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1994 年 1 月 1 日，我站在大使館官邸的樓梯頂上，感覺有
些困惑。那個小巧的白發(fā)男人輕快地向我走來，根本不是我想
象中的樣子。我和我的客人維克多·弗蘭克爾握了握手，告訴
他：我 25 年前讀過你的書，至今還記得。
你是記在腦子里還是心里的？他問道。
記在我心里的。
那就好，他答道，好像送上了一份祝福。
在接下來的整整幾個月里，我開始依賴上了弗蘭克爾教授，
讓他成為我的密友兼顧問。無論涉及的主題是美國在波斯尼亞
的外交政策，還是家人健康問題，或者是我個人和職業(yè)方面的
優(yōu)先處理事項，維克多和艾莉都是我的定海神針及生生不息的 2000 年英文版序
8 活出生命的終極意義 2000 年英文版序 9
智慧源泉。當(dāng)智慧讓我們所有的人失望時，他們就是我的安慰
的源泉。
他們的清晰明澈是通過善良、理解和愛來傳達(dá)的。我非常
了解他們自己經(jīng)歷的某些苦痛。我很好奇他們自己的力量源泉
來自哪里。
這本書對這個問題給出了答案。因為在這本書中，我們看
到維克多·弗蘭克爾處理了在無限的可能性之內(nèi)，自己作用的
有限性。他沒有把自己的局限與終極的局限相混淆，也沒有把
自己的存在誤認(rèn)為終極的存在。
他的思想中還有一種非凡的寬容感他的退讓謙卑中蘊(yùn)
含著某種優(yōu)雅，他認(rèn)為我們用來表達(dá)終極意義的符號只指向我
們無法直接體驗的現(xiàn)實。畢竟他在其中受苦受難和親人們死于
其中的集中營，建立起來就是為了消滅那些與眾不同的人。因
此，弗蘭克爾為人類形而上學(xué)經(jīng)驗的廣度留下了空間。
讓上帝為某些人采取擬人化的形式，讓另一些人在上帝與
自我間難分彼此。畢竟，終極的意義肯定能夠吸納我們試圖理
解和描述無限性的有限性。
但是，對弗蘭克爾來說，這種寬容并不意味著缺乏判斷力。
因為世上有邪惡，他的生命有傷疤。對終極意義的無意識探求
可能導(dǎo)致邪惡的結(jié)果：公然的民族主義，迷狂的嫉妒，種族仇
恨，強(qiáng)制性工作。這本書構(gòu)思了半個世紀(jì)之后，我跟艾莉和維
克多待了一個下午，他們不僅談到了奧斯維辛集中營，還談到
了斯雷布雷尼察：一些人在虐待狂式的放蕩中找到了邪惡和變
態(tài)的意義。
因此，我們再次被提醒，抽象的理論本身并不是目的。它
必須體現(xiàn)具體的生活。從這本小書出發(fā)，有一個偉大的道德使
命需要思考。當(dāng)我們反思弗蘭克爾的思想時，我們可以花點(diǎn)時
間想想我們個人最珍視的東西，甚至在進(jìn)行那種親密對話的時
刻，也能為追求善良的普遍力量做出貢獻(xiàn)。
寬容，嫉妒，仁慈，仇恨，正直。我們生命中的終極目標(biāo)
是什么？正如維克多·弗蘭克爾會提醒的那樣，選擇在我們。
斯溫尼·亨特（Swanee Hunt）
曾任美國駐奧地利大使