度對三部敘事進行討論。這種譯、研并重的做法,一定程度上將作為一種歷史還原的作品本身與現(xiàn)代闡釋有效結合起來。書中每部譯本附有文本導讀,為學者、教師與讀者提供文本歷史、比較文化討論題、參考文獻選讀、文本批評與學習的公共資源索引、國內外研究成果匯編以及英美學者在課堂上講授文本時常采用的方法。該書可作為英美文學尤其是黑人文學研究人員的參考用書。
奴隸制在人類社會中近乎普遍存在,但奴隸敘事卻并非如此。人類統(tǒng)治人類,這一構成奴役本質的現(xiàn)象幾乎阻止、消除、掩蓋或抹去了下層人民的反抗之聲。從歷史上看,奴隸幾乎是失聲的。他們的聲音只有在見諸出版物時才成為罕見的例外。
曾受奴役的人為自己的權利而發(fā)聲,此為北美奴隸敘事之源起。該文類是抵抗文學的重要組成部分。奴隸敘事涉及兒時記憶、成長過程、人生經(jīng)歷、勞役、奴隸社會、家族故事、奴隸主虐待、宗教觀、逃跑或解放以及脫離奴隸制之后的生活。美國內戰(zhàn)1861年爆發(fā),1865年結束,在其爆發(fā)前的一個世紀,只有100多本成書或成冊的奴隸敘事文本得以出版。由非裔美國作家出版的奴隸敘事作品極大地推動了反奴隸制思想在美國北部的傳播,并深化了對該體制的政治反抗。
美國內戰(zhàn)之后,白人至上主義、黑人種族隔離以及對黑人群體的持續(xù)經(jīng)濟壓迫等社會現(xiàn)象依舊。作為血淚抗爭的文化遺產,奴隸敘事這個文類看似被遺忘,實則如同星星之火,以待燎原。
從20世紀五六十年代的民權運動開始,奴隸敘事重新進入學校課程體系和公眾意識。奴隸敘事之所以被認可,原因之一在于它們長期以來都是非裔美國人要求自由、平等斗爭的話語傳統(tǒng)中從未斷裂的一部分。奴隸敘事在20世紀60年代末和70年代初不曾見諸出版,可如今已廣泛存在于美國高中和大學的課堂上。奴隸敘事開始了意義非凡的復興,盡管這個復興通常只體現(xiàn)在以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Frederick Douglass)和哈麗雅特·雅各布斯(Harriet Jacobs)為代表的屈指可數(shù)的選本中。
不管是享譽世界文壇的托妮·莫里森(Toni Momson)的《寵兒》(Beloved),還是科爾森·懷特黑德(Colson Whitehead)的《地下鐵道》(The Undergrouind Railroad),奴隸敘事為非裔美國文學奠定了根基。如果沒有奴隸敘事這般重述歷史、不可或缺的存在,很難想象非裔美國文學如今會是怎樣一副光景。美國文學作為一個整體,起源于以自由為核心之理念,即奴隸如何致力于實現(xiàn)自我解放和平等的故事。而美國文化中關于“不自由、毋寧死”的概念也深深根植于非裔美國人的經(jīng)歷。
詹姆斯·費尼莫爾·庫珀(James Fennimore Cooper)在作品里呈現(xiàn)了西進運動中歐裔美國人的先驅形象,而那些為了自由向北逃亡的奴隸們卻代表了另一個截然不同的現(xiàn)實。庫珀講述的白人殖民者追求自由的故事如今讀起來似乎不那么真實。而奴隸敘事中對自由的向往,對掌握自己命運的渴求,讀來確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美國現(xiàn)代主義文學及其所表現(xiàn)的對資本主義社會之逃離的恒久主題 想想20世紀50年代的垮掉派文學包含著奴隸敘事的印記,這常常通過對非裔美國文化的迷戀或挪用來表達。
第一部分 《非洲人奧拉達·艾奎亞諾即古斯塔夫·瓦薩:一個非洲黑奴的自傳》
(一)導讀:身份雜糅:非洲王子、奴隸及廢奴運動家
(二)文本:《非洲人奧拉達·艾奎亞諾即古斯塔夫·瓦薩:一個非洲黑奴的自傳》
第二部分 《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一個美國奴隸的生平自述》
(一)導讀: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美國內戰(zhàn)前奴隸敘事與抗議文學
(二)文本:《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一個美國奴隸的生平自述》
第三部分 《湯姆叔叔生平:神父喬賽亞·亨森自傳》
(一)導讀:敘述、重述與權威:黑人的自述與白人的重寫
(二)文本:《湯姆叔叔生平:神父喬賽亞·亨森自傳》
附錄 反奴隸制文學大事記4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